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同红袖刚推开房门,就看见曲婠婠执着茶杯正在浅斟低饮,她的对面还坐着沈澈,不知他说了什么引得曲婠婠笑意不减。
“宫主。”
两人走进门恭敬地行了个礼。
“欸!你这个易容术做得很不错,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要不是熟悉你的口气从第一眼见到天机门人堆里的容貌时,还以为轿撵里坐的是替代人呢!”沈澈一眼就看出了暮脸上的面皮,摸着下巴仔细的研究着。
“再以假乱真还不是被你瞧出来了,能被瞧出来就说明还有缺陷。”曲婠婠喝了杯茶,将杯子放在桌面。
沈澈不赞同,“我这是行家能一样吗?”
“好了,谢我也谢了你该走了。”曲婠婠夺过他手里的杯子,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
“得!看来不怎么招待见啊!也是,我再长得好在你的眼里还不是只有天机门那个大弟子。”沈澈佯装着苦笑起身,“唉!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眼里是不是该出天仙了,以前觉得自己还长得不错,现在看来倒是有点磕碜了。”
沈澈叹着气走向窗口,话末,才就踩着轻功飞走了。
暮:“……”
红袖:“……”
他这都算磕碜,那这世上就真没好看的人了。
“宫主!”暮“咚”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属下有失。”
曲婠婠睨她,“怎么了?”
“属下有负使命,让司宴察觉出了异常。”
红袖走在曲婠婠身侧,给她的杯中添满茶水。
曲婠婠端起茶啜了口,挑眉,“他拆穿了?”
暮摇头,“他正想说就被打断了,估计等会儿会再来验证,属下有错,甘愿领罚。”
“罢了,这也不怪你。”曲婠婠抬手示意她起身,“你同我终究不同,虽然语气和举止很相似,但是性情和思维都不一样,这并不怪你。”
被拆穿曲婠婠并不觉得奇怪,之前她同司宴关系还处于保持距离时候暮的疏远倒也不算太过,如今不同,她和他已经算得上亲密。并且还接了吻要是再疏远就能很明显感知出区别。
同时她也知道,司宴有可能作为自己未来的郎君暮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做出僭越之行为,甚至在心理当年暮还很忌惮司宴,这也是她不太想靠近和疏远的原因。有这几种因素存在,起初兴许司宴会察觉不出,久而久之,他又怎么不会发现端倪。
所以,发觉是早晚的事情。
“多谢宫主恕罪。”暮起身。
“叩叩”
门扉叩响。
“卿卿,你在吗?”司宴清凉的声音响起。
曲婠婠扫了眼两人指了指窗户,她的意思很明显不希望让她们成为电灯泡。等到红袖同暮离开了,她才起身前往开门。
“司宴。”曲婠婠首先给了他一抹嫣然笑意,“进来吧!我房间刚泡好了茶。”
司宴走进,扫了眼桌上两个被用过的杯子,问,“刚才有来过?”
“没有。”曲婠婠扣起一个茶杯,倒了杯水推到他的面前,“是我一个人太无聊了,就想象着你也在此,就用了两个杯子。”
她言语轻柔,语气中还带着些许难掩的羞意,看得司宴晃了神,耳根也渐渐染上红绯,“是我不好,冷落了你。”
“没有。”曲婠婠眼睛触及到那片羞涩,心一动,脑子还不及思考,手就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司宴犹豫了会儿,另一只手挪动着握住了她温软的柔荑,“卿卿,其实我有点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总觉得眼前的你并非是你。”
“为什么?”曲婠婠靠近他,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是觉得有时候我很冷淡,跟平时同你相处的感觉很不一样吗?”
“对。”司宴不否认,他还举了个例子,“就像今日,明明你就在身边但是总感觉很遥远,但是此时此刻又很真实的觉得你就在身边,你就是你,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这样就对了嘛!
曲婠婠抿唇轻笑。
她很幸运自己能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因为只有将对方刻进心里的人他才能凭着直觉察觉出不同之处,就像楚怀和沐戎还有景岚,他们又怎么能借着相同的容貌来辨别真假。
曲婠婠坐正身姿,拉着他的手来到了自己的脸庞,视线对着他,“虽然我也不清楚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怪现象,只是我想告诉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能看到,能触碰到。”
温热的脸庞柔软细腻得过分,司宴感觉掌心发烫,温度顺着手一直蔓延到心口的位置,让原本平稳有利的心跳声渐快。心尖泛起丝丝麻麻的,痒痒的又暖暖的异样。
“卿卿。”司宴的手轻轻柔柔的抚摸过她的脸庞,从脸颊到眉梢,从双眸到嘴角。
他的手似乎带着魔法,每每抚摸一个地方都能让她欢喜,让她沉你。她从没见过如同现在这样过,眸如星尘,而她就是他的情深绵绵。这双能瞰天下的眼眸里全都是自己,全都是对自己的感情。
“司宴!”曲婠婠望着他的黑眸轻声低唤。
每个从口中流出都是那般的缱绻涟漪,令人心动。
抚摸完轮廓,曲婠婠感觉他的手一直在自己的嘴角停留,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平抚着。
曲婠婠怎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她往前挪动了下位置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而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尾渐渐发红。
她看着他俯身,看着自己在他墨色的眼眸里越来越清晰。
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他的吻也从昨日蜻蜓点水到毫不客气的温柔掠夺。
一吻毕,司宴抱着她,略带着薄茧的指腹任旧慢慢地临摹着她的薄唇,曲婠婠懒懒地窝在他的怀中,眼含秋波。
“司宴,你能看到了对吧!”
这个发现从他能毫无一错的找到自己五官开始曲婠婠就知道了。
“嗯。”司宴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被重伤后我清醒那天便能看见面目了。”
祸兮福之所倚,这句话在司宴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从发现后他首先难以置信,随后是欣喜,当一张张陌生而又该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中时,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担心这是场梦,害怕梦醒后又重新恢复空白面孔。
他迟迟不敢同别人说,因为太过不真实,他担心这种情况会维持不长,转眼即逝,于是他决定等过段时间他确定了再说。今日要不是被发现,兴许他都依旧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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