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陷入了回忆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饥饿辘辘,灰心丧气的夜晚,而那一份食物的出现她的双目里终于燃起了希望的曙光,她依稀能想象出高冷如斯的大师兄将食物留在此处驻足凝望的情景。
“南笙,可能你有些误会了。”司宴清凉如水的声音适时将她回忆中的情节寸寸打破,把她从里面无情的拉了回来。
听着眼前薄凉而毫无温度的音调,南笙甚至有些无法将他同多年前送食物时联想一起,突如其来内心竟然衍生出了一种陌生。
“师兄这话什么意思?”
“我从未送与你食物。”司宴道。
“不可能。”南笙显然是不相信,她松开茶杯满脸失落的望向他,内心颤抖不已,“师兄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该将以前对我的好全部抹杀掉,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啊!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从来都是冰冷疏远,我一直靠着的就是当年那份温情来度过,如
果你连这个都要否认,那你让我情何以堪?”
南笙说着,氤氲的水雾化作成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南笙,我不知道为何你会将送你食物之人错认成我,只是我说的均千真万确没有半句虚言。”司宴很认真的道。
南笙还是不信,她觉得司宴就是有心想要抹去当年对自己的恩情,想要同自己撇清关系。
“不是大师兄会是谁?当日就大师兄你一人前来看望过我,我向来人缘淡薄哪里会有像别人那样有人会暗中守护。大师兄不愿承认便算了,我记得就好。”南笙抹去眼泪。
司宴记得他之所以会去找南笙是奉师傅之命,把一本鞭法秘籍交给她,事情办妥他便离去了那时刚好遇景岚生病,他很清楚的记得回去后还帮忙煮了药。想着想着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一道身影,细细琢磨后他才起唇道。
“并非我想要推脱此事而是师妹你认错人了,如果我没想错当时送食物之人应当是子初师弟。”
子初?
南笙猛然怔住。
那件事情后她几乎连这个名字都不敢再提及,如今时隔多时再次听到,她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内心中深处的惶惶不安。
“大师兄,你不愿承认就算了为何要推别的不相干的人出来。”南笙言语中夹杂着不满怨怼。
司宴知她不会相信,此事在她心头深埋了这般久早已像一颗种子落地生根变成了枝叶茂盛的苍天大树,她如何能凭借着只字片语就将回忆里的人全部推翻。
“南笙,其实我在回去的路上碰到过子初师弟,他虽遮遮掩掩我却还是看到了藏在身后的食盒,是你记错人了,你该感谢的是他而非我。我话已至此,信与不信你自己决定。”
信吗?
不,南笙不愿信。
可见着司宴半分没有玩笑的神情她心中层层坚固的堡垒在渐渐无声溃败,司宴不会说谎更不会将没有的事情推脱到别人身上,南笙深谙却不愿接受。
她甚至想问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如果没有道出也许她就不会知道这些残忍的真相,南笙顿时感觉心如刀割,寸寸滴血。
她又回想起当初子初无缘无故帮助她的事,而他也为保守秘密选择了自尽,一抹难以言喻的刺痛从她心底蔓延。
是了。
司宴生性薄凉,待人疏离,他又怎么会对自己那般好。子初就不同了,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温和,如今得知真相她又感知到了他对自己的那份格外在意。
几次不期而遇的相遇,忐忑不安又渴望被理睬的期盼,似乎从此刻子初原本模糊的映像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不。
南笙猛然回神,将关于子初的深想全部狠狠地甩出脑海。
子初怎么能和大师兄比?一个天上的云彩,一个地上的泥土。简直天差地别,就算当年是他送的饭菜又如何,大不了有时间自己去给他上一炷香还情就是。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将大师兄喝下这杯茶,成全自己一片痴心妄想。
“我信,大师兄的话我如何不信。”南笙拿茶杯,对向司宴,“没想到我多年来竟然记错了人,不过也没事现在清楚了心就明了,谢谢大师兄指点迷津,如今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再做打扰,喝了这杯茶我就离开。”
南笙说完,一饮而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南笙为了让司宴放松警惕不得不出此下策。反正这里就他两人,药发也无甚关系。
司宴见她这番说也不好推辞,他执杯随南笙喝尽了杯中的茶水。
茶水入喉,一股清新的浅浅茶香气息弥漫整个口腔,其中还带着一丝丝泉水甘甜,微微苦涩与甘甜混合难得融合恰到好处,令人有种回味无穷之感。
不得不说,南笙的这壶茶泡得十分用心。
南笙目光如炬,面色激动之色难以掩盖。她缓慢起身,在司宴以为她是想要离开时渐渐来到了他的身侧。
“大师兄,我心悦你已久。”南笙大着胆子渐渐伸出略微颤抖的双手轻轻搭在他肩膀。
手刚碰触到衣衫,当即就被司宴扼住,“南笙,你该回去了。”
司宴的声音冰冷如霜,不参杂任何情绪。
“大师兄,我……”南笙骇然,手腕的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求饶,“对不起,我无意冒犯刚才只是情难自禁。”
司宴紧皱着眉头,甩开她手。
喉间干涩难耐的渴意传来,司宴抬手从杯中又倒了茶水喝尽,只是茶水入喉不但不曾解渴反而胸口和喉咙更像是被一团无名之火灼灼燃烧着。
“大师兄,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很热要不要脱件衣服凉快凉快?”南笙当然知晓司宴的现象是药效发作了,又何止是他,就连南笙自己都开始口干舌燥,心火难耐。
南笙走到他的对面细细的观察着,司宴的武功到底是很好深就算是中药了没有完全发作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方才只是想搭搭他肩膀就吓得要死。手腕的疼痛未消,她才不敢再尝试。
司宴凛眉,身体中越来越强烈的异常让他倍感难受,他陡然望向茶水,转瞬脸色就变得难看至极,旋即他起身,拔出玉华剑直直指向南笙,声音很冷冽,如同千年寒冰,“你是不是在茶水里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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