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如何了?”
紫宸殿中,男人一脸倦怠的无力倚靠在龙椅上,微眯的凤眸中总算是在此时凝聚了丝光亮,灼灼的看着下方垂首的人。
“宸妃娘娘和往常一样,一切安好。”
“她有没有……”
到嘴的话绕了个圈,终究没有问出去。
他想问,她是否会出神,出神的时候是否会想到他……
“呵呵呵。”
倏地,男人笑了,挥手屏退了那人。偌大的宫殿中,一片空寂,依稀间能够闻及他自己的呼吸声。
她该是没有想他的,应该是没有的……像她那样的人,大概从来不会对谁死心塌地,否则,当初也不会那般决绝的只留下一封书信,见都不见他的搬去冷宫中去。
大掌轻抬,从一摞奏折下面抽出了一张折叠了好几下的纸,缓缓打开,一行行的黑色字迹印入了眼帘。
花儿……
菲薄的唇间无声的溢出了声轻喃,目光流落在了手中的书信上,漆眸中染上了分明的疼痛,每看一次,他的难过就会多上一分。
信上的内容,如今他已经能够背下来了。
她说,她会替他生下孩子,在此期间,他不准在出现她面前。
她说,这是她迄今为止第一次求人,求他务必帮她找到钱家的人,确保他们的安全。
她说,从那之后,他放过她,她亦放过他,他做他的至高帝王,她做她的逍遥土匪,从此两不相欠,相忘江湖。
她还说,不是她不懂他,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了解她……
信笺缓缓的从指缝间滑落,男人彻底的闭上了眼睛,隽美的容颜上皆是痛苦之色,眼睑下面那清晰可见的乌青泄露了他的状态。
为何…为何你们都要如此的逼迫朕……
世上忠孝两难全,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后,一边是他拜天拜地迎娶的心爱女子,他都不舍,亦不能舍。可为何如今会到了这般地步?
……
“皇上,倾婕妤求见。”外面,响起了福子的尖细嗓音。
过了好一会,里殿中并没有回应。
福子躬身在原地,有些许淡淡的尴尬,拿余光瞥了眼身边情绪似乎没什么变化的女子,欲再次出声。
“公公不必麻烦,我直接进去就好,如果皇上怪罪下来,自有我担着。”风长心说着,扶着凸起的肚子迈开了步子。
“哎,”福子还准备说些什么,女人已经推开了殿门,只得作罢,退到了一侧守着。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风长心便从里面出来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脸色依旧是人看不清的平静。
高人呐!
到头来,貌似只有这位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不闻不问,地位却超然。
看着她渐远的背影,福子暗暗点评,摇头。
只怕宸妃娘娘要离开冷宫,任重道远呐!
皇上是多么尊贵的人,就算是错的,那也是对的,想要放下脸面,谈何容易,宸妃娘娘当初真是糊涂哇。
唉……
夜,悄无声息的来临,泛起了寒风的冷意。
今日的冷裕宫里,熄灯熄的格外的早。
晚膳刚过不久,尤倾倾便哈欠连天,止都止不住的睡意席卷了整个意识,根本不等她上床,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吱呀!’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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