“然后呢?”林灼灼挑眉,有点不信这个狗男人会在老臣面前说这种搔话。
“我还说,寡人不是先帝,寡人的手段便是以杀止战,怀柔的路子让寡人儿子走便是,所以那小女儿就算进了宫,她和礼部尚书谁都别想从寡人这里得到半分的怜惜尊重。”
诸长矜骄傲地说:“不仅不会,说不定某天寡人看不顺眼,便撸了那礼部尚书的职,再赶他女儿去冷宫了。所以呢,既然大家都得不到好处,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动这个心思。”
听了他这话后,林灼灼沉默半晌,幽幽道:“你那时候就敢吹牛说,你有儿子?”
诸长矜面色僵了下,摸摸鼻尖,“这不是有点自信嘛……再说了,我就算当时没有,总有一天能找到你,找到你,我不就有了?”
林灼灼笑得满脸深意:“那要是没找到呢?”
诸长矜顿了顿,最后别有含义地看了她几眼,道:“我知道你不会。”
“嗯?”林灼灼已经穿戴好,站在一边静静地看他,奇道:“不会什么?”
“你不会一直丢下我不管的。”他直视林灼灼的眼眸,毫不退缩。
虽然他一直说这死女人没心没肺,但他又莫名相信,将来就算自己一直都找不到她,她也一定会在某一天突然回来,回到他身边。
林灼灼与他对视,两人纷纷扬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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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门,一眼就看见庭室间坐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禄择一皱眉看着元宝,小团子那条小短腿老是收不住,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摔了又有的哭了。
“元宝,不许再乱动了。”他拧了好一会儿的眉,那张一贯冷冰冰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柔和,但落在走过来的某男眼里,依旧是那野男人摆着一张臭脸,在教训别人的儿子!
“别人”二字尤其突出咬重。
元宝听话地摆正坐姿,刚要问问娘亲怎么这么慢,就突然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两道身影。
他一把跳下木椅,颠颠地跑到林灼灼跟前,扬起小脑袋瓜,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我不喜欢这里,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林灼灼弯下腰想要把他抱起来,却被身边的男人挤(?)走,眼疾手快地把小团子抱在怀里。
林灼灼好笑地看他一眼,心里猜测这厮估计又是哪里酸到了,所以故意在人前装模作样的。
小团子也不怕生,虽然昨晚这个怪叔叔把他娘亲带走了,但他元宝随他娘,是个实打实的外貌协会,一见这怪叔叔长得竟这般好看,当下便决定原谅了他。
诸长矜拉着团子坐到主位上,一边还忍不住瞅了禄择一两眼,问了元宝一些问题,无外乎都是关于他娘亲的。
在小团子说到自己刚生出来时,听闻娘亲好像得了病,不喜欢碰他见他,但小元宝一点都不怪娘亲,只是觉得可能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所以才惹娘亲生气的时候,诸长矜心里突地一颤。
他悄悄看了看林灼灼,见她根本不把那“病”放在心上的样子,整个人都感觉有些酸涩难受了。
在很小的时候,他也听说过,宫里有个位份不高的妃子怀了孕生了儿子,却一点都不开心。
反而越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日日不知为些何事烦躁忧愁。
后来,这妃子的症状也没得到他父皇的重视,最终越来越严重,在那小皇子不到三个月的时候,便一根白绳上吊去了。
“阿灼……”诸长矜把小团子放下来,牵起坐在他身边林灼灼的手,轻轻捏了捏,却一句话都没多说。
反而开口向禄择一道了许多次谢。
在禄择一离开后,诸长矜抱了抱他的阿灼,说:“等我们回京之后,儿子再大一些,我便让他这个做太子的监国,而我只管带着你,就咱们俩,咱们一起去四处游览,你想去哪里,我便跟着你,去哪里。”
“你这话说的……”林灼灼也看着他,本来是笑的,慢慢红了眼眶,压都压不下去的哭腔:“突然觉得我以前好不懂事,遇见什么困难,便总想着逃避……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小元宝不知道娘亲和这个刚被他得知是“爹爹”的怪叔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小小的身子爆发巨大的温暖。
他一手牵起娘亲,一手牵起爹爹,小声用以前娘亲哄他时的语气说:“娘亲乖乖,不要哭了,爹爹和元宝会一直陪着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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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林灼灼一同意,诸长矜便开始了着手准备回京的事情,而在路上的时候,他又迫不及待飞鸽传书吩咐了回京后需要的各种事宜。
因为有小孩子在身边,所以他们回去的时候也没有很着急,反倒是各种优哉游哉。
而诸长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心里都怀着万分的愧疚,总觉得自己没有在阿灼怀孕产子的时候陪着她。
所以他更是带着一份弥补的心,想着带她好好玩玩。
这一路上,诸长矜半点不把时间放在心上,带着林灼灼该吃吃该喝喝,顺利把自己在小元宝那里的好感度刷上来不少。
小元宝是孩子心性,谁对他还他就对谁笑脸以迎,是以这一段时间下来,那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现在已经丝毫都不抵触诸长矜的接触了。
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要抱抱,让诸长矜生出一种久违的受宠若惊。
就这么一路上游山玩水到了京城,诸长矜带着林灼灼回了王府。
因为之前飞鸽传书的时候,诸长矜还顺嘴提了一句,让于疏多去准备一些小孩子玩的东西。
于大统领不知道诸长矜的目的,还以为会有什么大用处,更是不敢应付糊弄,几乎把京城孩童能玩的都给搜罗了过来。
最后买回来的东西堆了有半个屋子。
诸长矜初为人父,只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放到小包子面前,看见这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难得夸小于办得好。
小包子跟着林灼灼虽然说不至于受什么苛待,但也没有见过这么些个好玩的,当即喜形于色拍着手跑过去,左看右看,最后挑中了一只纸鸢拖着过来问道:“娘亲,这是什么啊?”
林灼灼瞥了一眼纸鸢的形状说道:“老鹰。”
小包子皱着自己的小脸,“他怎么跟我见过的老鹰不一样呢?”
林灼灼不慌不忙,“因为不吃饭被饿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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