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婠婠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图方便,想一次性了结此事,只是苏香寒并非如此想,她只会觉得你薄情寡义对你恨意加深,你用身体作赔却没有想过,她若在情急之时当即要了你的命该怎么办?”
曲婠婠相信苏香寒是满怀怨恨的,若非这一剑伤得错离了她的偏差,再来第二剑时她一定会被心魔所影响直往心脏处刺穿。
“不会,有师傅同苏门主在他们岂能不知,你多虑了。”司宴松她手,拿着碗舀了勺白粥入口。
方入口,他便一顿,“卿卿,这是你做的?”
曲婠婠身体顿时僵住,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司宴,白皙的脸皮也染上了薄薄的可疑红云。
不会吧!怎么刚吃就察觉出了区别?
自己手艺不是那么的差吧?因为是第一次洗手作羹汤,她还特意的尝了次没觉得难吃呀!况且从粥雪白的颜色上看和他人做的也没什么区别,怎的就一口能尝出?
曲婠婠问,“是不是很难吃?”
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红霞染容的人儿,司宴心头一动,“怎会?很好吃,我能察觉出区别并非是难吃而是我在天机门待了十余年,
味道早就尝了个遍,是不是出自厨房人之手入口便知。”
说着,司宴又舀了几口吃着。
他能从那夹杂着丝丝担忧的神情中判断出这是她首次下厨,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粥却让他的心里霎时暖得不像话。
“原是这样,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不好吃呢!”曲婠婠松了口气慢慢地将手收回。
“不会。”粥已尽半,司宴像吃山珍海味般一点都舍不得浪费,只是当他的视线不经意碰触到她手指出那颗水泡时,眸光倏忽一沉,碗里的粥也顷刻不香了,“你手受伤了?”
曲婠婠顺着他的视线立马就看到了暴露出来的水泡,她当即将手一缩,逃避似的回避了他炙热的目光,“第一次难免会出些意外,司宴你不用担心,没有其它的就一颗水泡而已。”
曲婠婠不像别人第一次入厨房就灰头灰脸的,她有条不紊,临危不乱,在旁边厨房师傅细心的教导下一次便成功了。虽然最后由于激动,在汤锅还滚烫时触碰导致烫伤了手指,总体来说她自己对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以后不要再入厨房了。”司宴抬手就将碗里的白粥喝尽随后放在了旁边的凳上,一连贯的动作完成后他又无比心疼拉着曲婠婠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语重心长的道,“我不需要你会下厨,也不想你在我身边时受一点伤,卿卿你可能都不知道,我最不能忍的就是看见你受伤,这比在我身上刺千刀万刀都痛。”
“我想好好保护你,给你温暖,给你安全感更想给你一个家,可以遮蔽风雨的避风港。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定是我死的那天。”
司宴明明不怎么会说甜言蜜语,此时此刻他却有感而生说说了让曲婠婠心颤不已的话来。
眼前的人还是司宴吗?
曲婠婠失了神,任由他温暖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两手相触她能清楚的感觉他手掌里的温度,温暖得如同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而这团火焰正通过彼此紧贴的手从她的手心蔓延到手臂,再从手臂传递到心头。隐藏在黑暗中的薄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融化,在冰消瓦解。
“司宴。”曲婠婠低唤,秋水的清眸中荡起层层水雾萦绕。
她很想紧紧抓住此时的温暖,不放手。对于他们的未来,于她而言不敢深想,最初的时候她怀抱着最简单的想法觉得通过各种途径能将他驯服,让他臣服于整个江湖中人口口声声称道的魔道之下。
随着同他的相处越发深入,她才明白曾经的想法都多么的愚不可及,单纯如斯,司宴他所持正道的那颗心从小就根深蒂固,牢不可破,怎会轻易被改变。
现在两人深情款款,恩爱不离,可若到了是非黑白,她身份被戳穿的一天,那么在他的心里一定会觉得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是虚情假意,用来哄骗他上当的手段而已。
到那个时候她没有任何信心敢肯定的说能说服他,能让他相信。
本来该是高兴的时候曲婠婠却悲从中来,难以释怀。
“卿卿。”司宴想要拥她入怀,谁知才一动,胸口就传来伤口被拉扯的疼痛,片刻之间雪白的前襟就李浸出鲜红色的血迹。
曲婠婠看得心惊胆跳,连忙起身按住他,“司宴你别动,流血了。”
“好,我不动。”司宴听话的靠着床。
眼看着血迹把胸口的衣服都染红了,曲婠婠忙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褐色的药丸,放到他的唇前,“你先将这枚血凝丸服下,我现在就去找医师来帮你重新包扎伤口。”
司宴未张口,只是紧盯着那颗药丸脸色十分凝重。
完了!
曲婠婠手脚一阵冰凉,整个身体如坠冰窟,她只觉得此时自己手中药丸不再是药丸而是一颗烫得让人发慌的火星子。
所谓关心则乱,曲婠婠这下算是深深体会了回。
要说曲婠婠身上有金疮药倒也无甚奇怪,可错在错在她在慌乱时没有口忌,将药丸的名字道了出来。
血凝丸那是啥?
那是专属花楹宫疗伤的奇药,千金难得一买,据说是花楹宫里医术高超的护法经过一年时间才研制出来的药物。这个名字更是曲婠婠亲自赋予的,它代表着花楹宫,也只有花楹宫的人才能拥有。
那么当它出现在曲婠婠手里是,其中关系怎能不令其发人深思。
“司宴,你怎么了?”曲婠婠哽着嗓子问。
司宴抬手将药丸捏在手中,脸上不见一丝情绪波动,“卿卿,你方才说它叫什么名字?”
“血凝丸怎么了?”曲婠婠满脸茫然的问。
曲婠婠知道她现在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能被察觉出任何破绽,要不然前功尽弃不说,她真怕司宴一个接受不了出事。
“你确定它唤血凝丸吗?”司宴看着她,眼中冰冷一片,即便前襟的衣服已经变得鲜血淋漓,他也不管不顾急切的想要立马得到她的回答。
“是啊!”曲婠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却依然佯装着很迷茫无知的神色询问着,“司宴是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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