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尊者!”云熙远远的向门口的人招手。
男子见了快步上前,“还是云熙仙子有办法,这几日阿裳不在,我们同佛祖身边都不敢近。”
“快别说这些了,仙子她出了点问题,需叫佛祖来瞧一瞧。”云熙抱着阿裳头也不回,“我先送仙子回去,你去找佛祖来!”
两人一拍即散,只留下敖夏和谛听站在原地。他们没有雷音寺的令牌,不得随意出入,只能站在门口干等。
“殿下。”谛听见敖夏面无血色,摇摇欲坠,便捏起咒诀向敖夏渡灵力,“殿下可是在人间受了什么伤?”
“还轮不到你来可怜我。”敖夏一手弹开谛听,呵斥他,“谁也不准说。”
谛听只好吐了吐舌头,又化作小狗的模样,委屈巴巴的爬在一旁。
雷音寺内。
佛祖好不容易稳住了阿裳的仙身,转头看向云熙,目光凌厉,“阿裳的护心咒呢?”
“想必是遭了人间浊气的侵染,被化去了。”云熙跪在地上,把头磕在手上,声音不住的颤抖。
“荒唐!”佛祖一声怒吼,气浪一潮一潮涌过,吹得云熙头皮发麻,险些跪不住,“你当我的护心咒是什么?岂是那人间浊气可以化得去的?”
“小仙不知,小仙惶恐。”除了认错,云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真是罪该万死,竟然连续两次惹得佛祖动怒,这下就是贬她去下界仙山重新修炼也不过分了。
佛祖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下心情,“我听说,阿裳这次去人间一直和敖夏呆在一起,可有此事?”
“回佛祖,确实如此。”云熙如实回答,“但敖夏殿下也确实好吃好喝的待着仙子,没有半点逾越。”
“接着说。”佛祖一眼就看穿了云熙的心事,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
“据小仙所知,殿下他和仙子,早已,早已……”云熙一咬牙,反正佛祖早晚会知道,不如早点知道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殿下他和仙子,在凡间早已私定终身了。”
见佛祖没说话,她偷偷抬眼去看,只见佛祖的脸色铁青,半天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他怎么敢?!”
吓得云熙把头又在手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她还真是诸事不顺啊,频频触到佛祖的霉头。
“阿难。”佛祖招来门外的弟子,“即日起加固梵境的结界,如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弟子领命。”阿难尊者行罢礼,出去了。
“至于你。”佛祖又看向云熙,“将功折罪,照顾好阿裳,记得我交代给你的事。”
“是。”
呼~云熙长出一口气,佛祖终于走了,她默默的把跪姿变为坐姿,摸摸自己可怜的膝盖,打她见到敖夏开始,就没正儿八经好好站着过,不是跪他就是跪佛祖,不是给这个磕头,就是给那个磕头,突然怀念在天庭众星捧月的日子。
她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阿裳,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阿裳悄悄抬起一只眼皮,小声唤她,“云熙,佛祖走了吗?”
“走了走了,早走了。”云熙用膝盖扑腾到阿裳床边,“仙子你醒了呀,我去告诉佛祖去。”
“别别别!”阿裳赶忙拦下他,“我早就醒了,看佛祖在生气才装作昏迷的,你去告诉他,他又该来问我的罪了。”
“哦,云熙知道了。”
“啊!对了。”阿裳一惊一乍的反倒把云熙吓了一跳,“你赶快去告诉子夏,给他说我醒了,别让他担心。”
“可是,佛祖说了,我现在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云熙表示很为难。
“怕什么,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跑,在说了,梵境的结界加强了,我也跑不出去,你放心吧。”阿裳催促她,“你快去吧,子夏他一定还在雷音寺门口等我的消息呢。”
“那我去了。”云熙还是不放心,“您可千万不能乱跑啊。”
“知道啦~”
看着云熙跑得飞快的去给敖夏报信,阿裳躺在床上偷笑,她拔下脑袋上敖夏送的簪子,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次的逃跑路线了,“总而言之,要先把身体养好,这样才能出去好好玩。”
她翻了个身,自言自语,“这次去看了京都的灯会,下次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
“听说云南的花海天下一绝。”
“好主意,下次就去那里!”阿裳兴奋的接上那人的话,扭头一看,佛祖正立在她的床头。
“佛,佛,佛,佛,佛祖!”她瞬间被吓得口齿不清。
佛祖摊开手掌,示意她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他。
“不,不行。”阿裳把簪子护在怀里,“这是子夏给的东西,不能给你。”
“子夏?”佛祖气笑,“你大病初醒,不敢告诉我,怕责罚,反倒是叫云熙马不停蹄的给他通报,你很关心他嘛。”
“弟子不敢。”阿裳可怜巴巴的看着佛祖,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像随时会有眼泪掉下来。
佛祖负手而立,“你还知道不敢?以后不准再见敖夏,我便原谅你这一次。”
“那不行!”阿裳噌的坐起来,满脸倔强。
“你如今都敢和本座顶嘴了?”佛祖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内心恨不得把敖夏掐死,他养了三百多年的阿裳,只不过一朝没有看住被她跑了出去,没想到就被敖夏拐了去。谁都好,可怎么偏偏就是他敖夏。
“弟子不敢。”阿裳再次认怂,但退一步越想越气,“谁都可以不见,但是子夏不行。”
“理由。”
“我,我,我已经答应嫁给他了!”阿裳把簪子牢牢抓在手里,紧张极了。
“胡闹。”佛祖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不过所幸佛光刺眼,阿裳没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你才多大?你懂什么是情爱吗?那敖夏足足有七万多岁,你的年龄恐不及他的零头。再者说,敖夏这些年沾花惹草,处处为非作歹,这是六界有目共睹的。他,不可!”
阿裳再次瞪起她的眼睛,豆大的眼泪开始滚落,这是她从戏本里看来的,书中说,往往越是在乎的人,就越见不得她流眼泪,眼泪是最厉害的武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你……”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佛祖一时间也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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