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称臣

    
    迟暮心碎，扑过去抱住李兰。
    “小姨，小姨别这样好不好？”她长睫湿润，垂垂的搭在下眼皮上。
    “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小姨，你千万不要再出事。”迟暮知道迟烟儿离世对李兰的打击有多大，可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
    李兰好久才反应过来，“暮暮，暮暮你再陪我去看一眼烟儿好不好？”
    “她马上要被火化，我好舍不得好难过啊！暮暮。”
    李兰彻底崩溃，紧接着冒出冷汗，浑身虚脱。
    “不行，你现在身体状况太差了，绝对不能再受到打击。”迟暮吸着红通通的鼻子，想到傅以行还在隔壁病房没有醒来，整个人便拖沓着，连情绪也压抑下去。
    李兰埋头痛哭，失去女儿对她来说打击太大太大。
    她无法再回忆起天台上的迟烟儿，那副苦笑不堪，绝望透顶的表情深深埋入李兰的心底，“我的烟儿！她就这么没了，让我怎么活啊？！”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失去至亲的痛苦实在是太刻骨铭心。
    “咚咚咚。”
    来人是贺文州，他听说这件事，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伯母您还好吗？”他走过去，脚步沉沉的顿住，“暮暮，傅以行怎么样了？”他迫切，没想到迟烟儿居然会做出自杀的举动。
    迟暮蹙眉，拉着他走到外面，“你也看到小姨的状况了，傅以行还没有醒过来，你来是想看迟烟儿的尸体吗？”
    她抿唇，脑袋里乱糟糟的。
    贺文州点头，“我没想到她居然没有抢救回来，说实话，自杀是不是算我逼她的？”
    他像是在问迟暮，又像是喃喃自语，愧疚的将拳头打在面前的墙上，“她被傅以行追查的那几天找过我。”
    “我拒绝了她的请求，还想把她送到监狱，她跑了。”
    “暮暮，暮暮你说我是不是逼她，所以她想不开？”
    自从迟烟儿没了消息，贺文州的内心也备受煎熬，“我虽然对她没什么感情，可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我想拯救她的人生，没想到推她进入深渊的人却是我。”
    迟暮怔愣，好久才反应过来，“怎么会是你的错？你不要想太多。”她叹息一声，语气沉闷，“如果硬要说是谁的错，那也有我和我父亲的原因。”
    “一个过于偏爱，一个过于忽略。”
    可迟烟儿的死，也替她的罪行画上了句号不是吗？最无辜的人是傅以行才对。
    迟暮心想，眸光很快打到李兰身上，“只是我最担心小姨，她和烟儿在一起才几个月的事情，现在女儿离世对她的打击非常非常大。”
    “我必须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你先回去吧。”
    贺文州点头，可内疚还没有完全消散，“或许当时我不把话说的那么决绝就好了，烟儿会走到自杀的地步，我是真的没想到。”
    “她抑郁很久了，也有过自残行为，不过都不严重。”迟暮回应，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回到病房，“小姨，不舒服的话先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