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跟随着江华天来到苏香寒所住的客栈,彼时她已清醒见到司宴到来时,眼中竟氤氲起了水雾。
“司宴,你好好同苏姑娘说说话,切记不要刺激她。”江华天交代完,转身同苏门主走出了房间。
“司少侠,麻烦了。”擦肩而过之际,苏门主温和的声音响起。
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苏香寒伤得确实很重,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听师傅的话说,她虽然伤得很重却为要及性命,她原本该在清醒后好好休息又固执己见的想要见自己。
他不知道她想对自己说什么,是想用自己的处境博得他同情还是其它什么。不管是怎样,司宴都不会同意婚约之事。
“苏姑娘,你唤在下来有何事?”司宴站在床侧神色任旧薄凉。
苏香寒强忍着泪意,气息虚弱的道,“司大哥,我就是想看看你,你可能不知道,在被曲婠婠虐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我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也是凭借着这份坚持的意志力才挺了过来。”
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和伤心难过的语气,要是司宴不明情况还真就信了。
曲婠婠压根就没打算杀她,只不过就是用她来警示众人。她身上的伤虽重,然而只要好生调理个一两个月就能完全恢复。
“苏姑娘,目前你安心养伤就好,其它的事等你痊愈以后再说。”司宴淡淡的道。
苏香寒问,“包括我们的婚约吗?”
司宴颔首。
苏香寒的心沉了,司宴格外冷淡的样子让她倍感受伤,她本想借着伤情惹得他的怜惜,很显然结果并没有如愿。
身上的疼痛感很明显,胸口处压抑又沉闷的感觉很是难受,苏香寒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一张美丽的脸上除了苍白就是忧伤。
“司大哥,能不能看在我受了伤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看能不能走进你的心里,我总得试试吧!要不然怎么能够甘心这样放走你。”
苏香寒想,只要司宴答应下来,她就一定会不折手段的将楼卿卿赶离他的身边。只要他答应,自己就一定能慢慢走进他的心里,她才不是自己的母亲,司宴也不是自己父亲,他们的结局肯定不会一样。
“苏姑娘你好生休息,这些事以后再说。”江华天特意的嘱咐不能让她受刺激,为了避免她激动,司宴只能这样说。
他要同楼卿卿在一起的决心很大,大到如何没有了她,他宁可终生不娶。
“我不要以后说,我知道,要是我伤好了你必然不会答应的。司大哥我知道自己有些卑鄙,利用受伤之事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我是真的因为太过喜欢你才会如此。”
苏香寒说得很激动,片刻嘴角就流出了一抹血迹。
司宴见及,上前一步安慰道,“苏姑娘,你不要激动,小心身体。”
“你答应我好吗?”苏香寒一把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道。
司宴看着她沉吟了会儿,就在苏香寒以为他要应允时,那双修长如玉骨的手慢慢从她掌中抽离,旋即,他凉凉的话渐巷耳边。
“对不起苏姑娘,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苏香寒脸色难堪至极,“难道我就这般差劲吗?连同站在你身侧的机会都不能有一个?”
“不是。”司宴退开几步,“苏姑娘你很好,只是我心中已经有了卿卿就不会再有别人的栖居之处,哪怕丝毫都不会存在。我不想因自己的问题导致卿卿不安,也不想她难过,在我心里她比我自己都要重要,我不想让受一点委屈。”
“同时,我也不愿耽搁苏姑娘,也许对于苏姑娘来说这只是一个机会,可是如何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就会觉得有可能,到头来落得个黯然神伤也非我所愿。天下之大并非我司宴一人,苏姑娘的姻缘不该牵扯在我身上,我希望苏姑娘以后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属,而非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这是至今来司宴同苏香寒说的最多的一次对话,然而苏香却没有半分觉得高兴,反而难过和失落得要命。
她低着头,眼底浮现出浓郁的不甘心。
对于她来说,这个世上确实有很多男子,不乏出色的但司宴只有一个,他如星辰般的存在只要出现就能令世间所有颜色黯然失色。
遇到他,就是她的劫。
从遇见他那一刻起,世上就再无一人能入她眼。
她怎么能甘心将他让给别人!!!
“苏姑娘你好生养伤,我先出去了。”司宴转身朝门的方向走。
“司大哥,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不要解除婚约好吗?”苏香寒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庞,紧握着被褥的看向他。
如果这样都还不能留住他,那么她可能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司宴止步,没有回头,“苏姑娘,当真有救命之恩吗?”
“你什么意思?”苏香寒惊讶。
“苏姑娘真的救过我吗?又或者万峰门的搭救它真的存在吗?”司宴转回身,双眸薄凉。
苏香寒慌了,“司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若是我没有救过你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的站在此处?莫非你为了楼卿卿连救命之恩都要抹杀掉吗?如果真是这样我无话可说。”
苏香寒一下子也弄不清楚,怎么司宴突然就怀疑了自己,难道是那日一起的万峰门弟子泄露哦什么话?
苏香寒不知道真相,只能暗自揣测。
“苏姑娘,请问当夜你是从哪里见到的我?”司宴问。
苏香寒未加思考,脱口而出,“自然是万峰门。”
司宴默了须臾,“不瞒苏姑娘,我并非自己回到万峰门的,因为我在荒外受了重伤后就直接晕倒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回到万峰门。我确实为人所救却并非是你,我原并不想将此事道出,只因你再用救命之恩要求,我才不得已而为之。”
“不是我救的那你告诉我,是谁救的你,我要与她当面对质。”苏香寒依然嘴硬的道。
“曲婠婠,此事也是她今日才告知我的,苏姑娘莫要说她的话不能尽信这种话,我心中有数,事情如何自有定断。苏姑娘好好养伤,在下告辞。”
“司大哥。”
“司宴!”
任着苏香寒再是嘶喊,那道决然的白色身影再未半分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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