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罢了,原身还没来得及替沈父打抱不平呢,没成想第二日沈娉婷那蠢货就得了金氏的授意,率先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在了她身上。
那时太子正跟原身“浓情蜜意”地往来书信呢,偏偏原身又是恋爱脑,先前跋扈的本事哪儿还敢再搬出来,自此便在金氏母女二人面前夹紧了尾巴做人。
思及此,沈云熙越发好奇金氏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那日她也只不过看了个大概,只记住了那人身影和衣着颜色,至于门外那一出自然是诈金氏的。
桐碧瞟了一眼那荷包,笑嘻嘻地开口:“大小姐这是有意让奴婢难做,夫人可是当家主母,即便您想问夫人的近况,奴婢也不好透露那么多……”
沈云熙眼皮都没掀,抬手哗啦啦地倒了一半银子出来:“这般忠心,那还那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
桐碧眼红地盯着那一堆银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那人是夫人院里的护卫,具体是谁奴婢也不大清楚。”
“目的呢,她还不算太蠢,不至于好端端的放着主子的身份不做,要同一个护卫私通。”
桐碧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四处环视一圈,又看看桌上白花花的银子,最后下定决心一般俯身凑到沈云熙耳边轻声道:“自然是求子。”
沈云熙眉心一跳,将剩下的那半银子也尽数倒了出来:“说下去。”
“夫人虽然当家好些年了,却迟迟讨不着老爷欢心,扶正一事也没个着落。
那钱家夫人素来同夫人交好,于是便给夫人出了个法子,说若是怀上男胎,一准成事。”桐碧说完,生怕沈云熙会反悔,忙不殊上前将银子都掳走,小心地藏在袖子里头。
似乎是嫌方才塞的点心碍事,便又抖抖袖子,将点心尽数抖了出来。
难怪要跟护卫苟且呢。
合着是她爹对金氏完全不管不问,所以她才想珠胎暗结,再使一次当年的招数吧。
话说回来,钱家夫人又是哪号人物?
沈云熙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来了一句:“所以事成了吗?”
“这……”
桐碧捂着袖中的荷包,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游移,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不出来还挺贪,也算是挑对人了。
沈云熙内心暗自轻呵一声,随后头也没回地朝陆锦州伸了伸手。
陆锦州慵懒地倚着红色漆柱,与世无争的声音中夹杂着些清冷:“做什么。”
“狮子大开口,银子没带够,回去还你成不成。”
陆锦州没说话,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一锭沉甸甸的金子就落在她手心。
如果说方才桐碧还只是眼睛发亮,那现在说是最大功率的手电筒也不为过。
沈云熙愣愣地看了那金子一会儿,内心只有四个大字。
败家爷们。
陆锦州微微侧头,声音不知怎的,赌气中又掺杂着些无奈:“只有这个。”
沈云熙比他更无奈,眼下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对桐碧扬扬金子,示意她可以开口了。
只是一想到白白将金子送到桐碧这种见钱眼开的墙头草手里,简直比她自己丢了一块还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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