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地区,边境线,那坡县。
骆霆收到高准现身的消息,跟靳城一同带着人手赶到这里的同时,通过秘书汇报才得知温向北给出的选择——没有选择交出温向暖,而是砍了自己的一只左手,替代了温向暖的惩罚。据说当晚,温向暖看到就吓晕了,还是跟着高准身边的助手赶到公寓报的120。可送到医院,温向北却只接受止血包扎,不敢手术接回手臂。
对于这个结果,骆霆并不意外,他的就是血债血偿,既然温向北愿意代为受过,砍断一只手也是一样。父辈们的交情还在,他自然不会真的要温向北成为残疾,让秘书转达了意思后,在医院的温向北才敢做手臂衔接手术。
期间,温向暖曾多次给他的工作用手机打电话,他并不想知道要她说些什么,让章程负责处理这些骚扰电话。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找到高准,把他的若微给找回来。
赶到蛇头所指的酒店后,章程立刻让人封了酒店前后入口,带着人去高准的房号搜查时,再一次扑了个空。
客房里面还放着一个行李箱,里面都是一些衣物,但高准本人和重要证件却不在了……
这边,主城街区,居民楼里。
高准拉着沈若微快步穿行在几栋小区楼之间,这是一处老旧的小区楼,没有围墙,小区的路四通八达,在小区最后面大约几里地之外有清晰可见的青色山脉,蜿蜒崎岖绵延至远方。
那处山脉,是云贵山脉的余脉,离着最近的是六韶山。翻过六韶山就是边境线,再走四十八公里,就是越南高平省。
高准走的很急,紧紧扣着身边女人的手腕,后背背着一个黑色双肩背,朝着六韶山火速行进。
“老公,我们为什么走这么快?不是说先在酒店休息一天再走吗?”被他紧扣的女人吃力地跟着他的步伐,因为身体孱弱的关系,鬓角已经透出虚汗。
高准脚下步子依然很快,气息不稳地道,“若微,因为之前绑架过你的那些坏人要来抓你了,我要保护你,不能让你再一次被伤害。原本……我打算带着你找人帮我们离开国内,从越南坐飞机去新加坡。但那些坏人已经找到我们了,不能耽误,必须马上走。”
女人茫然地点点头,紧跟着高准的步伐。
可走了没多远,道路前方突然出现了几名一袭黑衣的壮年男人,整齐的站成一排,挡住了去路。那几个人一个皆是身形魁梧,猿臂蜂腰,俨然一副专业的练家子。
高准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居然来的这么快?”然后没有一丝犹豫,立刻拽着沈若微往右侧岔口跑去……
那几名黑衣男人紧追而上,在后面大声喊话:“高准,你走不了的,赶紧把这位小姐放了,不然后果自负!”
可高准充耳不闻,抓着沈若微跑的更快。
沈若微几乎要被他拽飞起来,被迫跟着逃跑,一直跑进了进楼一栋居民楼里,两人消失不见了。
几个雇佣兵立刻围剿了这栋楼前后方向,并用对讲机通知了其他队员过来支援。
以他们身经百战,上过真枪实弹的战场经历来说,抓捕一个高准简直是探囊取物,可高准手里捏着雇主的夫人,担心逼的太急会让对方挟持人质,只能请求支援,先困住高准,联络雇主请示下一步指示。
……
单元楼内。
高准带着沈若微直接进了顶楼的一处房子,然后锁死了房门。
这套单元房,是他之前假意跟若微告别后,离开海过来租的房子,房子经过改造,所有窗户都焊上了钢筋条,增加了安全新,房间里还藏有准备好的两瓶河豚毒素,是他之前在实验室里自己提炼出来的。
所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防止计划有变。
一旦有变,他不能带着若微离开,那就只能拉着她一起下地狱了。
他知道,以骆霆的势力和权利,找到自己只是迟早的问题。只是没想到,连边境都没出去,就被扣下了。当蛇头把之前约定好的偷渡时间推脱延迟后,他就察觉到了危险,他的确没想到,骆霆的势力范围可以把手伸的这么长,连边境蛇头这样的黑势力人物都能发布施令。
察觉到异样后,他对蛇头谎称要在酒店休息,然后从酒店脱身,想要徒步穿越边境线。
他一直认为,骆霆和若微的感情早就没有了,骆霆是厌恶若微的,就算找,也是靳城出手找。
但没想到,骆霆居然对若微还有感觉,为了找回沈若微,连专业雇佣兵都请了。
他一直爱着若微,就像是若微一直深爱着骆霆一样……他等了这么多年,筹备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得到她。
这一次,他囚禁,下药,诱骗她,也是孤注一掷,至于后果,得失他不在乎,都不重要了!
高准拿着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两个玻璃瓶,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脸颊绯红的沈若微,眸色一暗,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前面二十多天,她几乎都在拼死反抗,挣扎,抗拒自己,只能用手铐铐住她,逼着她喝药,催眠,强行电击洗脑,她吃了很多苦,终于在药理作用下变的失去记忆,失去自我。
真正她变乖,像是正常情侣那样和他相处猜不过十几天。
真的没有过够,只恨时间太短。
如果不能跟她一起白头,那死在一起倒也不错。
至少,骆霆得不到她。
“若微,”他定定地瞧着她端详了许久,才将小玻璃瓶打开,仰头自己喝了下去,然后又坐在她身边,单手手捧着她的下巴,“乖,张嘴,你该喝药了。吃了药,老公抱你睡觉。”
沈若微没有疑问,像以往一样张开嘴,任由他喂进嘴巴。
而此时,门外已经响起电钻破门的声音。
金属切割的滋滋声十分刺耳,像是催命铃一样响彻房间。
“若微,我好爱你。”高准伸手将沈若微拥进怀里,牢牢圈住她,就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一样,紧紧抱着怀里瘦弱的身子,目光贪婪地看着她隽秀的小脸,然后吻上了粉嫩的唇瓣,呢喃着,“为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却不爱我呢,为什么我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得到你?其实你不觉得我们才最像是一对儿吗?一样一心痴念,一样的为了所爱不择手段……这几年,我都是靠着看你的照片,靠和你的那些回忆撑过来的。”
他温柔地吻着她,高浓度的河豚毒素在几分钟就已经发作,心跳迟缓,咽喉也有了麻痹感,可他的手却把她小小的身躯勒的更加用力,“若微,我知道如果你清醒着,你一定是恨我的。但我宁可你恨我,也不想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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