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至,夏风散去。
黄府选择了这一日为黄二太爷的出殡之日,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黄二太爷年轻之时,初入江湖,跟随崇安王的父亲,成为第五任帝京城守卫,为黄家在江湖中带来了极大的荣耀和声望。只可惜,自打黄二太爷退下来后,搬出了黄府退隐江湖,藏于一处小城中,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江湖之上记得他的人已不多,他的死,也只有很少的人和门派前来祭奠,毕竟与他相交的人,很多都已垂垂老去。
“当年爷爷和叔祖父名誉无限,我幼年时曾随爷爷去参加过天下会,曾在那见到过叔祖父,那时我们黄家可谓风光无限,可你看今日叔祖父大丧,来的人却也只是我们以前联盟过的小门派罢了。五弟,你可为何会这样吗?”黄启缙站在楼阁外的回廊上,看着下方来吊唁的人,缓缓道。
黄启坤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因为叔祖父这些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所以情分自然就淡了些。”
“错了,因为他是帝京的黄,而不是黄府的黄!”黄启缙沉声道,“还记得当年爷爷去世那一日,整个江湖,哪门哪派敢不前来!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帝京城,也派人前来。可他们当年明明差得就不多,如今却是这般天差地别,这说明,世间只有黄府一个黄姓。”
黄启坤点头道:“四哥此言有理。”
“去吧,与三哥六弟他们招待好客人。”黄启缙笑道,“我去去就回。”
黄启坤沉声道:“四哥要小心,听说玄武阁阁主陈秀喆,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敌人。”
“哈哈哈,据说陈秀喆最善于心诡之计,凡万事皆以利为先,而我不怕这样的人,我最怕的是要和我讲长篇大论道理的人。”黄启缙耸了耸肩,“毕竟我也是和陈秀喆那样逐利之人啊。”黄启坤点足一掠,从楼上跳了下去。
长悲茶楼中。
陈秀喆已经点了一桌子的点心,许敷权坐在他的身旁,神色淡然:“点这么多,一会儿你真的会吃完吗?”
“这次不同上次,上次是黄府那帮人先点好的,如果是你,你谁敢吃黄府点的东西啊。”陈秀喆舔了舔嘴唇,“但我自己点的可就不一样了,这个是啥,你看那糕点是个小白兔一样,看起就好好吃的样子啊。”
“你能不能不要一边骂一边流口水?”许敷权冷冷地说道。
陈秀喆舔了舔嘴唇:“不等了不等了。”说完之后,他就伸出了筷子,夹了一个小白兔的糕点在碗中,然后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喝着茶水。
“好吃吗?”许敷权冷冷地问道。
陈秀喆又喝了一口茶:“好吃,可甜了,来,你尝一个试试。”
“待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吃了对身体不好。”许敷权依旧冷冷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这也是你在哪学到的方式?”陈秀喆又夹起一个小兔子糕点吃了起来。
“为何客人还未到,主人却先动筷子先吃起来了?”黄启缙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年轻的黄府弟子。
“果真是你啊。”陈秀喆笑着看了一眼黄启缙,正是当日那个负责倒茶的少年人,“你和黄启坤差不多平辈,看上去倒比他们年轻许多。”
“哦?听阁主这话,我们见过面?”黄启缙仔细地看着陈秀喆。
“哦哦哦哦,没有见过,我听许门主提起过而已。”陈秀喆拍了拍身旁许敷权的肩膀,“你说是吧,许门主。”
许敷权冲着黄启缙微微颔首。
“许门主,几日不见,还是这般貌美啊。”黄启缙淡淡地一笑。
陈秀喆忽然问道:“今日可是黄二太爷的出殡之日,四少爷还有心情来谈判?”
“能见玄武阁阁主一面,值得。”黄启缙眼睛微微一眯。
“哦,理解了理解了。”陈秀喆点头道。
“阁主理解什么了?”黄启缙在陈秀喆的对面坐了下来。
“没什么没什么。”陈秀喆挥手道,“许门主,去催剩下的点心来。”
“好。”许敷权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黄启缙笑道:“堂堂玄武阁门主,竟然被差遣去催菜。”
陈秀喆耸了耸肩:“毕竟只有我们几个人进了这中南城罢了,我们来此是为了和黄府商讨结盟一事,可不是为了和黄府打架不是嘛?”
“那为何朱雀没有来?”黄启缙幽幽地问道。
“朱雀并不是门主,没有资格前来这么重要谈判的地方,所以我派她去执行别的任务去了,我们不必管她。”陈秀喆回道。
“别的任务?何意?”黄启缙举起了旁边的茶杯。
“老板说你的菜早就已经上齐了。”许敷权在此时走了进来,打断了二人。
“哦哦哦,对对对。”陈秀喆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有太多事情要弄了,一下子忘了。”
黄启缙转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阁主,似乎对吃这一件事上很感兴趣啊。”
“我感兴趣的还有很多啊,比如。”陈秀喆将手中的手帕随手往地上丢去,“我的,相副门主呢!”
黄启缙轻轻放下茶杯,拍了拍手掌,两名黄府弟子架着一个一人高的箱子走了进来。黄启缙伸出一指,将茶杯中的茶水引在指尖之上,随后他再猛地一挥,茶水化为一道水剑飞射出去,将那箱盖掀翻在地上,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滚了出来,女子紧闭上双目,不知是死是活。
“鹤竹。”陈秀喆微微皱眉,唤了一声。
相鹤竹没有任何的反应。
许敷权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黄启缙眼睛微眯:“你说的相副门主,可是这个女子?”
“我想许门主已经说过了,我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相副门主。”陈秀喆手轻轻一挥,腰间挂着的唐刀已经出鞘落在他手上。
黄启缙缓步走到了相鹤竹的身旁,伸出一手轻抚相鹤竹的脸颊:“不知许门主和阁主口中的完好无损,究竟是什么的呢?”
“你不怕死?”陈秀喆沉声道。
“从今往后,她再也炼不出任何毒花,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是,完好无损呢?”黄启缙微微一笑。
“你废了她的毒术?”陈秀喆愣道。
黄启缙继续笑道:“没错,不知这样女子,阁主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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