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浣风录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夜宴(三)为何而来?

    
    “陛下!既然比武已然是见了分晓,那是不是也来点文斗,让我们这些文臣,也好能有些发挥的余地呀!”
    薛干将话题改了回来,毕竟,这文武一体,才是如今的魏国现状。要说起人文,这魏国,可算是佼佼者。
    皇帝陛下自然也是知道,这众多大臣的公子和小姐,可都还等着展示才艺呢。
    “哦?这要怎么个比法?”
    虽然说是文斗,但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要说比文,说句实在话,其实不好比。
    “按历史渊源,那宋国那些南方国家,文明都应该是从我们这边传播去的,不过臣曾听闻,他们在迎夏典礼上,专门考核了‘六艺’,今日虽然条件有限,或许,也可以来一场‘乐’与‘诗’的鉴赏,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这陛下自然是没什么意见,本来也就是重“乐”与“诗”的国度,开国的太祖,当年也算是一大文豪。
    当然,今日毕竟不是宋国迎夏盛典那般,有充足的时间让选手展示。这次夜宴,在“乐“的方面,这臣子们其实早就有一个名单,让那些有些才名的贵族子弟,早早准备,在这夜宴上露脸。
    至于“诗”嘛,那就是觉得自己写的不错,或者是比其他人更好的人,那自然就可以自己站起来,给皇帝陛下诵读一遍,然后再博一个评论,那就最好不过了。
    而一到“文斗”,轻帘相隔的另一边,那些贵族才女们,也自然和男的一样,既是紧张,却也兴奋。不管男女,既是憧憬露脸,也是憧憬,那轻帘之后的异性,究竟是何模样。
    “请陛下出题!”
    蒋干恭敬的请示道。
    “我魏国居中州北境,冬季冰寒,大雪纷飞,就以‘雪’为一个意象,无论是‘乐’还是‘诗’,大家各展所长吧!”
    诗的话,‘雪’这个意象,自然是常见的,倒也不难,但是这‘乐’要也以‘雪’为核心,确实要下一番心思,现成的乐曲里,要在脑海里仔细的思索了。
    主帐之内,那扛水的领头人,双手持剑,面色大悦的看着手中的剑。
    “这就是真的指天剑吗?据说,从未有人见过它出鞘的样子!不知道……”
    他的眼神中充满炙热,就像是在沙漠中,寻得了一眼不息的泉眼。
    “先生,事已成,赶紧做好准备吧!还是要及早放入车马内才好啊!”
    旁边的公公急忙的打断他,那人倒也没有生气,却也不见搭理他,依旧出神的看着那把剑。
    看的出来,他也是一个爱剑之人,最起码,对这柄剑,还是充满了好奇。
    眼前的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也像是有着黑洞一般的吸引力。旁人看了,就像是着了魔,而他,却是有将剑拔出,一试这宝剑威力的倾向。
    “先生!”
    公公极力压着嗓音,却能极为清楚的听出他的焦急。
    “出去后,可以仔细看个够!”
    一个极为轻柔的女声,出现在这主帐之内。
    那公公和盗剑的人,却并不惊讶,相反,却是有些尊敬和服从的神色。而那人不是别人,而是那本该昏倒的,安禾姑娘。
    易大夫虽然也觉得有些惊讶,但是,他惊讶的,并不是安禾姑娘醒着,因为易大夫刚刚有留意到,那安禾姑娘,只是微微将嘴唇打湿,所饮的量,并不足以让她昏迷。
    更重要的是,失去意识,有些类似深度睡眠,而从安禾姑娘的呼吸会发现,和她醒着的时候,并无不同。
    而易大夫真正惊讶的是,安禾姑娘,居然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那是不是整个纵横阁,都是如此,里面也藏着,众多无方教的人、
    那持剑的人,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神色,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将那赝品的指天剑放在那大堂之上,然后将真剑插入到竹竿之内,封好之后,救准备离开。
    此时的易大夫,正在天人交战,到底该如何,放他,还是不放!
    若是放了,那等会儿陛下不论如何决定,自己绝不可能轻易的抽身离开,反而可能会受牵连,短时间内,没办法追踪那人的去向,这剑,就丢了!
    若是不放,那要是起了冲突,自己暴露了,而且可能这剑,会更加严苛的被锁死在深宫之内,无法触及。
    可直到那人离开,这易大夫还是忍着未动,或许,还是一动不如一静吧。而且,剑出了宫,才会更有机会被他拿下!
    他打开领域探知,看那人前往何处,如何处置这剑。
    “公公,您要的艾草到了!”
    门外的人刚好将东西送来,这档口,那公公先出去,将那些艾草接下,仔细询问了下,这艾草有没有经过哪些工序什么的。
    那些当兵的,哪知道这些,也就一个个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那扛水的人,正扛着桶,路过他们。
    当然,依旧是继续的搜一遍身,没有发现,也就放他们走了。
    那几个人,规规矩矩的将桶,放在储存物件的帐篷里。然后,便悄然的换上衣服,将那竹竿一抽,将剑拿出,一副巨大的画卷拿出,将它包裹,然后卷好,放进了锦袋之中。
    他们换好衣服,看着像是哪一家家仆的服装,小心仔细的穿过守卫,来到个个达官贵族停车的地方。他们十分熟练的来到一驾马车之前,将画放入到车内。
    “你们两个,拉个屎怎么这么久!”
    一个似乎在看管车马的小头头,大声的说道。
    那二人心头一紧,然后马上和颜悦色的说道:“哎,这不是我家国舅爷府上伙食好嘛,吃得多,自然是拉的久了!”
    “哈哈哈哈!”
    那人大笑,又招手示意,让他们呆在那个守卫车马的地方,和其他人一起。
    原来是贾进贾国舅!
    林澈心里暗暗的记下了,若是时间来得及,那在回去的路上,也可以动手!
    却见那公公,在主帐之内,在那些人离开之后,便在里面焦急的踱步,不过随着时间的流失,他紧张的神态,却也是渐渐的缓和了。
    “可妥帖了!”
    刚刚那个轻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就在这主帐之内。
    不知是不是职业习惯,那公公又是立刻恭恭敬敬的回道:“看这个时间,没有异样的话,应该是妥帖了!”
    “那就好!”
    他和安禾姑娘眼神一对,二人都微微点头。
    他们二人,先将易大夫扶到椅子上,而后看着那些东倒西歪的人,那公公,提着茶壶,用刚刚泡的那壶茶水,就往那些人的脸上倒。这倒是让易大夫下了一跳,虽然泡好了一阵子,但是温度估计也还是不低,不知道啥时候轮到自己。
    “啊!”
    那些昏倒的人一个个烫的都大叫了起来。
    “赶紧给我起来!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这才是什么时候,都一个个腌白菜一样的,小心陛下发现了,剥了你们的皮,拆了你们的骨!”
    这外面的护卫听到这话,自然是以为,有哪些下属们犯困被发现了,背这太监给教训了。
    那些小太监一个个跪地求饶,心里慌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还不快收拾好,要是陛下来之前没弄好,你们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说完,那些小太监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赶紧回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上,一边慌慌张张,一边心里咒骂着老太监。
    那老太监慢慢的走到易大夫身边,然后轻轻推了推易大夫。
    “易大夫!易大夫!醒醒!”
    只是演戏演全套,那易大夫也是依旧昏昏沉沉的。
    见这易大夫半昏半醒的样子,那公公就用手往他脸上使劲来了那么两巴掌。
    “恩?哎哦!”
    这挨了两巴掌之后,这易大夫才如梦方醒般的张开眼,有又觉得自己的脸疼。
    “恩?我这是……”
    易大夫昏昏沉沉的说道。
    “易大夫,瞧您,都忘了吧,您在陛下的大帐里呀!”
    这易大夫似乎恢复了些记忆。
    “哦!对对对!失礼失礼!这一天天的看诊,实在是太忙太累了!”
    易大夫整理了下衣服,略带抱歉的说道。
    “没事!您是陛下请来的人!自然是要招待好您的,只是,这夜宴恐怕就要结束了,陛下随时都可能要过来,还是需要您打起精神呀!”
    “那是自然!”
    易大夫也是正襟危坐,他撇了一眼旁边的安禾姑娘,她依旧是默默的坐在位子上,不发一言。
    而那夜宴,此刻,却也正是进行到了尾声。
    若是说这诗,多多少少的,也算是有那么几首的,但是虽然文字惊人,却又总觉得意境不够深远。
    比如,有人为诗云:“白雪何须妒春色,自在庭前作素花。”这也算是得了些夸赞的诗了,可是总觉得还是缺了点东西,没人让人惊艳的感觉。
    还有人说:“随风且共落,映日不俱销。”这也只感觉是平平。
    不过,毕竟是这么多的达官贵族家的子弟,大家也还是相互夸赞,互相捧场,倒也没有人故意指摘些什么毛病。
    也就是那蒋干老先生,委婉的评述了一下,该如何提升。比如那“素花”,变为“飞花”,一字之差,化静为动,却给人更加饱满的观感。
    这之后,自然是到了“乐”的表演,这些都是事先筛选过的,表演起来,也算是可圈可点。
    当然,这虽然是表演,更多的是展示自我,也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闪光点,让异性的单身青年们,能好好的对一对胃口。
    还别说,有好几个的大臣,在这次的宴会上,都给自己的子女相中了几个,打算回去就找人问问情况,要是合适,那估计这里面,也少不了出了这么几对的亲家。
    皇帝陛下今日也喝的不错,尤其是在那护卫告诉自己,安禾姑娘已经安排好了之后,更是面色轻松,有些桃花红的感觉。
    再看那些贵族子弟,有的,像是太子,似乎对这种宴会并不感冒,毕竟也找不到什么喜欢的人。偶尔扫视一下在场的人,也多是看看,有没有俊逸的秀气公子。
    而像贾信,自然是伸长了脑袋的,想往那轻帘之内看,只是依旧只能看见,那些大家闺秀的身形如何,却不能看清人家长什么样。
    还有的,就像是幕清野那般,心里确实是有喜欢的人,就在那轻帘之内,可是却也只能故作淡定,彬彬有礼。
    这宴饮马上就结束了,这些臣子们也就个个神色满足的相互散去。
    幕清野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只是父亲并未和自己说话,或者有何交代,甚至是没有眼神的交流,只是一心的守在皇帝陛下的身边。
    这几位带了家眷的大人,倒是没那么容易的能离开。尤其带着儿子的,直接拉着自己的儿子,往那些有女儿的大臣那里赶过去。开口闭口的说着自己的犬子如何,你家的女儿多好的这种。
    这许虎,自然也是如此,若是平日下朝这样,那肯定会被人认为是拉帮结派,今日,倒是大家都没有这样的顾虑。
    行至大营门口,在那等着那车马一架驾行来,按常理,是高位的人先走了,这人多眼杂的,幕清野这样的人,自然是要等到最后才能走了。
    正在他等着车马的时候,一个下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这幕清野自然是认识,因为这就是许府的下人,他向这幕清野递过一份书信然后行礼离开。
    幕清野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平静的心绪,却是又惊起了一丝的波澜。只是他或许没有看到,那在不远处,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贾信。
    而在主帐之内,原本安静的氛围,此刻,更是滴水可闻。
    皇帝陛下一身酒气的回到主帐,面色微红,似乎饮到恰当好处。他大气的坐在主帐之内,眼睛看着那两个陌生的面孔。
    “你就是易方?”
    “正是!”
    趴在地上的易大夫恭敬的回答道。
    皇帝陛下再看了眼那个曼妙的女子,不用多说,自然是安禾姑娘了。
    “都起来来吧!”
    皇帝陛下大手一挥,周围的人都离开了,只剩贴身伺候的公公,和那护剑令幕千山在场
    “你们可知道,朕叫你们过来,所为何事?”
    这易大夫自然是有些摸不透皇帝的意思。
    “草民不知!”
    “民女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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