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里图为何哲伤神之时,一细作一路狂奔进其营帐。
“报!”
“何事如此慌张!”
正在望着氿泉城地形沙盘思虑破敌之策的阿里图本就有些束手无策,被细作这么一断了思路,顿时起了脾气,将手中的推杆折断扔在地上。
细作见况,扑通下跪,垂头抱拳,说到:“有三千人马,正自张掖疾驰而来!”
“张掖?!”阿里图顿时一惊。
阿里图心中细想,西爵使团此刻应在张掖和西北督军元帅斡旋牵制,张掖府怎可有人马往氿泉城而来?!
“你可看清是谁的部队没有!?”
“虞字旗!”
“虞家军!!”
阿里图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千算万算,没成想到虞家军会往氿泉城杀来。
氿泉城尚有何哲把守,没有半月时间打消耗战,待耗尽城中食粮再一举拿下,这氿泉城难入!
而氿泉城不下,西爵要承着廖汉幼帝登基,群龙无首之际开疆扩土,恐将竹篮打水,一场空。否则全军向南迂回,越千里峡谷,直捣黄龙!
退!察尔汗不允。
进!千里峡谷,阴气湿重,三万将士能剩几何?无人知晓。
无奈,再多的计策此时都已毫无意义,唯有攻城,才能自救。
回头看了一眼沙盘,阿里图不免深吸一口冷气,心中默默念着:“众位将士兄弟,这一仗生死由天,是我阿里图对不住你们!”
想罢,阿里图转身疾步出了营帐,直往察尔汗营帐而来。
此时的察尔汗正美女作陪,大快朵颐,妖娆女子坐其怀中,纤纤细手在其身上缓缓游走,仰头凝望之间满是仰慕之意。
阿里图突然闯入,吓得女子一声惊叫,立马是从察尔汗的怀里挣扎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边。
原来女子只是一名随从,不过是察尔汗酒兴大发,拿来助兴的乐子罢了。
阿里图横了一眼女子,可现在的他满心自保,根本管不得女子。要是没有虞家军这个变故,放在以往他见了,必定当即唤来近卫,将女子拖出去斩首示众,以正效尤!
察尔汗却是白了阿里图一眼,满心不悦的将手中酒碗扔在桌上,抹了嘴上的油腻子,漫不经心的问着:“着急忙慌的,是要搞个什么东西!”
“元帅,事不宜迟,得攻城了!”
听此,察尔汗立马站了起来,满心欢喜。
“军师可是想到了破敌之策?!”
“并未!”
“那你说要攻城!”情绪的大起大落,让察尔汗起了脾气,当即是转身拔剑,剑锋直对阿里图,“龙城未破,粮草断补,我本就该那你是问!”
“念你腹有经纶,可助我丰功伟绩,官拜公爵,才留你性命!”
“如今你却说没有破敌之策,妄想我率军强攻氿泉城!难道我军三万将士,其性命不及你个文弱书生金贵!”
阿里图忙是跪下,颔首力争。
“张掖使团恐已有变,长安城中亦有变故,已有三千虞家军往氿泉城疾驰而来!”
“三军将士,皆是精英,亦是我阿里图生死之交!”
“可大局当前,不强攻氿泉城,待虞家军赶到,这三万将士能剩几何?!元帅你的封公拜爵又谈何说起?!”
听及虞家军,察尔汗也是瞳孔瞬间放大,手中宝剑亦是微微一颤。
“虞家军?”察尔汗有些慌神,“那季莜允我之事,竟是未成!”
说着,察尔汗已是怒不可遏,双目之间满是萧杀之气。
“传我命令,攻城!”
氿泉城城楼之上,负责瞭望西爵动向的士兵见西爵营中千军集结,大吃一惊,忙是奔走疾呼。
“备战!备战!备战!”
城楼里,何哲正和方才醒来的郑奎聊及陈至一招将其拿下之事,不免有些摸不清楚陈至之意,若是敌人又怎可不下杀手?
突然听及门外大喊备战,两人不约而同拿剑起身,疾步来到城墙后。
黑压压的西爵大军正如溃堤之蚁一般,向着氿泉城而来。
何哲原本想着西爵大军已是生火做饭,该是图的围而不攻,走的消耗战。这突然全军强攻,必有蹊跷!
可大敌当前,要想周全已是不行,眼下还是应敌守城为先。
来到阵前,何哲一声大喊:“弓箭手准备!”
应声,左右百名弓箭手张弓搭箭。
“放!”
嗡的一声,百枚羽箭铺天盖地往西爵大军而去。转瞬之间,西爵阵中一顿人仰马翻。
可百人只缺,相对两万多人,不过是冰山一角,西爵大军的攻势丝毫未减。
郑奎见西爵大军这次是铁了心要强攻,当即下令。
“投石车准备!”
马蹄墙上,四轮投石车上齿装石,数名八尺大汉怀抱圆石,听候命令。
“放!”
待郑奎一声令下,持锤手深吸一口气,抬手下锤。
四块圆石犹如天降陨石一般,砸向西爵,所及之处无人能抗,密密麻麻的西爵大军瞬间被贯穿四道血路来。
帅位之上,察尔汗看着数百名将士在血泊之中撕心裂肺惨叫,扶着帅位的双手气得不停颤抖。
此刻,他心里不仅是要攻下氿泉城,想的也不仅是封公拜爵,更想着破了长安城后,一定要看下季莜的脑袋,祭奠所有西爵亡魂。
想着,察尔汗拍案而起,拿了身边莽弓,取一枚毒箭,张弓搭箭,形似满月,对准郑奎。
何哲眼尖,见察尔汗拉弓搭箭,也是拉弓搭箭,对准察尔汗。
两人几乎同时撒手,双箭直对彼此主将而去,最终与半道上对撞在一起,同时化作碎屑。
已是无路可退的察尔汗接连拉弓搭箭,何哲亦是不输其势。
数枚羽箭在两军头上你来我往,谁都没有伤及对方半分。
一番强攻,西爵大军虽在强弩圆石的攻击之下,死伤过千,但剩下的两万精兵还是杀及城下,架起云梯。
“投酒!退梯!”
郑奎一声令下,已抱酒待命多时的士兵跑及城墙,将手中酒坛高举过头,随后狠狠砸向城下的西爵大军。
不给西爵大军任何反应的机会,数名手持火箭的士兵已经张弓搭箭,对着城下就是一通乱射。
顿时之间,火光通天,城墙下的西爵士兵在大火中挣扎哭嚎。
但西爵大军已经疯了,他们踩着战友的尸体,一往无前的冲锋,似乎火烧不痛他们,石头砸不痛他们一般的疯狂冲锋。
前赴后继,尸体在城墙根上堆积如山,将云梯死死的压在了城墙上。
守城的将士已经推不动云梯,城楼上的酒坛子也已经砸光,圆石也投尽。看着顺着云梯蜂拥而来的西爵疯子,郑奎和何哲拔出了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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