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在自己房间里,而是在一个漆黑的所在。连淙一呆,取出赤金剑,运气照明,结果差点被眼前的光华闪到眼睛!只见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翡翠珊瑚钻石玛瑙,大的小的圆的扁的长的短的高的低的,满满当当,胡乱堆在一起。最多的,还是大大小小的金沙金块金条金元宝,堆成了三丈多高的一座金山,与赤金剑的光华相映成辉,照出一番绝无仅有的光怪陆离来。连淙伸手插进了面前的一堆金沙,任由那细腻丝滑的感觉在指尖流淌,喃喃道:“真。。。他妈的好多金子啊!”
稍想一想,大概是有贼偷趁二童不注意,将九转灵宝塔窃了出来,却没想到把自己带进了老巢。连淙捏了捏下巴,露出一副得意神色。
当下细细查看了一下这宝库中的物事。他对珠宝的见识不多,但也知道越大,越明澈,越精巧,则越珍贵。那宝库里有一顶西洋宝冠,顶上一颗鸽卵大的浅金色钻石,晶莹剔透璀璨无暇。说是圆的,其实是由数十个一般大小的平面组合而成,当真巧夺天工。周围有三圈白色的小一些的钻石。分作三层,层间镶嵌了许多各色宝石。连淙心道:“这大概便是此处最宝贵之物了。”随手收入乾坤袋中。又有一柄弯刀,刀柄上简单镶了一颗绿色宝石,配着墨绿色的鲨皮刀鞘。一拔出来,寒光四射。连淙尝试着运劲,那刀尖果然伸长了尺许,莹莹有锋。这般宝物,当然毫不客气,一并收进。姜菱送给他的乾坤袋里面空间甚大,连淙又取了些珠宝珍玩,并许多金条金块金沙。掂了掂乾坤袋,收进怀里,暗笑道:“这下可有钱还给颜岐那财迷了。”
那宝库占地宽广,连淙正东张西望地找出口,忽然从那金山后面传来了一阵销魂蚀骨的荡笑声。连淙心中一动,赶紧收起赤金剑,隐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那说笑声越来越近,渐渐能分辨出三个人的脚步声,两个厚重,一个轻巧。三人在宝库门口张望了一下,那女子浪笑了一声,说了些什么。
一阵息息索索的声音传来。三人似是将衣衫铺在了地上,那女子忽然嬉笑着在金沙里打了个滚。连淙偷眼看去,之间两盏暗淡的灯光之下,一个熟透了的少妇浑身金光闪闪,胸前臀高,俱是一般的璀璨亮丽。两个男子一个粗壮,一个年幼一些,也脱去了衣物,在一边陪笑。那少妇忽地伸出一条鞭子般的舌头,在少年男子的下身卷弄了一番。那少年对她颇有畏惧,闪烁着眼神不敢上前。那壮硕男子哈哈一笑,一把将他推到了女子面前。
这番光景奇妙艳丽,连淙身在险境,却不能多看。眼见两个男子已经爬到了那女子身上,到处乱亲乱摸。连淙拿出一块手帕,蒙住了面孔。
三人正得趣间,忽地一个蒙面汉子挑了出来。三下两下,制住了三人的穴道。三人到这金库中偷情,万万没有想到里面居然还藏了人,又是火急火燎的时候,一点提防也无,俱被他拿住了。那少年似是受了惊吓,都弄在了那女子胸前。
那女子临危不惧,柳眉倒竖,以一种极为严厉的口吻叽里咕噜了一番。
连淙听不懂大月氏语,但是见她浑身赤裸,还像一个上位者一般呵斥,心下暗暗好笑。放粗了声音,嘿嘿一笑,一记手刀将那少年劈倒在地。
女子也不去看那少年,但是已经明白了吓唬不了连淙。忽而一笑,昵声昵气地又说了什么。
连淙还是不明白。那两个男子的衣物和兵器都丢在一边。他随手拿起那少年的弯刀,朝二人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又将刀架在了女子脖子上,邪邪一笑。
女子回了个笑容,又耸耸肩,比划这说了些什么。
两边打了半天的手势,却始终弄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连淙正感不耐,那少年痛哼了一声,慢慢醒了过来。
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倒不是她有意怜惜这少年,而是察觉到连淙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当下一手指着那少年,一边朝连淙比划道:“虾仁,虾仁。。。”
连淙更是不解。他知道这女子显然不是再说用来炒蛋的虾仁,但是这个时候听到这么个说法,还是噗哧笑出声来。女子翻了个白眼,又指着那少年道:“吓人!吓人!”
连淙连连摇头。那少年呻吟了一声,浑身又酸又痛。女子踢了他一脚,指了指连淙。
少年激灵一下爬了起来,却还是浑身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惊恐地缩着身子,看着三人。这情形,仿佛连淙和那一男一女一起要对他做什么似的。
女子朝他轻轻嘀咕了几句,那少年才回过魂来,用一种奇怪的语调以汉语问道:“阁,阁下虾仁?”
连淙又好气又好笑,母虾仁还没完,又来一颗公虾仁。不过这公虾仁似是会说汉语,当下答道:“是,我是夏人。”
公虾仁面色一喜,朝母虾仁和那大汉叽里咕噜了一番,二人点点头。连淙运起内力,一掌将几丈外的一块石头击碎,阴阴一笑:“你告诉他们,乖乖听我指挥,否则顷刻之间,便要了他们性命!”
公虾仁叽里咕噜一番,母虾仁点头称是。连淙又道:“接下来我问,你们答。但凡有一丝犹豫,立成刀下之鬼!”
三人嘀咕了一下,又俱都点头。
连淙嘿然一笑:“你们是什么人?”
公虾仁道:“这位是。。。”
连淙一瞪双目,疾言厉色逼问道:“是什么!”
公虾仁浑身颤抖如筛糠:“是。。。那个那个。。。是那个花朵公主扎丽娅!”
连淙想了一下,估摸着是这什么公主有个封号,公虾仁翻译不出来,心下好笑。面上依然严厉:“你二人又是什么人?”
少年虾仁缩着嗓子回道:“我。。。我是二等侍卫胡束宝,这位是,是,是侍卫首领齐笃孔坚!”
连淙心下一喜,这三人的身份,对自己混出去大有好处。他有心隐瞒身份,又不欲让他们知晓自己对这个所在一无所知。当下一压刀尖,问道:“这里是莱古什家族的宝库么?当今家主是谁?现在在哪里!说!”
胡束宝一愣,道:“这,这里不是莱古什家族啊。这里是大。。大王子的城堡!”
连淙恍然大悟,必是大王子遣人去二王子府上刺探,顺手牵羊把自己盗了回来。一边的公主扎丽娅瞄了小虾仁一眼,小虾仁便翻译了过去。
扎丽娅一听原来是个糊涂鬼错把这里当了莱古什家族,顿时咯咯笑了起来。连淙微微一皱眉,用刀背敲了她一下。
扎丽娅轻嗔薄怒,横了他一眼,又让胡束宝翻译道:“莱古什家族的男人已经死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女孩阿伊娜,也是众叛亲离的结果。你要是和她有仇,现在去找她正合适。那小贱货样子倒还得宜,拿去射日城发卖了吧!”
连淙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所谓的众叛亲离是什么意思?”
扎丽娅魅惑的眼睛眨了眨,整理了一番说辞。胡束宝道:“公主殿下说,莱古什家族是她的敌人。五天前最后一个男人死掉之后,已经有人向她投诚,要一齐杀死阿伊娜,谋夺她的家产。行动之时,便是今夜。”
连淙一愣。阿伊娜的爷爷应该是两天前过世的,这么说,自己已经在九转灵宝塔里待了三天了?在里面的时候自己明明看好了时辰的。当下不及细想,道:“现在我要将你打晕在此,然后假扮你的样子出去。他们两个好好送我出去便罢,否则我烂命一条,有个公主给我陪葬,我也不冤枉!”他这话是当年无聊,去看人杀头的时候一个山贼说的。只是给那山贼陪葬的是一位知府大人的小妾丫鬟。那山贼形容凶恶,视人命为草芥,临死也绝无悔改之心,让连淙印象十分深刻。
扎丽娅笑着点了点头,那齐笃孔坚也黑着个脸,点头同意。扎丽娅又笑着叽里咕噜一番,胡束宝翻译道:“公主殿下说,送你出去没问题。不过你要是想找莱古什家族报仇,可以快一点,别让她抢先了。”
连淙一笑,不再说话。一掌下去,胡束宝满脸通红,倒在地上。倒是成了一颗熟虾仁了。
扎丽娅终于穿起了衣裳。她身上熟透了妇人风情极浓。虽然胸部和腰间都有那么一丝松垮,但那种熟透了的妇人的妩媚,还是让连淙有些眼花。扎丽娅朝他抛了个媚眼,拉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一路上的岗哨不计其数,但大多是防外不防内的。在侍卫首领和虾仁花朵公主殿下的带领下,连淙缩在胡束宝的衣服里,很顺利就走出了宝库。
出了宝库之门,是一条极长的上行甬道。虾仁公主和齐笃孔坚被连淙制住内力,爬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走了出来,又是一座岩石城堡,建在高高的山上。此时暮色四合,天上一弯新月,几点繁星。夜间沙漠里的清凉温柔,连淙觉得心旷神怡。虾仁公主随口吩咐了一声,便有马车前来相接。连淙略一犹豫,还是与二人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上虾仁公主又是抛媚眼,又是咯咯而笑,到最后,居然将手指放到嘴里吮吸了两下。虽然言语不通,连淙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诱惑。不过他已尝过许多人间绝色,倒也没有色令智昏。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却没有说什么。扎丽娅乜了他一眼,媚然一笑。
行了半个多时辰,车终于停了下来。连淙往外一张望,几人已经到了莎瀚城中。扎丽娅指了指一幢极大的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优雅非常,道:“莱古什。”
连淙想不到她如此知情识趣,微微一笑,抓过了侍卫首领的弯刀,又摸了一把虾仁的脸蛋,隐入了黑暗之中。远远的扎丽娅挥了挥手,渐渐远去。
连淙听她说阿伊娜今夜有难,自然不可不救。只是自己人生地不熟,不知道阿伊娜在哪里。沉吟了一下,跃到一座岗楼之上。向下望去,整座大宅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有几处微小的灯光。连淙随意找了一处灯光潜了进去。
进去一看,四周都是吃食,原来是一处厨房。正要出去,有两个女子走了进来。二人一高一矮,一红一绿。四下打量了一下,有些鬼鬼祟祟地取了一瓶药水出来,倒在一串葡萄上。那药水散出一阵诡异的光芒,渐渐隐没在葡萄之中。二女互相望了一眼,将那串葡萄放在一盘瓜果的最上面,走了出去。
连淙心中一动,悄然跟了上去。宅子里灯光昏暗,又有一些明暗岗哨,连淙跟得十分辛苦。终于二女来到一间亮着灯的石屋之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阿伊娜的声音。二女走了进去。
连淙贴在窗口,轻轻向里看去。阿伊娜有些憔悴地看着面前的一大堆文案,怔怔出神。那两个侍女将瓜果放在她的桌子上,小声说了些什么。阿伊娜抬眼看了看二人,叹了口气。拿起一颗葡萄,放到嘴边,仔细看了看,又端详着那葡萄,发起呆来。
矮个的红衣女子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高个女子。高个女子瞪了她一眼,柔声朝阿伊娜说了什么。阿伊娜瞧了瞧她,似有深意。将葡萄放在了盘子里。红衣女子更是紧张。阿伊娜笑着看看二人,又转过头去,把玩着手指头上硕大的绿宝石戒指,闭目不语。
绿衣女子犹豫了一下,拔出一把匕首。红衣女子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说时迟那时快,绿衣侍女一剑刺出,阿伊娜和连淙同时发动。阿伊娜一脚踢在绿衣女子的手腕上,连淙电射而出,劈空一拳,将她打得凌空飞起。
阿伊娜没料到后面还有一人,还穿着大王子府侍卫的制服,顿时一惊。一面飞快抽出弯刀,一面弹腿朝他踢去。连淙不料她居然攻击自己,一个不妨,被她一脚踢在大腿上,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那红衣侍女早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阿伊娜理也不理她,上前一把揭开了连淙面上的手帕。连淙苦笑着看看她道:“你一定要每次踢我一脚么?”
阿伊娜不料这侍卫竟是自己朝思暮想失踪了三天的连淙,登时又惊又喜,又好笑,又有些伤心难过。怔了一怔,将刀收起,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连淙挣扎着站了起来。阿伊娜那一脚踢得极重,若不是他有护体真气,此时说不定已经骨断筋连。饶是如此,他还是疼得呲牙裂嘴。阿伊娜看他的怪模样,扑哧一笑,又转过头去,作出一副生硬的表情来。
连淙歇了歇,将自己出了九转灵宝塔之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向她和盘托出。阿伊娜听他说起那虾仁公主,下意识地撇了撇嘴。连淙一一说完,阿伊娜冷冷道:“好了,我的安危,我自会注意。多谢相助。阁下也不是我的什么人,既然说清楚了,这便请罢。”
连淙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有些讪讪道:“好。那。。。那你多加小心。”自往外走去。阿伊娜转过身子,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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