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自以为自己明白了,看出了一点端倪,相当的生气。但是上官逸不明白啊,他还没有把这些事情想得这么复杂,所以他就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女子要找自己的麻烦,而且是这么不留情面的那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输就已经很让人下不来台了,这家伙居然还要求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还要摁上手印,这怕不是要出去到处宣传吧?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接受!
上官逸虽然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不会认为自己绝对不可以输给女人,但是他也不能接受这种侮辱。试想一下,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着他说『哦,他呀?他不是那个输给了xxx的人吗?实力是还不错,但是比起xxx还是差远了,被打得屁滚尿流,当场认输,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这谁能忍嘛?这是一辈子的污点,洗都洗不掉的那种,尤其他以后还要当官的,万一被下属在背后议论这个事情……尴尬还不能表现出来,也不能借此找他们麻烦,要不然显得很小气,可是不发泄出来自己又很难受,进退两难。
现在就有着最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不让它发生。
其实不能接受的最主要原因还不是日后丢脸丢到家了,而是憋屈,上官逸自己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这个女子,稍微让步没问题,但是要让他为了让这家伙不挡路而认输……做不到,毕竟战斗力差距并不大,甚至真打到最后谁会赢还说不定呢,虽然女子说她能杀上官逸,但是上官逸自己觉得要是发挥出全部的的实力绝对能反败为胜。
气氛微妙了起来,甚至微妙到连女子这个不怎么会读空气的人都能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而且还能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从旁边传过来,emmmm,来源是那个女孩子啊,可她的实力明明不足为惧啊,真的好奇怪哎。
“理由呢?”上官逸好脾气的问道,他觉得这家伙应该又什么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才是,若是合情合理的话,那他也能忍,就算还是不能接受,也就这么不温不火的打下去算了,反正一会儿会有人来收拾她的。不过嘛……要是这家伙的理由相当的无趣的话,他可是会狠狠的收拾她一顿的,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绝对不会!
“当然是拿来当作投名状!”女子不假思索的说道,全然不像是在撒谎,或者是开玩笑。
“很好。”上官逸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同意了?真好,这么容易就拿到了,那些人还说我费劲力气也白搭呢,这下子就妥了,一定没问题……的。”女子自然没有听出上官逸的语气又什么不对劲,径自高兴了起来,一边念叨着一边要去找纸笔过来,只不过念叨着念叨着,却发现上官逸伸出剑,遥遥点向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在这个世界,这是剑客之间认真对决的标志性礼节,未必要分生死,但这代表着出剑之人堂堂正正的认真一战的态度。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算我赢了吗?”女子很生气的皱眉,说实话,这动作有些可爱,但是现在却无人欣赏,至于原因……
围观群众都期待他们俩打个两败俱伤,最好一块死了算了;上官逸则是在小心提防着她,把她当作会吃人的洪水猛兽来对待,而且是那种行为模式完全无法预计的洪水猛兽,怎么敢把她当作人来看待呢?
“我可没有同意哦,我说『很好』是因为你成功的让我很生气了,所以我们今天得好好的打一架,这一点很好,我的确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些事的。”上官逸怒极反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不会察言观色吗?连对手的心态都看不出来,还真可笑啊,自己居然和这样的人陷入了苦战中。
“这个啊,只要你认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哦,大不了我也写一份一模一样的东西给你,让你当作投名状,可以了吧?”女子眨眨眼,她是真的不想打,因为她控制不好水准,万一用力过猛反而弄巧成拙,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虽然是习惯了,但是这次不一样。所以她希望和平解决,就算是平等交换也好,反正自己只需要一份那样的文书,只要能拿到就可以,至于透露什么秘密,那都无所谓。
“不必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自己会弄清楚,从你的身上,还是这种办法比较好,顺便还能找到克制的方法。”上官逸果断的拒绝了,他才不要这种宛如施舍一样的东西,又不是没有实力去自己拿到。
“可是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女子还是想劝他放弃。
不过上官逸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改变了,见她磨磨蹭蹭的不肯出剑,便先刺出一剑作为自己的回答,当然这一剑并不是什么杀招,只是速度较快的刺击罢了,而且刺的位置甚至不是她的身上,目的也只是表达自己的意见绝对不会动摇,毕竟他可是自己给自己放了狠话的。
女子虽然不谙世事,但也清楚局面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和上官逸打下去,打到他心服口服为止,所以她也挥出了她的剑,只不过是以最直接的角度刺向上官逸的身体,丝毫没有谦让,因为她能看出来上官逸的那一剑留了变招的余地,不管自己攻向哪里都会被他接住,他们的战斗想要就这么分出胜负是不可能的。
这一剑其实在上官逸的预料范围之内,所以看到她这般出剑的时候,上官逸应对的不慌不忙,很轻松的就化解了,然后继续和她拆招。他其实有更好的应对方法,只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不,是不想让她这么早知道,就像他一样,过早的知道就会提防,就会想出应对的策略,若是非得暴露,那就在决出胜负的那一下再暴露吧,反正都已经赢了,让她知晓也无妨。
两种完全不同的剑法在这片空间进行着对决,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力。
上官逸的剑法吸收了前辈的精华,融入了他自己的风格,说不上是什么绝世剑法,但是由他使出来的威力也绝对不弱,重要的是这套剑法可以因为他的感悟而随时修改,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他更了解它,也不会有人能凭借什么剑法来克制它。至于女子的剑法,让人看不出什么门道,若说是剑法的话,太过没有章法,但要说不是剑法,似乎也说不过去,她使出来的这些剑式都是她自己的风格,毫无违和感,就算简单也没有低级和廉价的感觉,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剑法中比较高的层次:无招胜有招,是他们自己境界浅薄,体会不出来。
但是不管怎样,这场战斗都是十分的有吸引力,以至于这些人越看越想看,连自己是来做什么都快忘记了,当然也就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
是的,最佳的逃跑时间就是幕后黑手离开的那段时间,即便稍微晚一些也无妨,但也不能太晚了,因为随着他们让牵制着天守阁的顶级战力的那些高手撤退,大阁老他们就能腾出手来对付还在天守阁里面的那些小老鼠了,这个时候若是身法比较快,脑子比较灵活的话,其实也还是能跑掉的,因为人数这么多,场面这么复杂,有几个漏网之鱼跑掉也不会被那些高手死盯着追,毕竟大家都知道穷寇莫追,万一是陷阱怎么办?当务之急还是暂且保护好天守阁,等到墨千琉回来再做打算。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除了上官逸和女子打架的这层外,不管是哪一层的人,看见大阁老他们过来,甭管什么情况,跑就是了,该从门跑从门跑,该从窗出从窗出,慌不择路的从楼上跳下去也没问题,反正有轻功在身上,死不掉,尤其是几个不知道是倒霉鬼还是幸运儿的,出来的时候远远看见墨千琉她们回来,差点吓尿了,连滚带爬的就消失于大街小巷中,再也不敢回头看,就好像后面有着回头就会吃人的恶鬼一样。
可到了上官逸他们这层,情况就不正常了起来。
“喂,快跑了,大阁老来了,情况不对!”有人这么喊他旁边的人,一边喊一边拽着他就要跑。这是感情真好,生死关头了也没放弃自己的好兄弟。
不过得到的回复是这样的:“滚一边儿去,没看见这打的正精彩着吗?爷看的正高兴呢,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老子就是要看完!”
“艹,你他***给**醒一醒,现在是看这个的时候嘛?这笔买卖可不是我接的,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给我老老实实打起精神来逃跑啊混蛋!”那人一巴掌拍在这家伙脑壳上,想让他冷静一下。
当初接这趟活儿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就不想趟浑水,现在就更后悔了。毕竟他耿元恪可不是什么孤家寡人,说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娇妻可能夸张了点,老的没福气享福,小的也还没出生,但家里的确有老婆没错,虽然是黄脸婆,但那婆娘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要是自己就这么没了,也放心不下啊,诶。
“啊?哦哦,是,是,我知道了,看完就撤,放心吧,看完我肯定就走。”耿元恪的再三提醒显然还是没起到作用,因为他不是剑客,他不明白眼前的这场战斗对剑客来说到底有什么样的含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句俗语其实也可以用来描述这样的对决有多么的难得,它就像是一场无言的教导,可以让剑客们少走很多的弯路,而且有两位老师现场实战演练,实在不能错过啊。
这些江湖中人为什么喜欢看人家打架啊?并不是好凑热闹,而是可以触类旁通,从别人身上得到启发,然后增强自己,哪怕是有很大的危险性,也一样,毕竟实力这东西,想获得就是得冒险。
耿元恪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猛地就看见墨千琉三人从外面直接用轻功跳上这一层了,顿时面如死灰,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因为天守阁的阁主回来了,只要那个人不愿意,就没几个人能逃出去,别问她愿不愿意,看她脸上的那层寒霜就知道,这事情肯定没完,之前跑掉的可能抓不回来,他们这些人就不一样了,跑不掉!
“都抓起来扔到牢里去。”墨千琉冷硬的下令,她是先重新启动了天守阁的护阁阵法才上来的,直奔这层,谁让这层的人都这么胆大包天的跑都不跑,当她修复了阵法之后,就数这层人最多也最乱。
这一声令下,自然有人来办这件事,在护阁阵法的压制下,这些本来抵抗欲望就不强的人自然很顺利的被拿下,只不过……就算沦为阶下囚他们还在嚷嚷着:“别介,让我们看完这一战再说啊!”
“就是,看完是打是杀都随你们,本大爷皱下眉就是孙子,快别挡着,闪开闪开!”
……
“求求了,我就这一个愿望,告诉莪最后谁赢了好吗?”
听起来有些魔幻,但事实如此,这层的人跑掉的也有几个,但是大部分留了下来,因为他们中相当一部分是雇佣来的,痴迷于武,刀口舔血,喜欢的就是这样惊心动魄的战斗。
是的,惊心动魄。
虽然不是真的生死之战,但是刀剑无眼,人也不会留情,上官逸和女子剑剑都是冲着杀死对方去的,因为处处留情根本发挥不出来实力,动真格的是对敌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手里的这把剑的尊重。
战到这个时候,虽然上官逸看起来比较狼狈,脸上挂彩,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身上也有几道伤,但没有一道是深的,甚至都不怎么流血,要结痂了,并不严重。这是他试验自己的想法的时候留下的,而托这些伤的福,他现在占据上风,气息很稳,一点也不乱。
女子就不一样了,她气息乱了,微微有些喘,而且慌乱了,美的让人心怜,可惜她的对手只想着赢她,木讷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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