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管着这偌大的沈府,还有心力管这些?”
“倒也算不上费心费力,不过是略微帮衬我们家老爷一二,谁叫他整日不着家,我若是不打理岂不是乱了套了。”
金氏故作心烦地托着脸,才染的大红豆蔻衬得她面色愈发红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站在外头叫外人瞧见了不好,快快进来叙旧。”
就在金氏转身要跨过门槛之时,沈云熙突然玩味开口:“那姨娘评评理,他们既然称我一声大小姐,那云熙应当从哪个门进呢?”
下马威不成,金氏暗自咬牙,面上仍旧笑得热络:“自然是走正门了,你们这群没眼色的,还不快快将偏门阖上,迎熙儿进来。”
“慢着。”
“还有何事啊?熙儿。”金氏放下提着裙摆的手,眼底不动声色地浮现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草包怎的一次比一次难缠。
“云熙斗胆,请姨娘同庶妹走侧门。”
沈云熙自认为用词还算客气,毕竟让侧室同庶出走侧门此事本身就挑不出错。
然而落在金氏身上却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弱不禁风地往沈娉婷身上一倚,甩着手帕便开始哀痛哭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金氏就如同戏班里唱戏的角儿,她这么一开嗓,路过的人便纷纷凑过来看好戏。
“沈云熙又欺负沈家那侧室了?”
“这有什么稀奇,她不是素来飞扬跋扈,听说那金氏都因为这事闹了好几回上吊了。”
见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金氏越发捶胸顿足,只差没有坐在地上哭:“你娘是个没福的,云熙你扪心自问,你娘走后姨娘是不是将你看作亲生的一般,哪次你犯错了不是姨娘包庇你,向老爷求情?
且不论这些,就说我日夜为沈家操劳,竟连这正门都进不得了,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金氏抬手擦了眼泪,继而哽咽道:“养育之恩你不念,操劳之苦你也不念,是要活活逼死我啊!
早知如此,我当初便也不同老爷瞒着你私会男人的事了。”
“私会男人?!”
听到这几个字,人群顿时吵嚷起来,“真真不检点,这种人合该浸猪笼!”
沈云熙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好笑,于是抬手便是几声清脆的鼓掌声:“好一出大戏,云熙竟不知姨娘何时想出此等计谋,留到今日才发作也真是为难姨娘了。”
慌乱,惊恐,该有的神色在她脸上一个也没出现,金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沈云熙不过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草包,绝不可能斗得过她。
更何况此事私密,她还能拿出证据来不成?
这么一想,金氏心头顿时轻松不少,连带着身板也站直了。
浸猪笼也好,让沈知经那老顽固迫于舆论指指点点也好,只要把沈云熙踩进泥里爬都爬不起来,婷儿便不愁嫡女身份,自己离扶正也就不远了。
小团子听他们议论了半晌,眨巴眨巴眼睛迷茫地勾勾沈云熙的手指小声问了一句:“什么叫偷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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