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人闻风就是雨!
大约是受到之前元城和朋城消息的影响,当时随同张嘉玥行动的秦奋等人都是张嘉玥亲自指导、训练出来的精锐。这些人原本在部落之中就是首屈一指的战士,天赋极好,再加上张嘉玥的精心指点,自然进步极大,而且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而其他战士虽然也学习了张嘉玥传授的武道,但毕竟是隔了一层有所差距,但凭借他们强悍的身体素质,实力与武道大师相比,只高不低。
以他们的素质,继续赶路确实没有问题。
秦雷摇了摇头,瞥了秦铁一眼说道:“不能急……兄弟们不怕辛苦,但那些战马不行,早些休息没坏处……”
秦雷知道秦铁方才的言语未必有意违抗命令,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所以特意解释了一下,让秦铁不要心急。
秦铁点点头,也没有再问,多年的兄弟,秦雷一开口,他就知道秦雷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绝对不仅仅是让战马多休息这么简单,但是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身去安排。
听到休息的命令之后,士兵们也纷纷翻身下马分组行动,有的牵着马到一旁水源处饮马或者给马匹准备草料;有的则是走到上游去打水,取下行军锅和粮袋,准备做行军餐。他们的携带品中还有干肉,再加点儿野菜就可以煮一锅肉汤。
安排好了一切,秦铁匆匆回到秦雷的身边,见到秦雷正望着远方,似乎思考着什么。
“队长,都安排妥当了……”秦铁也扭头往南面的方向看了看,说道,“是想着要如何渡河吗?”
“不,我们不渡河……”
秦雷收回目光,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泾河桥渡河方便,我们知道,难道对手就不知道?被我们在阎城扇了一个巴掌之后,若是再被我们轻轻松松渡过河去,那么苍鹫部落的那些家伙真成了废物了……”
“所以……为什么这么两三天过去了,竟然没有出动侦察兵前来搜寻我们?”秦雷嘿嘿笑着,看了看秦铁,比划了一下周边,“越平静就越不正常。你觉得这群家伙会什么都不做?可能吗?”
“他们跟不上我们的节奏,只能在后面尾随听从我们的调动……嘿嘿……”
秦铁说着话,自己也笑了,继续说道,“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是想以不变应万变,等着我们一头撞上去……不过我们在泾河桥也没有看见多少兵马,为什么不趁机渡过去?”
“泾河桥这种地方,而且还受过一次袭击,有兵力才是正常……”秦雷往南面看了一眼,说道,“现在情况相反,所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那个……我们下一步如何?”秦铁心中叹了口气,说好一直莽下去,哥,你咋中途变了?
“我们再去一趟江阴城……”秦雷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转过头说道,“既然他们不冒头,那我们就想办法将他们调动起来……”
……
江阴城的城主简直就要疯了。
不仅是觉得城外的那些骑兵是疯了,就连一同在城头协同守城的周氏世家的那位家主也是疯了!
“周世奇!”江阴城城主低声呵斥道,“你胆敢在我面前资敌!”
“那又怎么样?!”周世奇以更大的声音回敬了过来,指着城外的耕田说道,“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要求送粮草出去,那些悍匪便要纵马入田!这一年的收成便全毁了!这个责任你承担得了吗?!”
“你!”江阴城城主一拍城墙,“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已再派人前往阎城求援,庆月将军不日就到!只需再坚守三日,围城自然可解!再者,如果真的农田受损,长老会必然宽容,减免赋税。”
“三日?!有这个时间,城外有多少农田也都毁了。”
周世奇毫不退让,他又不是第一次碰见当官的了,还不知道当官的都是一个德行,此时说的比什么都好听,等到收取农税的时候要是一翻脸,自己又去那里哭?说不得倾家荡产要去填这个窟窿!因此瞪着江阴城城主说道,“若是如此,但请城主大人立下字据!如果城外农田被匪徒所毁,全城百姓的衣食和今年秋天的赋税,都由大人一人所出!来人,笔墨伺候!”
“岂有此理!”江阴城城主骤然翻脸,指着周世奇的鼻子说道,“你竟然敢要挟本城主,该当何罪!”
“你身为一城之主,守土有责,竟然不顾百姓死活,又是该当何罪!”若是部落长老们的指责,周世奇多少还有害怕,而区区一个小城城主,自然丝毫不惧,因此也没有给城主留什么颜面。
两人争执不下,城下的秦铁可是没有多少耐性,便挥了挥手。手下战士吆喝一声,便是斜斜驱马到了耕田之中,放开了马嚼头,让战马去啃食地里的庄稼。
这个时节正是地里庄稼长势最好的时候,因此战马进入田地之后,啃起那些富含汁水的禾苗来,可真是撒了欢一般的高兴。
“住手!不不,住嘴!”城头上的周世奇急了眼,毕竟距离城池近的田亩,灌溉又足,又往来方便,都是大户的首选,而那些山林石边的边角地,才是普通百姓的地盘。眼见自家的庄稼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怎能让周世奇不心疼?
“大人!”周世奇转头瞪着江阴城城主,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既无能出征作战保境,又不许行缓兵之计安民!我要去长老会申请罢免你!”
“嗯?缓兵之计?”江阴城城主这一次倒是没有动怒,而是捋了捋胡须,说道,“缓兵之计……倒也不是不可以试一下效果……”
先前江阴城城主否决周世奇给与城外‘匪徒’物资,无非就是觉得有资敌的嫌疑,而现在有了一个缓兵之计的名头,显然就好听多了,毕竟周世奇原本就是江阴城的世家大族,江阴城城主也不想和周世奇的关系搞的太僵硬。
至于刚才江阴城城主和周世奇为什么没有统一意见,说出这几个字,那只能说是缺乏沟通了。
两个人的意见得到统一之后,立即通过行动力表现了出来,打开城门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可以将粮草从城头送下去。
而且答应归答应,不可能一下子都给了,找个由头说还需要时间筹备什么的,慢慢拖着。秦铁也没有计较,就让在耕地里面撒野的战士战马都撤了回来,走的时候还不忘讥笑了几声,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之类的,气的城墙之上的城主和周世奇直哆嗦。
什么?
粮草之内掺入毒药?
呵呵,且不说秦铁回去多少还是会辨别一下,让少部分人先试试看,单说张嘉玥在药剂方面的造诣不作第二人想,怎么可能在这方面没有准备?
“来人!”江阴城城主到底是有风度,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看那气得发抖的周世奇,“趁城外的悍匪没有防备,立即给庆月将军报信!就说我们已经用缓兵之计,拖住了那些悍匪,请庆月将军速援!”
……
“那些悍匪确定在江阴城?”庆月紧紧盯着江阴城派来的求援士兵,忍不住喜上眉梢。这些匪徒果真是因为粮草不济,因此在江阴城一带逗留吗?若真是如此,那简直就是天降喜讯!
“确实在江阴城!”士兵连连点头,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他亲眼看到了那些悍匪,甚至亲眼看到了他们在饮马,看到他们取水、生火,甚至闻到了炊烟的香味,吃的甚至还是江阴城供给的粮草,这如何让他不确定?
“确定就好!确定就好!”庆月慢慢的搓着手,来回踱着步,眼角、嘴角都是抵制不住的笑容。
那些悍匪虽然跑起来快,但是毕竟还是需要休整,不可能永远就这样跑下去,原本最担心的就是不能抓住堵住这些悍匪,而现在他们汇集在江阴城左近,无疑是老天给庆月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百多里的距离,大概需要走一、两天,强行军一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为了有充足的战斗力,庆月还是觉得需要谨慎为上,毕竟现在有比彻.萨顿自北向南压迫,那么就真的很有可能将那些悍匪围困在整个的泾河桥区域,彻底的消灭干净!
想到得意处,庆月险些笑出声来。他忍了又忍,实在没能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匪徒自寻死路,能怪得了谁!来人,立即与比彻.萨顿将军取得联系,令其速速南下协同包围!此外,多派侦察兵出去,立即查明那些悍匪的动向!定要将其全歼于江阴城城下!”
庆月一路都是越来越兴奋,他将可能发生的战斗,来来回回的盘算了好几遍,甚至还让亲卫拿了地图,就连坐在马背之上行军的时候,也都不停的看着地图,比划着,到了夜间也是熬了半夜,快到天亮的时候才在闻卫的提醒之下沉沉睡去。
也怪不得庆月如此形态,这段时间他可是被这支骑兵队伍折腾得快要疯掉了,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快让他崩溃了。现在难得有了准确的消息,他也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自然是兴奋无比,像是一个刚刚得到一根棒棒糖的一百多斤的孩子。
可是,谁也不曾想到,就在第二天清晨,庆月还在瞪着兵卒收整营盘准备启程的时候,一名侦察兵带着一身的露水和疲惫,报告了一个最新的消息——之前在江阴左近的征西兵卒不见了,消失了消失了……
庆月脑袋顿时大了起来,这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变化,顿时将他原本的设计好的计划搅乱得全成了乱麻。庆月不仅设想过要怎么战斗,遇见这些匪徒的时候要怎样展开队列,采取怎样的阵型,甚至连怎么和比彻.萨顿打配合都想好了,但是没有想过这些匪徒竟然消失的问题。
“怎么可能不见了!”
庆月怒视着侦察兵呵斥道,“这可是八百人马!纵然是上天入地,也应是有些印迹!难不成又去泾河桥了?”
江阴的侦察兵自然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他也是一个传递者而已,于是庆月只能是一边疑惑的令士兵前行,一边焦躁的等待着最新的消息。
临近中午的时候,庆月终于是得到了最新的消息,那伙匪徒并没有去泾河桥,而是朝着阎城方向奔去了!
“疯子!”庆月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些人就是一群疯子!”
还去阎城?
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是还想着再一次上演阎城之战?
可是军事仓库才损毁不久,阎城之下毛都没有几根,去了能干什么?
让骑兵去攻打城墙不成?
一群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庆月已经确认了这一只根本没有什么后续的孤军,所以庆月十分的不理解,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直至又有新的侦察兵奔来,再次确认这伙匪徒确实在望江阴以北去了,还找到一些马蹄印迹佐证,这才让庆月将信将疑的接受了这个情况。
可是庆月依旧不能理解,除非这支部队的将领是个疯子,还要这些士兵陪着一起疯……但是现在能不能想明白,已经不是重要的问题,重要的问题是现在庆月是继续往江阴城前进,还是掉头北上,和比彻.萨顿的部队进行南北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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