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来回报,说道:“恭喜你啊,张三,你娘子为你生了一个男丁。”
张三听了这话,喜上眉梢,“真的?”
“当然是真的。”
张三高兴极了,看向天一公子,“怎么样?你输了。”
天一公子并不着急,“我是不会输的。”
“亲耳听见,你还不认输?”张三冷笑道:“好,我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去,把我的儿子抱过来。”
来人点头去了。
张三想到和天一公子打的赌,还有他自信的样子,觉得有些气不过。
“我们再加一个赌注。”张三道。
“什么赌注?”
“谁要是输了,就把自己的双手剁下来。”张三已经知道对方必输无疑,才开出这种条件。
旁人觉得张三很过分。
赵敬也皱起眉头,赢了还要人两只手,未免欺人太甚。
天一公子本来已经双腿残废,再失去两只手,岂不是成了全身残废。
但他不但不害怕,神色从容而淡定,“好。”
“大家都听到了。”张三哈哈大笑,“输了可不能抵赖。”
张三觉得他赢定了。
众人很为天一公子担心。
不一会儿,去的人回来了,但却没有抱来婴儿。
“我儿子呢?”张三高兴地上前问。
来人的脸色有些为难。
张三丝毫没有觉察到不对劲,还洋洋得意地对着天一道:“你等着砍手吧。”
天一公子目光沉静,微笑着望着他。
“你的儿子…”来人看见张三的神色,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我儿子怎么了?”张三的脸上还带着喜色。
“刚出娘胎不久就死了。”来人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事实。
“什么?”张三哗然变色,揪住来人,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死了?”
“是真的,大夫说因为孩子先天有疾,刚出娘胎没过三刻就死了。”
张三满脸震惊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上一刻他刚有了儿子,怎么可能下一刻就没了。
“我已经说过,你命中注定无子女送终。”
张三气红了眼,“是你!是你咒我!”说着举起刀向天一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赵敬出手了。
赵敬上前一把挡住张三的刀,三拳两脚就把他踢开,剩下的几个小喽啰还没等上前,全都被赵庭打得落花流水。
这些混混都是欺软怕硬的,见赵敬等人身手不凡,也被吓到了。
赵敬抓住张三的胳膊,将他的双手扣在桌上,用刀抵住。
张三吓得大叫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刚刚答应输了要砍两只手,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赵敬平淡的语气,手却一点都没放松。
“别…别砍我的手…”张三吓得满头冷汗,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样子。
他连忙对着天一公子求道:“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让这位大爷放了我吧。”
天一公子倒也没打算要他的手,“这位兄台,放他走吧。”
赵敬看了眼天一公子,又看向张三,最后拿起刀,松开了他的手,“滚!”
张三和他的喽啰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
赵敬教训完人之后,就打算离开。
“兄台请留步。”不想天一公子却出声道。
赵敬看向他,“什么事?难道你想为我们算一卦?”
天一公子微微一笑,这时,身后的婢女上前,对着围观的众人道:“公子今日已算完,请诸位改日再来。”
众人见此,也只好散开走了。
天一公子眼眸明亮,“从两位的面相看来,两位的身份贵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赵庭似笑非笑,“是吗?我倒想知道如何贵重?难道会位极人臣?”
“两位的命格贵不可言,非但位极人臣,且将登九五之尊,能为天下之主。”
“你胡说些什么?”赵敬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这话也是随便能乱说的吗。
弄不好可是谋反杀头的大罪。
“我从不说谎。”天一淡淡道,“你身上散发着一种真龙金光,眉宇间有帝王霸气之相,登上王位只是迟早的问题。”
赵庭冷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说着,他拔出剑,抵在了天一的脖子上。
天一看向他,“你的命格比他更贵重,额带紫气,这是北斗七星之主的紫薇帝星,你不但会登上王位,而且你坐王位的时间会比他要长得多。”
听了天一的话,赵庭注视着他的眼睛,心里竟有些意动。
赵敬觉得这简直是荒谬绝伦,“你这神棍,尽说些胡言乱语,庭弟,我们走。”
赵庭没有动。
赵敬看向他,皱起眉头,“庭弟!”
难不成赵庭真信了这神棍的话?
赵庭的眸光流转,“哥,我有一个办法能让君上出兵。”
赵敬疑惑地看向他。
赵庭盯着天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豫州,王府。
“啊!”一声惊叫,白玉玦满头大汗,从噩梦中惊醒,坐在床上。
“君上您没事吧?”侍候的太监赶忙前来。
白玉玦摆了摆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气喘得有些急。
自从那日回来,他几乎夜夜都要发噩梦。
明柏死了之后,噩梦更是越来越频繁,只要他一闭上眼,哪怕只是休息一下,也会出现这种被恶鬼缠身的幻觉。
这可能就是他的报应。
他造的杀孽太重,现在这些人都来找他索命。
白玉玦的面容日渐憔悴,他的眼睛泛着血丝,眼圈发黑,面青唇白,就像是一个身患沉疴的病人。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道:“赵庭、赵敬两位将军求见。”
“不见。”白玉玦这两日因为梦魇,心情躁郁,不想见任何人。
但又觉得自己因为噩梦而荒废政事,这样下去也不行。
“等等。”白玉玦问,“他们可有说是什么事?”
“两位将军说要给君上引荐一个高人。”来人道,“说是能为君上解忧。”
白玉玦倒没抱太大的希望,但毕竟他身为一国之主,也不能总是躲着不见人。
那件事也该有一个决定了。
于是,他命人更衣,洗漱干净,剃掉脸上的胡须,整冠束带,披上外袍,召见了两人。
“参见君上。”赵敬和赵庭两人上前行礼道。
白玉玦问:“听说你们要为本王引荐一人。”
赵敬和赵庭两人对视一眼,由赵庭站出来道:“不错,此人名叫天一公子,据说是布衣神算的关门弟子,精通医卜星相,一向行踪不定,我们最近在王城见到,就将他请了过来。”
“天一公子?”白玉玦皱起眉头,他在江湖上也曾听说过天一公子的名号。
只不过传言居多,并没有真正的见过。
况且他对卜算命运这回事向来都不信。
“天一公子行动不便,目前臣已经将他安置在行馆,若君上有意,我们现在就去见他。”赵庭道。
依照白玉玦的性格,这种事放在以前他绝对会拒绝,他不是个相信命运安排的人。
但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再加上连日的噩梦,让白玉玦有些心慌意乱。
其实经过这几天的思考,白玉玦还没有下令退兵,就说明他心里并不想要退兵。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输给叶风,不愿意放弃纪晴和眼前所拥有的一切,他要再搏一次。
白玉玦已经写好了战书,准备向叶风再战。
对于和明柏的承诺,他已经抛之脑后了。
在这种情况下,白玉玦的心绪是很杂乱的,他迫切地想要得知自己这一战的成败。
于是,他决定去找天一公子。
豫州行馆。
两个婢女推着轮椅出来,白玉玦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天一公子。
天一公子微笑着点头颌首,神色从容不迫,完全没有半点面见君王的紧张和害怕。
白玉玦盯着他,眸色幽暗,“听说你是神算,能为人测算祸福吉凶,前程未来?”
“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而已。”天一公子望着他,“你要算什么?”
白玉玦的神色一动,赵庭和赵敬便带着所有人自居地离开。
天一公子也让两个婢女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白玉玦和他两人。
白玉玦注视着他,“你说我会算什么?”
天一公子微笑道:“你正打算和叶风再战,想问这一战的结果。”
“结果如何?”白玉玦问。
“这将是你生命里的最后一战。”天一公子淡淡道,“结局其实一早已经注定了。”
“秦王的后人将被戮皇剑所杀,你将会死在叶风的手里。”
白玉玦的脸色一变,“你——”
“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你怕诅咒应验,怕别人用戮皇剑来对付你,所以你千方百计的隐瞒这个身份。”天一公子道,“可惜命运始终是命运,无法改变。”
白玉玦的心沉了下来。
“我知道你不信。”天一公子将签桶拿了过来,递给白玉玦,“来,抽一支看看。”
白玉玦伸出手,抽了一支签。
“这是坤卦的第六爻,龙战在野,其血玄黄。阴极返阳,二气交互和合,像两条龙在田野上争斗,滴下玄黄色的血,是大凶之兆。”
白玉玦看着手里的签,脸色越来越难看。
“砰!”的一声,他一掌打在了桌子上,桌子碎裂开来。
天一公子微笑道:“天命已定,你再怎么生气也是无济于事,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
白玉玦冷冷地盯着他。
“只要你肯拜我为师,跟我修行,我就能救你。”天一公子不急不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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