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玉莺和陈三愁苦不同的是,王二的心情却爽到极点。
王二,不知道县衙门口朝哪开的一个山村里的小老百姓,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小年青,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这么大的馅饼。让他一下子就坐在这个县衙里面,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衙役,可是这对于其家族来说,是个大事,他的家谱里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在县衙里办公的,都是除了种地还是种地的农人。
比较高兴的还有他的妈妈,儿子一下子穿上了公家的衣服,让他妈妈感到自己的儿子显然已经从一条鲤鱼变成了一条小龙。
就凭人家朝廷里那么大的官,这自己的儿子还不得坐了火箭一样的往上升呀。
王二的母亲合计的一点也没错,凡是在县衙来的新人,知县大人是最知道底细的,这个王二来头可是不小,自己以后说不定还要靠着他的后台往上挪一下。
知县的态度就决定了县衙里其他人对王二的态度。
王二一下子就抖了起来。
他从小欺软怕硬张扬的性格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小陈三,他不是有二下子功夫吗,功夫能当饭吃?再说有功夫就敢和公家做对?吓死他,借他一万个胆子,他小子也不敢!”
这天,他就穿着制服晃荡到了陈三家。
他现在可不怕这个陈三了,有这身衣服护着,有这个职务罩着,陈三,你能把我怎么地?
正处在愁苦中的陈三,根本没有心情理这个当年的伙伴,现在的县衙公差。
这个公差,却晃荡着他那公服,乜斜着眼睛,对陈三说:“你知道吗,陈三,我为什么能穿上这身衣服,都是我未来姐夫给办的,他的叔叔在朝廷里是个大官,你知道吗?你还是癞蛤蟆别光想着好事了。就凭你,凭你的家底,怎么给人家比呀,你还是有点自知知明吧。让我姐姐去过她的好日子吧,当然也让我过上我的好日子吧。你是不可能的了!我母亲已经同意这门亲事了。”
陈三听到这里,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王二,你知道你未来的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见过他吗,你们只相信外在的表面现象,这样会让你姐姐吃亏的,也会对你产生不利的!别看你现在一身公服,可是不是你自己挣来的,来得太快的事情不是好事,他会去得也快。你的本领没有增强,光凭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关系来穿上这身衣服,说句难听的话,也许明天,这身衣服就不是你的了,你又是陈家村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了——其实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不是挺好的吗,干吗想那么多,要是自己没那个本事,会很危险的!”
“你放屁,我呸、呸、呸….,你个说话不看地方的陈三,你眼红是吗,眼红也不要说人家这个,我实话告诉你,以后少去找我姐姐,她是我姐姐,她给我说过,她同意这门亲事,我是他的弟弟,她为了我做牢都心甘情愿,就更别说是攀上这么有势力的人家了。这是她的命,也是你的命,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
王二在陈家这一出戏,让陈三及其家里人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陈三也觉得现在的玉莺离他越来越远了。
邻村的财主显然对驾驭人的权术非常精通。
正当王二在县里混得风声水起的时候,一封信及时来到了知县的办公桌上。
于是,王二就被放了假,要他处理好自己的家里的事再来上班。
临走,县太爷还给他发了薪水,他才来到县衙里二十来天,竟然给他发了五两银子,这可是他们全家多半年的收入呀,
可是,王二明白,如果自己的姐姐始终不答应这门婚事,自己县衙里的生活也就彻底结束了。
王二回到家,先是大哭一通,然后不吃不喝,也象他的姐姐一样闷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二个孩子都不吃饭了,这对于这个家来说,是彻底乱了套。
王二的母亲就加大了进攻的力度,弄得王二的父亲也彻底没了主意。
玉莺誓不动摇的心也出现了波动。
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他的前途,他的一生,难道自己就这样自私的毁掉他吗?如果他有个三长二短,自己和陈三能高兴得起来吗,自己的父母整天这样愁眉不展,这是自己的初衷吗?
陈三现在再想去找玉莺已经不可能了,玉莺的母亲会很严厉的把他挡在门外。
陈三现在也没心情练他的功夫了,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走,要不,我和玉莺一块走?”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村子里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做过,这让爷爷他们在村子里的名声….
他想去找爷爷商量一下,可是爷爷一听到这后,就完全同意了。
“不要在意我们,你们年轻人顺心了就行,我不忍心看着你一天天无精打采的样子,赶快振作起来。不过,你现在想到这点,我估计是有点晚了,晚了也要试试,毕竟我到现在还想不出来这个法子呀。老了,条条框框的东西把脑子给禁锢住了,哎,真是老了,我早应该想到这法子呀……”
果真如爷爷所说的一样,当陈三黑夜翻过院墙找到玉莺后,玉莺却拒绝了,她现在担心她的家里人,如果是前一阵陈三来找她,她会毫不犹豫的跟着陈三走。可是她现在不能走了,她身上已经负荷了太多的东西,她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陈三明白,当自己最后的努力已经化作泡影的时候,玉莺姐就会彻底离开自己了。
他疯了似地跑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他一下子没了方向,他突然象一个孤儿一样无依无靠,心里一片空白。
他来到他们相处最温馨的小树林,对着那些大树拳打脚踢,直打得筋疲力尽,一身酥软地倒在了地上。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的床上,他一骨碌地坐起来,这是一个梦吗?
这不是梦,自己的手上还留着斑斑血迹。
爷爷走过来,叹口气,“孩子,你要挺住呀,没有了玉莺,咱也得照样过咱的日子呀,过几天,我给找一个更好的姑娘。”
他没有说话。
“玉莺的事就不要想了,她家里已经答应了邻村的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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