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反手拉住言简歌的手停下了脚步:“简歌,那东西改日再看,我今日找你,是有要事想请你帮忙。”
言简歌笑看着他:“谢大哥有什么事情说一声便是,我一定能帮就帮!说什么请啊,太见外。”
谢瑾澜的视线落在了后头阮叶蓁的身上,言简歌这才察觉到她的存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嫂子你也在啊,抱歉啊,我见到谢大哥太高兴了,一下子没注意到你。”
看到阮叶蓁,言简歌就想到前几日他与夏二哥阮二哥绞尽脑汁,劳心劳力去寻找美食配方的事。
那些日子,他连做梦都在寻找配方。
幸而最后总算是过关了。
故而他此刻面对阮叶蓁,除了不好意思外,还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拜之意:这嘴竟比他们这些纨绔还刁!
阮叶蓁缓缓上前,来到谢瑾澜身侧站定,笑着摇了摇头:“无事。”
既然有女眷在,言简歌也知道此刻去他自己的卧房不太合适,遂领着二人去了他方才所在的小书房。
他方才出来的急,小书房的门并没有关,如今三人行至近前,一眼就看到了书房内的情景。
随地乱扔的纸团,被风垂落在地的平整且未使用的,杂乱无章的书案。
并且好死不死的,那张言简歌才写了一半的狗爬字,且涂涂改改的纸张,竟是直接被吹至门口处,三人一眼就看到了。
言简歌脸色顿时一红,赶紧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捏在手里,而后转身朝二人笑笑:“谢大哥,嫂子,让你们见笑了,我的书房有点乱。”
二人表示并不介意。
言简歌引着二人至书案左侧的椅子坐下,而后道:“谢大哥喜欢喝什么吃什么我知道,嫂子想喝点什么吃点什么,我让小厮去准备。”
话落他刚要朝门外喊人,就被谢瑾澜阻止了:“不必这么麻烦了,我们不便在外头久留,从你这儿寻到答案后就该回府了。”
言简歌顿时失落了:“那好吧,正事要紧。”
谢瑾澜见此,安慰了一句:“等解决完这件事,叫上昊轩和阿越,我们四个一起痛痛快快地玩上一日一夜。”
言简歌双眼顿时一亮,但余光瞥见一侧的阮叶蓁后,又有些踌躇道:“谢大哥,你毕竟是成了婚的人,这般......怕是不太好吧?”
谢瑾澜眉尾轻轻一挑,道:“有何不妥之处?”
见言简歌不断向自己使眼色,示意阮叶蓁在此,谢瑾澜顿时转头看向阮叶蓁:“娘子,你觉得不妥吗?”
此言一出,言简歌顿时露出一副‘谢大哥你脑子被门夹了吧’的神态。
谢瑾澜只当做没看到。
阮叶蓁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意:“不过是朋友间的小聚罢了,又不是腻在哪个温柔乡里乐不思蜀,有何不妥之处?”
谢瑾澜回头看向被惊呆了的言简歌,微一挑眉,似乎在说:看吧,我说没问题吧。
言简歌瞬间更加佩服谢瑾澜了:不愧是谢大哥,当真是御妻有道啊。
但很快他脑子里又闪过另一个念头:若是被夏二哥这宠妹狂魔看到这般情景,不知道会不会想要冲上来咬死谢大哥。
见言简歌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谢瑾澜拿出怀里的木盒放在茶几上后,轻轻咳嗽了几声。
言简歌当即回了神。
谢瑾澜手指轻轻点了茶几,道:“我知晓你对药物了解甚多,不知,是否能辨别出这木盒里的东西究竟掺杂了些什么?”
言简歌的视线顺着谢瑾澜眼神示意的方向,落在了木盒上。
他拿起木盒,轻轻打开后,就看到里头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摞线香。凑近闻了闻,只闻到淡淡的檀香。
想了想,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捏起其中一根线香,凑近仔细看了看,发现线香上不少地方有不起眼的红点。
言简歌顿时皱起了眉头,把那根线香放了木盒后,对谢瑾澜和阮叶蓁道:“谢大哥,嫂子,还请随我来。”
谢瑾澜与阮叶蓁对视一眼,而后起身随着言简歌出了房门。
不过几息的功夫,三人来到院子左侧一间屋子前,屋子正前方是一个圆圆的石桌,石桌周围有共有四张石凳。
左前方有一个竹制支架,似乎晾晒东西用的。右边有一个石缸,里面约莫有三分之二的清水,一个水瓢在水面上轻轻的晃动着。
石缸前方是一个小型的泥炉子,泥炉子旁堆放着一叠半尺左右木块。木块下方压着些许枯枝枯叶。
这地方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医馆晾晒草药、煎药的后院。
言简歌把木盒和帕子放在了石桌上,让二人稍等片刻后,自己推门而入。须臾,就见他手里左手拿着一个一尺左右的药碾子,右手拿着一个铫子走了出来。
见二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言简歌也没有解释什么,将药碾子放在石桌上后,提着铫子去石缸旁打了半铫子的清水。而后把铫子放在泥炉子上。
之后他回到石桌旁,从药碾子里拿出火折子,回到泥炉子旁,取过几块木头,辅以少量的枯枝枯叶,熟练的升起了火。
之后他拍了拍手,回到石桌旁坐下后,用帕子拿起一根线香放入其中,边碾压边道:
“谢大哥你知道的,早年我体弱多病,有名的大夫不知请了多少个,名贵的药材更是一日三顿的当饭吃。
为了方便,我娘他们就让人在此处专门搭建了一个小药房,还请了专人在此处晾晒药材。那时我娘他们什么也不让我干,我闲着无聊就天天来这里,耳濡目染之下也就学会了。
不过如今我用不着这些了,此处虽被搁置了下来,但我却依旧会让人每日打扫,定期更换石缸里的水。”
谢瑾澜与阮叶蓁二人随之在石凳上坐下。
谢瑾澜笑道:“谁能想到当初那个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言小公子,如今竟成了京中四大纨绔之一?”
言简歌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以前我娘只盼着我能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可如今,她一见到我捣鼓那些木头,就气不打一出来,说我不务正业,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就追着要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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