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军爷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我府上,这是要做什么呢?”
“他娘的,见到本统领,还不跪下!”一名穿着黑甲的统领策马行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相墨。
相墨仰起头,忽然笑了,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笑得一时都停不下来了。
那统领皱眉道:“你这老头笑什么?”
相墨没有理会他,依旧大笑着,甚至笑出了声。
“你找死!”统领怒道,手中的长鞭冲着相墨打了下去。相墨单出一手,直接就迎上了那,长鞭卷住了相墨之手,“狂妄!”那统领猛地往上一拉,可相墨却寸步未动。他看着那统领,笑道:“军爷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力气很大啊?”
统领咬牙,使出了浑身气力拉那长鞭,可相墨仅出单手便稳若泰山,根本无法撼动分毫。片刻之后,统领的额头上已是满身大汗,他本是这紫川城中的参将,自称天生神力,能举起两三百斤的重鼎,在军中毫无敌手,可今日没想到却在这小小府邸门口吃了大亏。他心中焦急,心想这人莫不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难怪刚才敢跟自己叫板,原来也是个有实力的主儿。他正欲用力将长鞭抽回来,那相墨忽然猛地一拉长鞭,直接将那统领从马上给拉了下来。
统领摔落在地后,立刻果断地弃掉了手中的长鞭,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冲着相墨劈砍而下,相墨嘴角微微扬起,手一抬,握住了统领的刀柄:“军爷,杀气不要那么重嘛!”说罢手腕轻轻一抖,只听咔嚓一声,竟然直接将那统领的宝刀给折成两截。
统领脸色顿变,连忙退到了士兵的身边,“刷刷刷”的出鞘声响起,那些跟随着他而来的士兵们全都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相墨转头看着那些士兵,轻叹一声:“好不容易放下杀意,别让我又捡起来啊。”随后他轻轻打出一掌,一阵疾风从他们身边吹过,令所有士兵感到了危险。
此时那统领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开药庄的,而是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他见识过这些江湖人的手段,立刻挥手道:“都不要轻举妄动!听知府大人命令!”
他们身后的马车之上,知府大人始终未发一言。
马车之内,知府大人冷汗淋漓,不停用蚕丝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习惯性地摸着自己腰间挂着的唐刀,那人正是陈秀喆。知府大人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他只是感觉有一阵风吹开了马车的幕帘,然后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男人。
“你便是紫川城的知府大人啊。”陈秀喆幽幽地问道。
知府大人点头道:“是......是......”
陈秀喆想了想:“知府,算是很大的官吗?不知在朝堂中居几品啊?
知府大人又擦了擦汗:“四品.....正四品。”
“哦。”陈秀喆微微点头,似乎若有所思,随后把腰间挂着的唐刀拔出,饶有兴趣地盯着知府大人,“我不太懂武国官位,大人的这四品算是很大的官吗?那不知崇安王武崇安算得上是几品?”
“这.....”这一段话让知府大人心中惊恐万状,吓了一跳,崇安王武崇安之名岂是他们可以随便议论的,更何况崇安王作为武国的三军统帅,还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亲弟弟,岂是能用官品职位配得上?只是知府不明白身旁这男子的意图,他哪里能回答得上,但陈秀喆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曾和他,在帝京城中的云兮楼中,一起饮酒畅谈人生。”
“啊!”知府大人腿一软,差点就从马车座椅上滑下去,他低声道:“原来是崇安王殿下的好友,请恕小人失礼了。”
“哈哈哈哈哈。”陈秀喆朗声笑道,“昨日上门看诊的神医,我是她背后的老板。而拿剑冲进你府里的,是我的好兄弟。你痛失令尊,我也觉得十分惋惜。但是没有办法,当时你令尊大人确实毫无生机了,我兄弟那可是为让他脱离苦海,你应该高兴才对。”
知府大人心中一惊,本想说话,可看到了陈秀喆手中唐刀的寒光,还是没有胆子敢开口说话。
陈秀喆继续摆弄手中的唐刀:“我和我兄弟都是江湖人,江湖人嘛,大人也懂得,做事多少都是很直接的。我也不多废话,给大人指条明路,大人今日回去,泡个热水澡好生休息,再找几位大师给令尊大人好好安排一下丧事。我们这帮人继续在这里安安稳稳开药庄,你也老老实实做好令尊大人留下的官职,从此以后两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不犯井水,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知府大人依旧犹豫不决,他父亲打小就对他其极为疼爱,此番带着大队人马前来,也只想为父上报仇,可没想到,还未见到仇人,就先被对方给要挟了。他心想,要不拼命冲出去,呼喊那些士兵来保护他吧。总不至于那么多人,还打不过这一个人!
陈秀喆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将手中唐刀一横:“知府大人我给你一个提醒,我若想取你性命,只是一瞬之事,你外面带来的那些人根本来不及来救你。”
知府大人沉声道:“你杀了我,也走不出这紫川城。更何况,诛杀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一等,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也不是第一次杀了。”陈秀喆手轻轻一挥,“你也可以欲擒故纵,先假意放过我们,回来再多派几倍的人马来踏平我们这个小小的府邸。但你放心,我们一定安然无恙,而我,也一定会来杀你。”
知府大人看着陈秀喆,陈秀喆也看着他,片刻之后,知府大人叹了口气,问道:“那日,我的父上,是真的死了吗?”
陈秀喆收起唐刀:“你应该庆幸,那日去的是我兄弟,而不是我。若去的是我,可能那一屋子的人我都会杀了。放心吧,我兄弟是个好人,若令尊大人未死,他不会动手。”
知府大人沉吟片刻后,朗声对着马车之外的众士兵说道:“退!”
知府大人带兵撤离府邸后,绫权府邸很快就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唐正绫只在床上又休息半日后,就按捺不住张罗起绫权药庄的重新开张。而绫权药庄的声名,经历过这一番风波之后,更是在紫川城中传开了。前来看病的人比第一次开张时候还要多,但许敷权却自行立下了一道大规,药庄一日只看诊一十四人,且除非由他亲自过目之后才能出诊,否则绫权药庄不接受出诊。
有了许敷权的这个苛刻的大规后,不少想来病人都被拒之门外,其中不乏是真的迫切得到医治的病人,唐正绫于心不忍,便又想出了个法子。让胡朝岚跟随她学习了一些医术,胡朝岚习医的天赋实在出乎众人意料,加上由她这个神农谷神医教导,才过两三日,胡朝岚已经能在一些小病比一些寻常大夫还要治得更好了。
于是唐正绫决定开在旁边多弄一间绫权药庄,这间旧的药庄就由她来照看,专看那些大病急病难病,新的那一间则交给胡朝岚来照看看,专看跌打损伤风寒发热这样的小病,再加上配药神速的许敷权和相墨,还有陈秀喆这个早上负责晒太阳,补药,打菜。绫权药庄在短短数日之内竟然盈利颇丰,甚至远超三大名医刚开药馆的时候了。
几日之后的清晨,一个脸戴着面纱背着药箱的蓝衣女子踏入了紫川城中。女子行了一路,于是找了一间茶馆歇歇脚:“小二,来碗热茶!”
“来嘞,客官!”小二忙不迭地跑去倒茶端上来,“姑娘,您这么急匆匆赶路,是要去哪里呀?”小二笑嘻嘻地询问。
“小二,听说城里有一家药庄名叫绫权药庄?你可知在哪?”
那小二放下了茶碗,瞥了一眼蓝衣女子的这一生行头:“城里确实是有一间绫权药庄,里面有一位容貌倾城的女神医坐镇其中。看客官这装扮,也是个大夫?”
蓝衣女子点头道:“略懂一些医术,混口饭吃。”
“唉,若客官只略懂一些,那我就劝你不要去那绫权药庄凑热闹了。最近城外这些日子倒也有不少大夫听闻这女神医的大名,前来挑战这位女神医的医术,结果一个个都输得灰头土脸,有几个不服家伙,也都被那药庄的人给打出来了。”小二笑道,“咱紫川城中美景无数,客官就不要去自讨苦吃啦。”
“哦?”蓝衣女子微微一笑,“那女神医近日也都还在看诊?”
小二点头道:“自然。神医每日都会开张看诊啊。”
“倒是有些意思了。”蓝衣女子又饮了一口茶。
小二惑道:“药师开张看诊,不是理所应当吗?怎么有些意思呢?”
“还烦请小二哥帮我指个路。”女子把六枚铜钱放在桌上。
小二手一挥,将那铜板收入袖中:“不远不远,走出三条街,往前行三个路口,见到一处客栈,名为乘上,然后左行走过一条街,便能看到绫权药庄了。”
“不过客官要稍微留意一下,绫权药庄开了两间,小的那家是神医的徒弟坐诊,而大的那家才是那个美女神医坐诊。”
“多谢。”蓝衣女子将那茶水一饮而尽,背起药箱起身离开了。他顺着那小二的指路一路前行,不多时便看到了两家绫权药庄,她朝看着那两个牌匾之上的那四个字,微微一笑,随后抬步走了走向了大的那间药庄。
忽然陈秀喆从屋顶之上翻下来,拦住了蓝衣女子的去路:“姑娘是看病?大病小病?急病还是久病?亦或者是相思病?”
蓝衣女子笑着摇了摇头:“不看病,找人。”
“若是来看病,去那边小的药庄比较合适。”陈秀喆看了一眼女子,“若不是来看病的,请回吧!”
“求我来这里,又不让我进去,你什么意思,陈秀喆!。”蓝衣女子摘下面纱露出真容,原来是相门的第一天才,相清弦。
陈秀喆一愣,赶紧换上笑容:“清弦妹妹你来啊。”
“刚刚用那么大声,没吓到你吧?”
“废话少说,谁受伤了,赶紧带我看看!”相清弦嘟嘴道。
“好好好。”陈秀喆领着相清弦进去了药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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