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远和何星遥两个人之间,虽然一开始出了一些误会和麻烦,但终究还是解决了。
最近这些天,因为初远回来,所以何星遥每天笑的次数都多了起来,而且也不会动不动就自寻烦恼或者生气了。
他对她来说,是那么重要,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重要。
而她对他来说,也同样是如此。
“你知道吗?我在奉命寻访外邦的时候,曾经去到了一个非常浪漫的国家,那里的人每天的生活都过得很美好,对我来说,就像是在梦里。”
初远就这样说了起来,他是真的很珍惜去外邦的那些日子,那对他来说,真的是一段很珍贵的经历。
何星遥听了这话,一时间有些好奇,于是就笑着说道:“怎么,出去了一趟,你还做梦了?把你当时遇见的奇闻趣事都告诉我,我想多了解一下,好不好?”
初远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真的是一段很珍贵的经历:
那一天,初远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乌江国,这里的人都热情好客,而且穿着和他们也很不同。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所以这里的人几乎从来都没有穿过厚衣服,甚至那些棉衣和棉靴以及棉被这些御寒之物,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都是没有见过的稀罕之物。
初远刚来到这乌江国的时候,只觉得这里的人实在太过热情,穿着不一样,自然就把他们当成了客人,他记得那时候,这边的人总是穿着清凉的衣服,而且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这里的人从来都不穿深色系的衣服,从来都是浅色,但是浅色衣服又容易弄脏,所以这里的人几乎每天都是有可能洗衣服。
那天气真的很好,他遇见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这个女子做西域打扮,异族气息浓烈,尤其那双眼睛,似乎能够勾魂,让人一看,就好像是掉入了深潭一般,那么深邃迷人,那么令人喜欢。
当那个姑娘望向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沦陷了,明明从前他的眼中只有何星遥,可是在那一刻,他其实是有了那么一丝心动的。
那姑娘一见到他们这一行人的到来,瞬间就笑着说道:“欢迎你们到来乌江国,不知道几位的到来是做什么的?是为了做生意,还是为了邦交友好?”
这话音刚落,初远就直接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在下乃是外邦人士,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慕名而来,听说你们乌江国国富民强,百姓生活何乐,所以才会想来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听了这样的解释,那姑娘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但却不知为何,初远总有一种预感,就是他今日见过的这位姑娘,似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好在如今出使了那么多的国家和地区,他也是蛮有经验,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个中高手穆斓姑娘。
说起来,这位穆斓,虽然是一位姑娘,但是说话做事却比大部分的男人都靠谱许多,甚至在初远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井井有条地管理着队伍,让所有人都不乱,同时还能够周旋于各种各样的人中间,在那些人中游走,奔走营救他。
他刚开始在和那位姑娘聊天之后,心中原本是没有主意的,于是就把穆斓姑娘带在了身边,甚至还开口询问道:“穆斓,你觉得咱们刚才遇到的那位女子怎么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穆斓摇了摇头,对于这种几乎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她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很多,更何况这一切,本就不是她需要做的事情。
不过,当初皇上千叮咛万嘱咐,在这种事情上,一定不要出任何纰漏,更何况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自然是不可能肆意妄为的。
于是,她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就对着眼前人说道:“咱们和刚才那位姑娘的接触不多,但是看面相不像是坏人,更何况她说话也颇为客气,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与之相交,这样咱们也就多了一层助力,毕竟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咱们如今来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没有一个朋友相助,那么处境就一定有可能会很糟糕,甚至会到了咱们都控制不住的地步。”
这话说得虽然看似严重,可是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事情其实并没有到达那么糟糕的地步,但终究还是要防患于未然,以免出现未知的危险和发生未知的意外。
于是,初远就答应了穆斓,打算下次再见到那位姑娘的时候,一定和人家好好相处。
也不知道是他的念叨实在太过频繁还是怎么的,反正过了不几天,那位姑娘就已经带着一行人,吹吹打打地来到了他们居住的旅店门前,顺便还非常客气地把它们种人都迎接到了皇宫里。
原来,那位姑娘竟然是乌江国的宰相,一个小小的女子,接待外使,这还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神仙说话又得体合理,简直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当时初远在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心里真的很震惊,终究还是他一开始就小瞧了这位姑娘,所以才会没有看出来人家的本事。
不过,在这种事情上,穆斓经历的也不算少,所以很会应对。
她很快就和那位宰相开始过招,两个人都是这个中高手,所以根本就是不分手。
好在那姑娘是个热心的人,也不想惹事儿,大家都是本着做朋友的原则去的,所以彼此之间倒是相处得格外愉快,甚至那位宰相还打算将来如果真的有时间,或者有缘分,就一定要拜访他们的国家,还要送许多有意义的纪念品。
初远把这件事说完了之后,何星遥就瞬间笑着说道:“瞧你这得意的样子,现在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把穆斓派给你了吧?”
初远点了点头,直接就竖起大拇指,说道:“是啊,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只是我的皇上大人,您的用心良苦,能不能放在在下的身上呢?”
何星遥听到了这样的话以后,就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说道:“怎么,你想让我怎么良苦用心呢?”
这眼前人的眼神如此炙热,感情如此强烈,初远一时间倒是有些紧张。
他并不是没有准备好,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明明已经好到了不能再好的地步,但是双方的家人都很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如今一直都还在僵持着,更何况还因为身份的悬殊,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就算是再怎么想在一起,那中间也还是隔着汪洋大海,无论怎样,都是不怎么容易的。
初远倒不是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更加看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所以每一次只要一谈到父母亲人,两个人就会瞬间黑脸,谁都不愿意说话。
好在过了没多长时间,燕云湛就已经回到京城复命了。
当时奉命回到皇宫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了很多种想法,甚至想到了两个人再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他终究没有想到初远居然会比他回来的还要早,也许是上天注定,可是他不甘心,所以只能够一个人默默悲伤了。
刚回京复命,就看到了初远和何星遥一起在城楼上观望着,欢迎他的归来。
虽然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好意的,但是只要看着他们在一起,他的心里就会倍感难过。
何星遥觉得实在是不能够不给他面子,于是就亲自走下城楼去迎接他。
当时,何星遥看着他那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就忍不住微笑着说道:“燕云湛,你总算是回来了,朕一直都在等着你回京复命,如今总算是等到了。”
燕云湛也笑了笑,说道:“皇上的命令安敢不从?微臣如今已经把您交代的任务调查清楚了,明日就会让人把那些罪证都交到宫里。”
何星遥点了点头,然后又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云湛,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不过现在咱们双喜临门,不仅是你回来了,初远他也回来了,而且还比你早好几天。”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朕知道你们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为我做了许多事情,所以这一次,朕打算在宫中亲自为你们举行宴会,为你们接风洗尘,好不好?”
燕云湛看着何星遥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这么高兴的样子,一时之间心里也觉得格外开心,这好像是看着别人的开心,自己也会开心一样。
他笑了笑,然后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等他们几个人分开以后,何星遥就让人亲自在安华殿举办宴会,顺便还招来了歌舞,还有弹奏琵琶的乐人……
现场真的是格外热闹,可是却有一种苍凉之感。
宴会之上,何星遥独坐高台,睥睨着台下众人,那眼神格外有气势。
而初远和燕云湛,则分别坐在左下首和右下首的位置,然后非常恭敬地行礼,问安。
只是,何星遥对于这两个人的态度,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看着初远,又看了看那些所参加宴会的大臣们,终究还是忍耐住了。
果然,直到燕云湛站起来敬酒的时候,何星遥彩瞬间回过神来。
她在面对着他的时候,那态度和神情看起来格外客气而又疏离,甚至让人会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总是倍感压力,不知是何原因。
好在燕云湛对此并没有计较那么多,只是笑着说道:“皇上看歌舞还能够如此入迷,看来今晚的歌舞的确很好看啊!”
听了这话,何星遥的心里觉得颇有些害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不是她真的脸皮有些厚,那是断没有可能继续留在这里的。
于是,她只能够尴尬地继续喝了一口酒,但是却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还是初远体贴,他见何星遥的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好,于是就连忙站起来接过话茬儿,说道:“云湛,你要看歌舞就好好看,好好听,怎么如今倒是刁难起皇上来了?今晚的歌舞着实不错,而且这乐人弹的琵琶也好,很有意境,我都入迷了,皇上对于歌舞那么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入迷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那就直接又坐了下来。
这下子,就只剩下燕云湛,一个人有些尴尬地在那里突兀地站着,看起来很是不搭调,让人总有种冲动,小立刻就让他坐到椅子上,不要再站起来。
过了很久,何星遥终究还是因为心情烦躁的原因,所以撤下了那些歌舞,只是找来了一个说书人在那里讲故事,众人也不知道听了没有,反正就是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也有人在认真地听着故事思考,众生百态,或许就是如此吧!
她如今这场宴会虽然是为这两个人接风洗尘的,可是那心里最真实的目的,却是让初远像从前一样对待自己,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要因为君臣关系而客气,疏远,反而变成了陌生人的样子,那样她会觉得很失败,甚至会接受不了的。
但是初远却根本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层小心思,只是心里难过。
他看着何星遥似乎喝的酒有些多,于是就连忙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放下,走上台之后就把何星遥从桌子上扶了起来,顺便还把那酒杯扔了。
他有些无奈地在她的耳边吹着气,宠溺地说道:“星遥,你总是这个样子,一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会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这种习惯真的很不好,很伤身体,从前我日日提醒你,如今我回来了,怎么你还是如此不注意身体呢?”
何星遥根本就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话,只是一个劲儿在那里嘟嘟囔囔的,看起来颇有些不满。
她甚至还皱着眉头,对着他调皮一笑,说道:“嘘,你可千万不要说话,如果阿远他,他知道我把自己喝醉了,一定会责怪我的。”
这话说完之后,她直接就睡了过去。
初远有些无奈,但还是亲自抱着她走向了后殿,然后亲自放到了榻上,把棉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而燕云湛一直就在那里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糟糕,简直就是糟糕透顶。
这场宴会,真的是别样的宴会。
明面儿上是为了自己和初远接风洗尘,可是实际上,却是皇帝要拉近和自己心中真正喜欢的人的距离,所以才会有这场宴会做幌子。
多么悲哀啊!
他明白了一切,但终究不重要,毕竟何星遥对他只有朋友之情,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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