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为什么不趁着重伤直接把你虏回花楹宫,还煞费苦心将你不动声色的带回万峰门?”景岚挠着头对曲婠婠一连贯的行径表示很迷惑。
这个问题司宴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便没有再多细想,他认为无论曲婠婠出于哪种目的,只要自己坚持本心不摇不晃就好。
“难道她清楚大师兄你不易得到所以想方设法想让师兄你感动,好来一个投怀送抱?”景岚猜测。
司宴蹙眉,“不要胡说。”
“那会是怎样嘞?”景岚不得其解。
司宴不想再这个问题上纠结费脑,为避免麻烦他叮嘱道,“她怎么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不会同魔道一处,还有此事我同你说后切记不能同别人道。”
曲婠婠是个敏感的存在,谁沾上都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尤其是存心救命之恩一说,要是被有心人知晓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涂黑天机门。
景岚重重地点点头,“大师兄放心,出了这个门我就当从来不知此事绝不会同旁人提及。”
司宴闭眼,没有言语。
景岚知晓他疲倦了也不好再叨扰,扶着司宴躺睡好就出了房间,顺手轻轻掩好了门。
天色渐垂,远山淡影。
曲婠婠坐在院中正仔细的瞧看着手中的天机门秘籍,虽有几次翻阅她仍是一无所获,没有丝毫的头绪可言。
“嘎吱”
推门声响,曲婠婠侧目看了眼见是红袖又继续低眉翻阅。
“宫主!”红袖走到石桌前,眉梢紧拧,“我方才出去就听说大师兄受伤了。”
曲婠婠手一顿,抬眸,“怎么回事?”
“听说是轻波门主带着苏香寒来天机门商量退婚之事,没想到苏香寒不愿退婚还用三剑之说刺伤了大师兄。不过宫主你放心,他的伤情已经稳定了。”红袖道。
曲婠婠紧握着秘籍,明眸中透出一丝丝危险气息,“看来她是被收拾得还不够,本宫本打算饶她一命,她却非得作死不休,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宫不留情了。”
次日。
曲婠婠提着食盒前去看望司宴,院门大开,刚入内她便看见了站在院里无聊踱步的苏香寒。房间里不时传来对话声,是苏门主同景岚在交谈。
曲婠婠本不想同苏香寒有明面的争端,然则她无心别人却不见得无意。
“楼卿卿,真是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是……这般可怕的人。”苏香寒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
曲婠婠停步,不甘示弱,“苏姑娘,我知你对退婚一事心有不甘,只是司宴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但凡你有点自知之明顺着台阶向下走就不会落得如此不堪场面。”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觉得我会按照安排好的路走下去?你们两情相悦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我就必须得给你们感天动地的爱来挪地?想的美。”苏香寒冷嗤。
“苏姑娘,我不想在此费这些个无谓的口舌之争,你想怎么想我随你。”曲婠婠话落,抬步就走。
苏香寒气还没吐尽哪里轻易放她走,当即上前就将她拦住,“怎么?说不过就打算逃避?我告诉你楼卿卿,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那你试试。”曲婠婠哂笑。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告诉你,只要我……”
“香寒,你在做什么?”
苏门主的斥责声适时打断苏香寒后面的话,苏香寒抬头扫了眼苏城远身体往侧一退将前面的道路让出。
“父亲,你担心什么?她楼卿卿可不是吃素的,难不成还怕我欺负她不成?”苏香寒冷冷的道。
曲婠婠不管他们,错开苏门主进了房间。
苏门主揉着眉心,颇为烦闷的看向她,“你同我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落。
“香寒,不要再惹事端也不要再去招惹楼卿卿,天下之大并非司宴一人不可,你有何须如此固执己见,冥顽不灵。”
苏门主不想苏香寒得罪曲婠婠,可苏香寒就像被下了降头似的偏偏要去处处找茬,就她伤害司宴之事曲婠婠极大可能不会轻饶于她,而她现在还不知收敛,处处针对,她这分明是在找死的节奏。
好的不学偏是要学她母亲那份执拗劲跟一个不爱自己的来暗自较劲,已有前车之鉴,她却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偏向用自己的能力证明推翻现定结果。
简直可笑又可怜!
苏门主真是恨不得一顿臭骂,将她骂醒。
“父亲你错了,我现在并不想要司宴了,他想要解除婚约便解除吧!我无所谓,我倒想看看他亲自选择的会是什么好货色。”苏香寒凉嗖嗖的道。
不要了?
苏门主稍稍讶异,“那你方才跟楼姑娘较劲什么?”
“我就是想最后刺激刺激她罢了,其实父亲从司宴接受我那一剑开始我便死心了,你说的对,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司宴一人,有的是可以媲美他的人。”苏香寒神色淡淡。
苏香寒是死心了却并未甘心,这席话只不过是想宽慰自己父亲罢了,曲婠婠身在天机门断然不敢轻易出手。苏香寒也是知晓这点才敢出言挑衅,苏香寒恨极了曲婠婠,可是看着司宴浑然不觉,痴心相付的样子,苏香寒又觉得很解气。
现在他们是甜蜜幸福,就是不知道待到真相到来那一日会是怎样的光景?她就不信按着司宴的性子会去接纳一个与正道为敌的大魔头。
苏香寒再气,再恼,可只要想到不久之后的光景她的怨怼就得到了适当的抒解。
苏门主说,“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
真的这么容易放弃?
苏城远显然是不信的,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女儿。
房间里,曲婠婠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白粥取了出来,白粥余温尚存丝丝轻薄的白烟从碗中飘出,她拿起勺子搅拌了几下才递给他。
司宴被靠着床,清冷的神情从见到她后渐渐柔和了几分,门外她同苏香寒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她有些生气了。
不是生气苏香寒的冷言冷语,而是对他受伤之事。
司宴伸手去接白粥,两手相触他却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曲婠婠抬眸瞥向被他手掌包裹着的手一眼又很不解的望向他。
“卿卿,别生气了好吗?”
曲婠婠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睑,手也不抽回任由他紧握着。
“我知道你怪我不爱惜自己身体,但是我终究是欠她些的,我想着若是能用三剑偿还以后就省了很多麻烦。”司宴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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