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通道很长,一端往东,一端往西。
西边是下坡路,郑八斤就选择往西而行。本来,直觉告诉他,往东可以离地面越来越近,更容易逃离敌人的心脏,但是,他偏要往西走,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还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郑八斤背着肖力,脸上都开始冒汗,依然没有找到出口,给人一种越走越深的感觉。
难道,真的走错了方向?
郑八斤这样想着,但是,都已经走了这么久,再没有回头的道理,万一前方就是出口,那不是倒在了黎明之前?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这时,肖力又开始忍不住嘴贱,让郑八斤放他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走。
“没事,我身子骨硬,走这点路算不了什么。倒是你,不要再说话好吗?免得打草惊蛇,万一惊动了敌人,那就不好玩了。”
这也不是危言耸听,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敌人在暗处,他不得不防着,一路上都是小心行走,万一这里真的有出口,敌人躲在暗处,向着他们开一枪,那不就玩完了。
肖力听了,也有些担心后怕起来,不敢再言语,只是心里把郑八斤好好地感谢了一遍。
作为一名军人,最看重的就是战友情。
经过这一件事,他已经把郑八斤看成了战友。心想:如果能逃出去,他一定唯郑八斤马首是瞻,哪怕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郑八斤见他不再说话,但是,也感觉到他内心的澎湃汹涌,心中暗喜,这个人拿捏定了。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的人物,能力有大小,但是,人品是根本。
如果能出去,就让这家伙给自己当个保安队长。或者等自己发达之后,让他当贴身保镖,也讲一下排场。
他没有再多想,凝神静气,时时感受着身边的动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步一个脚印前行。
突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通道的上前方。
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到这上面有些古怪,跟二人刚才失足落下来的地方差不多,头顶上还有一些枯枝败叶,有水从里面渗出,弄得地上都是一片稀泥。
同时,地上有一些枝叶,像是有人从上面落下来过。
初步判断,这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绝不是自己刚才下落的地方。
郑八斤这样想着,却不动声色,在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危险的情况之下,踏过稀泥,继续往前行走。
看来,这个地道,还真是人为所至,是敌人设计好的陷阱,不知坑了多少人?说不定,李寅等人也在这地道里,不知现在还好吗?
一想到李寅,郑八斤的心里不由得一沉。
他可是有枪的人物,如果被敌人所杀,那枪就在敌人的手里,自己在这里就危险了。
想归想,担心也没有用,只能继续前行,绝无他法,只要小心行事,凭自己的眼力和耳力,在这黑暗的通道里,应该不至于被敌人轻易枪杀。
正想着,郑八斤的眼睛一亮,前方十来步的地方,竟然坐着一个人!
只见他半靠壁上,呈半坐半倚之势,就如一个受伤了的士兵。
郑八斤不敢大意,做好被人袭击的准备,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是谁!”
这个人,有可能是落入陷阱的同道中人。也有可能是敌人在这里装逼,引自己这样的人上勾,好一击偷袭成功。
那人没有回答,一动不动。
郑八斤上前两步,紧紧盯着对方的身体,双耳却是注意着其他地方的动静,只要一有响动,他会第一时间躲闪。
肖力也崩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然而,一切都很安静,简直落针可闻。
郑八斤走到那人身边,伸脚扒了那人一下。
那人轻轻动了一下,无力说了声:“救我!”
“你是,邹正常?”郑八斤听出了他的声音,已经把肖力放下地来,不敢相信地盯着对方。
肖力回身看着身后,防着有人从后面偷袭。
那人无力地点了点头,也很奇怪这人怎么会认识他。
“我是郑八斤,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真是郑八斤,你来得正好,我们误入陷阱,都受了点伤,又走散了,不是你及时赶到,估计得活活饿死。”邹正常说出这些话,突然昏了过去。
郑八斤整个人愣住,怎么全是伤员,自己如何救?
要说只能救一个,他还真是为难。这两个人都很重要,一个都不能丢下,不然,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良心。
“怎么办?”肖力听出来了,这个人跟郑八斤认识,心想,这莫不是他要找的人?
心中有些焦急,不知大哥是不是也在这里?
如果都受了伤,还真是不好办,凭郑八斤一个人,根本就带不走。
“有吃的吗?我这个朋友一定是饿坏了,给他点吃的,可能还能走路。”郑八斤已经检查过,邹正常的腿上,只是蹭破点皮,伤口已经结痂,大问题没得。
肖力愣了愣,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干。但是,已经被雨水淋得稀烂,正好邹正常几天没有喝到水,可以凑合着吃点。
郑八斤也愣了愣,没有想到,肖力会晴带雨伞饱带盘缠。
两人忙着给邹正常复下,肖力解释说:“我在部队的时候,曾经参与过大山之中搜救迷途人员,当时,所有的救援人员都备得有干粮。这一次,我想这森林如此之大,万一迷失了方向,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就得备一点东西,关键时刻可以续命。”
郑八斤点了点头,相比之下,自己这一次算是草率了,不然,好歹也可以备点卫生纸之类的,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蘸点雨水吞下,也可以保命。
其实,这也难怪,以他现在的身手和自信,没有想到会打持久战,更没有想到会陷到这么个地道里。
而且,这地道竟然这么长,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一样。
吃下稀饼的邹正常,很快就醒了过来,看不清郑八斤,但是,知道他就在身边,忙着说道:“前面还有两个,他们是县警局里下来的人员,跟我一起被困在这里。而且,两人都受了伤,估计还没有找到出口,就走不动了。”
郑八斤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的伤不重,为何还走不过两个受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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