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门太子妃

第393章 破一杯茶

    
    流奕辰挑眉:“不一定,流芷攸手里的人明显比斩狼刹更好用。”
    “这些年,流芷攸野心不小,暗中可培养了不少好手,私下交过手的都知道。”
    “她跟你之间也不用隐瞒什么了,没必要弃自己人不用,反而花银子去请斩狼刹的人。”
    “何况,那群斩狼刹的人是针对溪华去的。”
    “我到觉得,后来遇见的那批黑衣人更像流芷攸的人一些。”
    宋芷瑶揉了揉眉心,大家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真是乱得可以,真相都快扭成麻花了。
    “不管怎么说,流芷攸若是真的在桃源县,那她一定知道炸官道的事情,否则,她又怎么能顺利过
    “只怕,她到桃源县比我们还早。”
    他们俩几乎是在炸官道之后就直奔桃源县了。
    附近又没有其他好走的路,秘密路线连冬蓝和阿空都花了两天,她不信流芷攸会去吃那样的苦。
    虽然流奕辰只是怀疑,可宋芷瑶觉得十有八九,流芷攸真的在这里了。
    吃饱喝足,听八卦,宋芷瑶这一夜睡得极好,等第二天醒来,发现流奕辰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殿下真是忙啊!”
    宋芷瑶感慨一番,吃过早饭无所事事,最终还是叫上冬蓝,明面上独自一个人出门了。
    毫无目的逛街,宋芷瑶碰见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一个老头,看街头卖艺从来不打赏就算了,还把人家卖艺的批得一文不值。
    结果,遇见了一个暴脾气的江湖卖艺人,两人就当街吵了起来。
    “什么胸口锤大石,本来就是骗人的吧!”
    老头老态龙钟,眼神却极为锐利,说话更是毫不留情,让人下不了台。
    那群卖艺人的头儿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这会儿正脸红脖子粗。
    “你这老头,这几天天天在街上找大家麻烦,却一毛不拔,早就听说过你了。”
    “怎么,今天到我家了?”
    撸了撸袖子,那莽汉相当气不过:“大家风吹日晒的,不过是混口饭吃,你看看稀奇就得了,有必要绝了大家的活路吗?”
    老头耷拉着眼皮,不疾不徐:“骗人就是骗人,说得那么可怜是想要博取老百姓的同情吗?
    老头指着一群人冷笑:“你们虽然有小孩子,可壮年更多,更何况你们有手有脚的,还有一把子力气,干什么赚不到钱,过不了日子?”
    “偏偏在这大街上赚吆喝,骗穷人家的银子。”
    “呵呵,凭什么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欸?”莽汉明显说不过老头,七窍生烟的道:“你这人越说越离谱了啊!”
    “难道我们这样不是凭自己本事吃饭吗?”
    “你张口闭口就是骗人,我们哪里骗人了?”
    “当着大家的面,你若是不说清楚,今天这事儿肯定没完。”
    围观众明显已经受到这话的挑拨,看莽汉等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真正的有钱人若是真想看,直接将这班子叫到家里去就是。
    大街上能给钱的,确实算不得富裕。
    想到自己的铜板银子,顿时觉得老头说得对,多少有些改变想法。
    让他们花钱很难,可让他们不花钱还不容易?
    不仅是莽汉,同街的卖艺人都急了。
    他们这一行本来就不是强制给钱。
    每天收入多少,都是观众的打赏。
    天知道他们多少前辈用了多少时间才培养了围观党们打赏的习惯。
    难道就要被老头一句话给毁了吗?
    大家愿意给钱,无非求个乐子,而且,多少有一点同情心作祟。
    他们也是辛苦卖力了的。
    可一旦被证实骗人,给个铜板都不值当,整个行业很快就会崩溃。
    要知道,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
    若是周围没有一个人给钱,就算想给都会再琢磨琢磨。
    这老头纯粹损人也不利己啊,平白无故干啥做这样的事?
    面对莽汉的咄咄逼人,老头淡定得好似世外高人,耷拉着眼皮,轻蔑的说道:“你不用急,老夫也一定会说清楚,免得大家继续被你们欺骗。”
    “老夫问你,胸口锤大石这种表演,难道不是事先排练过的吗?”
    “那石头不是事先筛选过的吗?特意选了又薄又规则的,就算不规则,也会打磨得平整。”
    “这样,用不了多少力气,石头必碎。”
    “别说成年壮汉了,就是一个身体不错的小孩子也不会有事。”
    吃瓜众一脸懵逼,原来其中有这些门门道道吗?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莽汉,想听他怎么辩驳。
    这么听起来,确实像骗人啊!
    想起自己平日里见了各种惊叹,打赏叫好岂不是成了一个傻子?
    还以为有多厉害的硬功夫呢,原来都是骗人的。
    莽汉急得挠腮,满头大汗,越发说不出话来。
    玛德,有些东西是行业不成文的规矩,默认的秘密。
    这老头不但知道,还就这么说破了,以后还有谁敢上街表演?
    最重要的是,人家一语中的,他要怎么反驳?
    反驳不行,不辩解等死,当真一条活路都没有啊!
    莽汉久不说话,吃瓜众便已经窃窃私语,更多的人觉得老头说得对了。
    一群卖艺人脸色大变,神情惨淡,觉得他们可能很快就要改行了。
    老头占了上风,得理不饶人。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那么理直气壮吗?”
    “不如让大家说说看,这是不是骗人?”
    吃瓜众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看着卖艺人,眼神不善。
    宋芷瑶挑了挑眉,觉得这老头存心来挑事儿的。
    这一竿子打下去,就能让多少人没饭吃?
    年纪这么大了,还做什么卫道士?
    真不怕两腿一蹬不能瞑目?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宋芷瑶前世就养成了看热闹吃瓜,自己不参与的习惯。
    后宫娱乐节目太少,有点热闹,只要跟自己无关都想凑上去瞅瞅,让生活多点乐子。
    然而,神仙打架,谁也没本事多管闲事,被拖下水可是能要命的。
    所以,宋芷瑶想法再多,也不会冲动的跳出去帮忙。
    明哲保身几乎成了一种潜意识。
    可是,她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不允许她安静的吃瓜。
    那老头得意洋洋的还是一种好巧不巧,非得挑中了宋芷瑶不可。
    “你,就是你,这位姑娘,你觉得呢?”
    宋芷瑶左右看看,并没有觉得是自己。
    那老头急不可耐,直接走到她面前,眼睛一瞪:“四处看什么,就问你呢!”
    “看你穿衣打扮,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家境应该不差,你看这些表演可入眼?会平白给银子当冤大头
    宋芷瑶:
    她就是个过路的,想拉她入伙还贬低她?
    这老头眼睛瞎吗?
    难道她看起来很好说话?
    不等宋芷瑶说话,莽汉着急的挤了过来:“这位姑娘你别听他乱说,这老头胡言乱语,脑子不清醒呢!”
    “咱们风吹日晒的表演,暗地里也是夜以继日的练习,从未懈怠,都是有真本事才敢出来赚钱。”
    “哪里像他说得那么容易?”
    宋芷瑶:“……”
    特么的,太莫名其妙了,她怎么突然就成审判者了。
    然而,吃瓜众齐刷刷的盯着她,似乎就等着她开口站队了。
    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真是……太不爽了。
    宋芷瑶不爽,别人也不要想好过。
    尤其是拖她下水的人,别想她能顺着他的剧本走,做梦呢?
    “我觉得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老先生啊,你突然这么说街头卖艺之人,还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或者该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老头一愣,有些诧异:“小姑娘不同意老夫的话?”
    “难道姑娘家很有钱,不在乎白花点银子?”
    宋芷瑶似笑非笑,这人还在强辩。
    “跟银子无关,我只是好奇老先生的目的。”
    “就比如这个胸口锤大石,按照老先生的意思,他们表演就该选一个厚厚的,特别不容易锤烂的石
    头。”
    “然后当街锤死几个人,才叫用事实说话,没有欺骗大众吗?”
    “莫非老先生要看的不是表演,而是怎么锤死人?”
    “若真是这样,老先生又会花多少银子来买这么一条人命?”
    闻言,吃观众愣住了,突然觉得宋芷瑶的话特别有道理。
    宋芷瑶不动声色的解释:“大家看表演本来就是图个乐子,图个开心,或者就图个稀奇。”
    “要什么真相,实事求是?”
    “你说呢,老先生?”
    老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小姑娘倒是会说话,比这些跑江湖卖艺的都强。”
    “不过你这是在曲解老夫的意思。”
    “老夫没说卖艺有什么不对,但是,靠真本事吃饭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动手脚,却又要让大家认为是真的?”
    “没有过硬的本事,就不要出来赚银子啊!”
    莽汉挠腮,眼巴巴的瞅着宋芷瑶,希望她还能为他们发声。
    宋芷瑶嗤之以鼻:“老先生才是曲解吧,难道你觉得这不是真本事?”
    “就说这个胸口锤大石的表演,就算是这么做有些取巧,难道街上随便拉一个人也能做到?”
    “老先生如此不屑,觉得连小孩都能胜任,莫非本人就是有本事的高人?”
    “若是这样,不如老先生给大家表演一番什么叫真本事,也让大家见识见识,将来不至于出门看杂耍也会被骗啊!”
    说那么多,觉得自己有本事自己上啊!
    人家这叫杂耍,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难道那些玩障眼法的,也非得让人家公开真相,坦白其中奥妙才不叫愚弄大众吗?
    这老头也是有意思得很。
    老头被怼得一愣一愣的,眼神莫测,突然仰天叹了一声,遗憾万分:“算了算了。”
    “再说下去,老夫都要被逼上梁山了。”
    “也是世道不一样了,大家看法不同了,老夫这两条腿都快埋进了土里,倒是显得小气,跟小辈一般见识。”
    宋芷瑶咪了眯眼:“老先生,别啊!”
    “咱们这不是在讲理吗?怎么讲理讲不过,就要以年龄压人了?还要耍无赖了不成?”
    老头一噎,没想到宋芷瑶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个。
    他见势不妙,不想说下去了,宋芷瑶却不放过他。
    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为好……
    宋芷瑶可不给时间让他慢慢想:“老先生平白无故批评了这个,批评那个,也没见你给两文辛苦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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