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南笙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不瞒师兄,我是因家中弟弟之事而难过和苦闷,师兄也知我在天机门人缘并未多好,能诉求心事的人也没有,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大师兄你了,还望大师兄莫要见怪。”
苦闷?
司宴皱眉。
即是苦闷为何还特意精心装扮一番,不该是茶不思饭不想,无心装容的情况吗?
“师妹若是不放心家中弟弟,尽可以向师傅请假回家去探望一番。”司宴凉凉的道。
南笙擦拭着眼泪,言语凄凄艾艾,“师兄有所不知,我虽是长女却并不得家中父母的意,要不是靠着自身努力进入了天机门只怕还不如一个门中普通弟子来得看重。”
南笙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她虽担心弟弟,却不想再踏入家中。
司宴对于南笙在家里的情况也是略有耳闻,其实从刚来天机门南笙并不是如此性情,她甚至有些自卑,后来性情的转变也是因重看后的骄傲所致。
司宴不是一个好的倾听者,总是保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就算感知了南笙的伤怀他也是丝毫没有触动,无动于衷。
当然,要是曲婠婠就不一样了。
“师妹,这些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你,要不然我让景岚来此你诉说给他听,让他给你解惑,”司宴想了想道。
“不,不用了。”南笙连忙婉拒,随后又委婉的道,“只要这样能静静地同师兄喝杯茶,聊一聊我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说着,南笙的视线落在司宴面前的茶杯上,心中忐忑不安,“大师兄,茶水凉了就不好喝了。”
司宴抬手端起茶杯慢慢朝嘴唇靠近。
南笙看着,一颗心提到了喉咙眼,她紧握着双手掌心因紧张而出了密密的汗渍。
夜色悄然垂落。
曲婠婠手中提着一坛酒朝着司宴的住所前行,这坛酒是她特意从花楹宫里带出来的,是三年前她在树下埋下三坛女儿红中的其中一坛。
她不知司宴能不能饮酒,就算不会她也想教教他学会饮酒,一切只因她想看看醉酒后的司宴是不是也同清醒时一个模样。
说来曲婠婠也是气恼,自从下山后的两次亲密后回到天机门他们俨然就只有了牵牵小手,即便是曲婠婠有心想同他亲近司宴也会顾及其它委婉拒绝。
曲婠婠郁闷,总不能真等到成婚以后才能吃到嘴里吧!再说按他们的情况这能不能成婚都还是个问题,体会了吃豆腐的爽感,她才不愿日子过得清汤寡水。
今日她作了打算要将司宴灌醉,然后尽情把豆腐吃个够,以弥补这些时日的欠缺。
“楼师妹,你怎么会在此处?是来找大师兄吗?”眼看着距离司宴院落不到百米距离,转角就走出了沐戎的身影。
曲婠婠笑笑,“是啊!沐师兄怎么会在此?”
“说来也是巧,我也是来寻大师兄的只是他并不在,我只得悻悻而归。”沐戎叹了口气。
不在?
曲婠婠眺望着不远处亮起的灯光,有些不信,“无碍,我去院中等候他便是。”
说着,曲婠婠就要越过他。
“楼师妹!”沐戎伸手拦住她,目光从酒坛一扫而过,“大师兄真不在,你若想找人饮酒我也是可以相陪的,只要师妹不嫌弃。”
嫌弃!
嫌弃得要死!
他怎配饮这坛女儿红。
曲婠婠退后,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不好意思沐师兄,这坛酒是我专门为司宴留的,若是师兄想要饮酒下次我再给你留一坛。”
“师妹不知大师兄并不饮酒吗?只怕师妹这番心意得浪费了。”沐戎一脸可惜的神情。
浪费也不给你喝!
曲婠婠绕过他,朝前走,“谁都是从不会到会的,我想司宴虽不饮酒也是能够学着尝试的。”
“师妹。”沐戎快步上前再次拦住她,“大师兄确实不再,你若想喝酒明日也可,再说天色已晚,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沐戎怎能让她去破坏他们的计划,一则他不确定此刻司宴是否喝了那杯酒,二则万一才刚喝楼卿卿这一去打断两人事情就遭了。
曲婠婠停步,双眸若有若无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直觉告诉她沐戎拦着她是另有原因,至于什么原因她尚不知晓,但是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并且可能是同司宴有关。
一想到会同司宴有关,曲婠婠顿时就警惕了几分。
“沐师兄,名声什么的我感觉并不存在任何问题,说实在的我已当司宴是我此生归宿,就算会有影响也无妨。”曲婠婠挥开他手。
举止之间浅香拂过,令沐戎微微失神。
待到回神后便见曲婠婠已经距离他有三五米远,他刚准备追去,只是才迈出几步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里当即被眩晕感侵蚀着。
怎么会这样?
还不待沐戎思考,面前的事物渐渐地变得摇晃不清,最后他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呵!
想跟我斗,嫩了点。
曲婠婠转身,嘲讽的看着不远处倒地的人。
“师妹。”茶杯刚触及薄唇还未饮司宴又将其放下,“我知你心思,也知你对卿卿的不满全是来源于我,趁着今日我便将此事做一了断吧!”
茶杯被放置石桌,南笙满心欢喜都落了空。
“师兄想要了断什么?”南笙摩擦着茶杯,并没有打算饮用。
“我同卿卿两情相悦,希望师妹日后不要再针对她,承蒙师妹垂爱然我无福消受,望师妹以后勿要再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烛火在灯笼中摇晃,风吹起一地薄凉。
南笙涩然。
她自知结果却在听及他亲口道出后任旧心如刀割,握紧茶杯的手用力了几分,指节也因力度的增加泛白了些。
“师兄可还记得当年送我食物之事?”南笙答非所问。
司宴摇头。
“果然如此。”南笙满脸失落无从藏匿,她沉吟了好许才再次开口,“那是我初进门才一年时间的时候,我因不小心伤及了一名师弟被罚禁闭,后来饭菜被人刻意克扣,我饥肠辘辘的等到了晚上,是大师兄你偷偷给我带来了食物才没让我饿死。”
南笙只所以会认定是司宴而不是别人,只因当天禁闭后她只见过他一人前来看望自己,若不是他谁又会记得那时渺小微低的她。
此事南笙虽未提及过心里却一直谨记着,她本就倾心于他,之后的几年她也是为了能让他高看而不懈努力着,而她的情意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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