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熙眉心一跳,双手当机立断捂住小团子的耳朵:“道上的事少打听。”
“奥……”小团子噘着嘴,又偷偷看了陆锦州一眼。
“方才让你进府还敢跟我摆谱,眼下你想收也收不了场了。”
金氏抚了抚鬓角,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唇角止不住上扬,用只有她们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来了一句:“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沈云熙丝毫不恼,手指笑吟吟地摸着小团子的耳垂,神情极为轻松,一点也没有把金氏的话放在心上:“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姨娘,一会儿若是姨娘收不了场,可不要放在心上。”
“我收不了场?呵,笑话。”
金氏嗤笑一声,转而痛心疾首地看向沈云熙身后的陆锦州:“还请这位大人回府后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淮南王,总不能让王爷蒙在鼓里,即便旁人不说,妾身良心上也会过不去的。”
“既然姨娘如此笃定我与外人私会,那姨娘可看清那人是谁了?”
听到这里,众人嘈杂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转而仔细地竖着耳朵,听二人对话的内容。
金氏本想开口,猛地想起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本就是三更半夜,只能大概分辨出个人影,哪儿瞧得真切。”
“三更半夜,那姨娘为何也在?”
沈云熙看似漫不经心地抛出这一点,然而却将金氏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
见金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沈云熙紧接着笑道:“我知道了,难不成姨娘夜间难寐,便想着到后苑赏花散心?”
“不过是见瓶中的花都枯萎了,这才想着去摘些新的换在屋内。”
受沈云熙的提醒,金氏很快便又编出借口应付,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
学医都得学心理学,金氏紧咬下唇眼神飘忽,显然已经有些自乱阵脚了。
“大晚上的摘花,姨娘是不是太清奇了些?即便要摘不应该清晨再去么?
况且姨娘身份尊贵,什么事都是交由下人去办,怎的那夜有此闲情逸致了?”
金氏一哽,慌得额头都冒汗了,偏偏心有顾虑,一时竟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反倒是沈娉婷急了:“你个扫把星,在这儿空口白牙污蔑谁呢!”
“说起空口白牙污蔑旁人的本事,怎么看都应该是你们母女更在行些。
还是说,姨娘想当面对质?”
说完,沈云熙有意无意地看向人群中的某个角落,金氏顺着她的目光搜寻一番,随后瞳孔微缩,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沈云熙重新牵起小团子的手,笑容和煦:“无忧站这么久是不是累了?我们进去喝盏茶歇歇吧。”
“好!”
小团子仰起头乖乖应了一声,跟着沈云熙跨过门槛,这一回再没人敢出声阻拦,反倒是沈云熙头也没回,往府里头走的同时还不忘来了一句:“姨娘不若规矩些,走偏门也是极好的,人在什么位置就得守什么本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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