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山远

第六十一章 一再试探的边缘

    
    “哦对了,差点忘了,哈哈哈,给你。”路宪笑嘻嘻的把案卷递给韩茶说道。
    邢桑看了看路宪和韩茶,便没有多做打扰,她走出了办公室的门,来到了医院的走廊里。
    这里的一切,包括此时她见到的所有人的穿着,都是很久之前的样式。
    可是,她为何会来到此处?而河苑又在哪里呢?
    邢桑坐在走廊的连椅上,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试了试法术可以驱动:“禁制解除了。”
    “看来,是有人有意将我们引到这里来,可是,会是谁呢?”
    忽然,只听到一阵轰隆的闷雷声,响彻医院之外,邢桑站起身来,走到走廊的窗前看去。
    不知是何时,外面已经是黑云聚集,眼看天就要下起雨来。
    却在邢桑刚要转身时,她看到了楼下对面的房檐下站着一个躲雨的人。
    那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从身形看去,她是邢桑最熟悉不过的人!
    “郎溪!”邢桑惊呼道。
    她看到郎溪站在那里未有动作,赶紧跑出了医院。
    此时,办公室里,韩茶拿着报告,坐在办公椅里,说道:“那位邢探长,你不打算与我说一说吗?”
    路宪听到这话,说道:“她,是我请来协助我们办案的。”
    韩茶微微点点头说道:“是你们,不是我们。”
    路宪耸了耸肩,没有再搭话,韩茶翻看着说道:“死者有多处外伤。”
    “基本上是新伤加旧伤,产生这些伤的是人的拳头,但是致命的是溺水而死。”
    她举起自己的拳头看了看,路宪端着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头。
    韩茶继续说:“这说明,他在书堂经常被人欺负,而教书的先生却从未过问过。”
    “全对!”路宪打了个响指说道。
    “典型的边缘型人格,杀死他的人是在帮他解脱。”韩茶把案卷还给路宪说道。
    路宪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这样认为?”
    韩茶认真的回答道:“是。”
    路宪接着问道:“那么,凶手不该被惩戒?”
    韩茶没有直接回答路宪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来这里找我,是想让我分析凶手的动机?”
    路宪站起身来,把咖啡放到桌子上,说道:“是。”
    韩茶看着那杯被放在办公桌上的咖啡,又重新将它端了起来。
    她站起身来,走到咖啡机旁边,往咖啡杯里加了奶精,又递给路宪说道:“不加糖,两倍奶精,我以为你早就改了这个习惯。”
    路宪没有立刻接过咖啡,而是看着韩茶的眼睛说道:“很多事情,从未改变过。”
    韩茶见此,略微怔住了,然后她把咖啡杯放在桌上。
    她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阴云滚滚而来,远处的雷声阵阵,而邢桑和郎溪的身影在房檐下一闪而过,她都看在了眼中。
    韩茶背对着路宪说着:“死者是个心理非常脆弱的17岁少年,他的内心很渴望爱。”
    “他甚至希望用可怜来换回所有人对他的关注和关爱。”
    “可是,这个世道没有成全他,他只能寻求另一种方式,就是死亡。”
    “但是他又非常懦弱,他怕死,他想让别人帮助他,这是他最后一次求别人。
    “即使或许从前也没有人帮助过他。”
    她转过身来继续对路宪说道:“这时候,凶手出现了。或许是少年认识的人,或许是陌生人。”
    “但是,凶手答应了少年的请求,少年很感谢凶手。”
    “所以,他才愿意在暴雨的深夜跟着凶手一起离开,奔赴死亡。”
    路宪同样看着韩茶,他感到这一刻的她非常的陌生,她的眼中是近乎于冷漠的意味。
    路宪顿了顿问道:“那么,凶手为何将他溺死,然后放入一个圆形的玻璃容器中呢?”
    “或许是重生吧。”韩茶慢慢的说道。
    “重生?”路宪疑惑道。
    韩茶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说道:“圆形的玻璃容器,温暖的水。”
    “这是人类最原始的渴望,所有的爱都在这里孕育着。那代表着生命的伊始,代表着母亲。”
    路宪分析道:“生命的初生,这代表着重新开始。”
    韩茶睁开眼睛道:“在某种意义上,凶手在帮少年完成一次重生的仪式。”
    路宪问道:“你认为凶手是的怎样的人?”
    韩茶分析道:“凶手非常聪明且心思缜密,人际关系很简单,或者说孤僻。”
    “看似外表精神正常,没有任何不良嗜好,30岁到40岁之间,男性女性都有可能。”
    “凶手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对于财富没有太高的追求,但是权利一定很大。”
    路宪问道:“权利很大是什么意思?”
    韩茶说道:“凶手的童年甚至说青年,都非常的正常且和谐。”
    “没有贫穷的苦恼,家庭美满幸福,只是凶手认为只有自己才有权利去裁决别人的生死。”
    “当凶手找到猎物时,凶手就会驱使猎物走向灭亡。”
    路宪出神的说道:“权利的爱好者,杀人只是凸显他(她)的权利!”
    韩茶转身向窗边,一阵风吹进来:“不,他(她)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他(她)在帮痛苦的人解脱。”
    她的发丝被吹起,路宪才注意到今天的韩茶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戴着一条黄色白点的发带。
    路宪稍稍整理了一下和韩茶的谈话,他站起来,走到韩茶的身后轻轻的扶着她的肩膀。
    韩茶却赶紧闪到一边,转身说道:“快下雨了,早些回去吧。”
    路宪怔了怔,低声道:“你为何躲避着我,从那日起,你到底?”
    韩茶有些轻柔的怨道:“别说了,注意安全,记得打伞?”
    “总是懒得撑开伞,时常被淋成落汤鸡。”
    路宪拿起方才带来的黑伞,离开了韩茶的办公室,临出门前说了句:“好来!”
    路宪在办公室门关上时,他的笑慢慢消失了。
    他的脑海里是韩茶搓小指的动作,这个动作早已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从前,韩茶只要撒谎就会搓小指,就在刚才,路宪拿出昨天发现尸骸的报告时。
    韩茶不经意间搓了一下小指,只是那轻轻一下。
    也就一秒钟,可是,还是被路宪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动作。
    显然,韩茶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曾经一定很长一段时间,专门改过这个毛病。
    但是,人的有些动作是不受控制的下意识的一下,让路宪心生怀疑。
    他真的不希望这个案子和韩茶有什么联系,他在心底问着自己:韩茶为什么要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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