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道人间惊鸿客

第二百二十八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百二十八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疯了吧?“杜磊听梁植说了他的想法,顾不得规矩,一句”你疯了吧“脱口而出,”哪有人敢拿自己做实验的,这可是疫病!不是寻常伤风感冒,搞不好就要死人的,世子你别以为自己刚刚挺过一道难关就百毒不侵可以瞎折腾了,您还是老实些待着吧。“
    “我不是瞎折腾,我有依据的!“梁植,”我读过有关鲛人族的书,书上说他们生活在海里,体温是比我们东陆人要低的,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接触了那盆热水,导致病毒失效了呢。这可是重大发现!“
    “乾坤馆和济生堂的大夫们都还没有搞明白的重大发现被您发现了?”梁植忽略掉他语气里的不可置信,“不然你怎么解释我现在变好了?”杜磊不肯松口,“你还没有完全好呢,你还得继续留在这观察的。”
    “我知道,可是我的症状是不是都消失了?你就说你承不承认吧,”梁植说不通他,也懒得多费唇舌。
    “那倒是的,可能是世子您吉人自有天相。”杜磊只能承认。“那不就好了!”梁植,“既然我能好,那大家也可以呀,只要找出我和他们的不同之处,那这不同之处很有可能就是症结所在!”
    “道理我都懂,可是世子你要怎么来证明呢,”杜磊掰着手指一一给他算,“您和他们不同的地方可多了去了,比如说性别,您和那些婶婶婆婆就不一样吧,还有年龄,您比较年轻,说不定体质比老人家好呢?还有你是……”
    杜磊迟疑了一下,隔着门板看了看周围没人这才低声道,“您不是还有一半那个……血统么,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呢?”杜磊没有嫌恶梁植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说出了可能的影响因素,血脉这一点梁植也是必须得承认的,所以他沉默了一会会,声音虽然弱了些许,但还是很坚定,“所以咱们得要验证嘛。”
    “你就说你听不听我的吧,给句痛快话!”
    “世子,您就别胡闹了,我知道您心里着急,想要帮助大家找出点什么来,可是病因哪有这么容易找啊,你要试药就得再感染一次,你想想看这是多么凶险的病!要是病因没找出来反倒丢了自己的小命怎么办?谁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拿出去搏命啊?”
    梁植在房内都可以感受到杜磊在门外的情绪崩溃,他昏昏沉沉痴傻的时候,一直都是杜磊不放弃他,一直陪着他的,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他又怎么能眼看着自己又去冒险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梁植靠在门边,语气是他从未有过的沉稳,“风险一直都是存在的,不会因为我们逃避就消失,我已经逃避很久了,我真的很想为大家做点什么事,我身体里流着的血液是有罪的,这场祸事就是由他们引起的,我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那些本就不是你做的啊,你又为什么要替他们担责呢?”
    “即便我再怎么否认,血缘关系又怎么割舍得了呢,她终究都是我母亲,母债子偿天经地义。她逃了,我不能逃。我不是郎无法治病救人,试个药总行吧?”
    梁植的语气很卑微,像是在祈求着他,杜磊心很不是滋味,梁植是世子,他是主子,要做什么选择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不需要也根本没必要问他的意见的,可世子如今言辞恳切地在请求他,是真正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好吧,你考虑清楚了就行,”杜磊让了步,“您准备怎么做?”
    “让我出去。”再感染一次,再吃一次保灵丹药草。倘若他猜错了,不过是小命一条,也算偿了大梁的抚育之恩,倘若被他蒙对了,大梁千万黎民百姓都将不再蒙受疫病之苦,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金陵下了一场雪,薄雪给整座皇城笼上一层银装,气温骤降,大雁宫一夕之间披上了冬装,御林军连夜清扫御前的玉石台阶,黎明的天空被雪光映衬显得格外寂静。
    就在这时,一声声尖锐的急报刺破了短暂的寂静,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了大梁的屏障。
    “襄阳急报——”
    言铮背对着来人,走至大梁全境地图面前端详,“仔细说,别遗漏任何一个细节。”他就猜到金厦会忍不住下手,如今这个军报终于传到他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了地,不怕他来,就怕他没来之前的所有可能。
    如今看来金厦的小皇帝不过如此,三年多了,没什么长进。
    “襄阳七日前遭遇夏军突袭,他们号称有精兵十万,要连下三城为他们的皇后娘娘庆贺生辰。”“放心,他们没有十万人,”言铮在金厦待了十几年,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这个以武力至上的国家的真正实力,“说出来唬人的罢了。”要是金厦真有如此能耐,当初何必躲在虞国背后,只敢浑水摸鱼不敢正面出兵?
    “襄阳城战况胶着,刘守义将军已经快要抵挡不住,急需金陵发兵支援!”
    颜烁见言铮得了军情急报仍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忍不住提醒,“襄阳可是毗邻金厦最近的城镇,不能放任不管啊。”“朕担心的是,襄阳亦有此次疫病病例,金厦发兵过来,难道就不怕传染?”言铮看向颜烁,后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陛下是觉得……“
    “就是你想的那样,”言铮抢断了他的话,颜烁便没有继续把话说完,而是自言自语道,“可是,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毕竟他们不靠着海,打没有挨到自己身上,他们不会疼的。”言铮,“蝼蚁而已,又有何惧。既然他们敢伸手要我襄阳,那么打回去便是!”
    “吩咐各地州府抽调三千精兵、筹募粮草支援襄阳,刘守义为总指挥,一切听他调度差遣,守不住襄阳他知道后果,也不必回京谢罪了。”“是!”信使得了命令便立刻撤走,去往御诏司等候旨意。
    颜烁紧蹙眉头,“三千精兵,各地州府加起来也不过万数,对方可是有十万人马,即便是对半谎报,亦有五万人马,不能小觑啊,尤其是如今我们大梁面临疫病肆虐,恐怕无法发挥全部水准。”
    “士衡,我们不能再过多分兵,东京那里已经快到约定的日期了。薛城若败,我们便没有后路,疫病不会放过我们,大梁上下那么多百姓,水源才是最致命的大问题,朕想,金厦不过是想借机捞点油水,企图绊住我们的步伐而已。”
    “再说了,一个刘守义还不够么,那家伙当初怎么说的,说自己有浑身的本事没地儿使,他要是守不住襄阳,朕何必派他守那座要镇。
    眼下大殿里只有言铮和颜烁两个人,所以言铮将那封书信拿出来给他看,“薛城的信,昨日到的。”颜烁展开信纸看了看时间,“这是十天前发出来的,那咱们的人马很快就得出发了。”“正是,所以金厦赶在这个时候突袭,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此事。”
    “可即便金厦没有那个胆量吞掉我大梁,襄阳也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啊,臣有些放心不下,我想……”“你想亲自出征,是不是?”言铮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士衡,别慌,咱们还没到连金厦也可以单挑的地步。”
    “咱们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类似这种几件事情杂糅在一起的情况,没事的,相信我。”言铮,“按原计划行动。”“先前朝堂上讨论此事,老臣都希望陛下三思,在这种时候还是要先考虑自己为好。”比如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虞的天罡大江上。
    “水源自然是要重新抽取灌溉的,开凿新水源的项目已经开始了,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在新水源开凿出来之前,虞国这条线我们不能放弃。”言铮,“你是怎么想的?”
    “同薛城合作是个法子,可以一试,但如陛下所言,咱们得手里另备退路。”颜烁,“眼下只有薛城拿下东京,大梁才有生机。而且东京如今在打仗,既然鲛人已经越过了我们往东京去,东京想必得有一场硬仗。我担心的就是鲛人在东京横插一脚,扰乱了我们的计划。”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言铮指尖点了点东京所在的位置,“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我们的人马接应薛城拿下东京不是问题,可我们无法保证鲛人的行动,万一事败就满盘皆输了。所以我打算挪掉南边的镇海军。”
    颜烁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眼下鲛人已经离海,镇海军大部队继续留在那里是种浪费,倒不如拿来加入战局,“只是朝守旧派定会反对,陛下可有想好说辞?”
    “如实相告,鲛人为祸东京不是一家之事,大梁驰援东京城乃守天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言铮自回国即位以来,已经和朝那些老臣打过不知多少交道,当初金陵一役,朝堂良臣精将损失惨重,满朝皆是耄耋翁。
    大梁的朝堂有新旧之分,皇祖父在位时间比较长,跟着他一起守江山的那批贤臣大多上了年纪,所以在后期言铮的执掌过程理念的冲突经常发生。
    他要推行变法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顺利推行实施和证明他的思路是对的这条路困难重重,更别提颜烁被他钦点直接空降兵马总督位置有多遭人嫉妒,那个时候每天参他不懂朝纲、胡乱治国的本子堆得比他案几上的烛台都高。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鲛人是所有东陆人都必须要联合起来打击的对象。他们东陆上怎么争夺地盘、怎么尔虞我诈打得头破血流都无妨,外人不能掺和。他相信朝老臣亦有大局挂念,不会固守大梁而置东陆全境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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