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与普天同庆的大喜之日,江半却睡过了头。
因为她实在太累了。
当然,这里的累除却指代某方面造成的累,还有她确定好了自己以后的规划——开一家青旅。
她本来想过要不直接找家旅行社上班,但她又有点厌倦当小职员朝九晚五了,所以脑袋里“嘭”的一声炸开了,蹿出来一个疯狂的念头——干脆自己当老板。
说实话,创业对于她来说还是很新鲜的一件事。
但她以前不是没有考虑过,也算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野心吧。用陈娇娇的话来说就是——墨西哥和佛罗里达逛了几圈回来后,我们安逸的**姐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强势的野心家。
创业怕不怕?当然怕,怕亏损、怕经营不善、怕倒闭、怕没支撑个几年全身家当就赔干净了,野心家没变成不说,反倒是成了睡大街的流浪汉。
但她转念又一想,人吧,反正就活这么一次,想要去做什么事情,想要完成什么样的目标,不管结果如何,总得先迈出这尝试的第一步,试了才知道。前怕狼后怕虎畏畏缩缩的,只会给自己留遗憾。
倘若她真赔了,好歹她努力拼搏过,也不算什么收获都没有,况且,有爱她的人在身后支持着她,任何时候她都不会缺乏从头再来的勇气。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江半为了变摩托,这段时间内她马不停蹄地跑市场观察情况、跑地段寻找合适的门面、跑装修公司确定客栈风格、跑工商跑地税...总之就是各种跑,她脚丫子都快给磨秃噜皮了,累的是人仰马翻。
近六月份,淮城即将迎来第一波旅游观光的游客,因此,她不得不加紧脚步,赶上风潮好赚它个第一捅金。
陈凌也这天才小画家本来可以轻轻松松窝在家搞自己的艺术的,无奈他非要跟着自己跑来跑去凑热闹,不过这热闹凑了没几天就歇菜了,不得不委曲求全一下子,在家当个安分守己的美厨娘。
其实自从他首次个人画展成功举办过后,这小子的确名声大噪,身价一夜之间迅猛飞涨,头顶不得了的光环横空出世,惊艳之程度,令人乍舌,短短时间内受国内外大师邀约过许多回。
每逢有这样潇洒出行的机会,他都想带着她去,可惜她正忙着怎么把单车变摩托,只好次次婉拒。
她不去,他便也不想去,江半真的是说废了三寸不烂之舌,才勉强劝的他走出国门看看别的大师精品开开眼界。不算聚少离多,因为那些邀约当中,他挑挑拣拣,看顺眼了的就去,看不顺眼的就呆在家腻歪,态度嚣张狂妄得很。
对于江半而言,他呆在家也挺好的。
脑补一下那种场景:你累了一天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一名翩翩美人儿穿着女仆制服...啊呸!脑补错了,看到一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若潘安情如宋玉才比子建身高腿长拥有八块腹肌的绝世美男,穿着性感诱惑的男仆装毕恭毕敬地匍匐在前,然后抬眸甜甜地叫你:“主人,你回来啦~”
以上全都是江半自己恶俗的脑补,并未真实发生的场景,而类似于貌若潘安这种夸赞的词语也是陈凌也在得知她的脑补后硬加的戏码。
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除了性感诱惑的男仆装以及把那句“主人”换成“姐姐”,其实都差不多了。
陈凌也不是什么大少爷的命,小时少时都吃过许多苦,厨房琐屑和家务活这种事吧,样样精通,无需她操什么心。
所以她一回家,面对的便是180平米以及拥有180厘米和180毫米的男人,有时候还有一桌子热腾腾的大餐,真是感动天感动地,江半老泪都纵横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规律,可能是因为看在她每日奔波的份上吧,所以那啥生活的次数就间隔了开来,而他每次在做了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把江半给投喂的心满意足了之后,就开始忙着自个儿开荤吃肉了。
这做大餐的几率越来越频繁,大餐也越了越敷衍,某人却是越来越不要脸,于是乎,江半每次归家前都给对方通一次视频电话打探敌情,确定他没有在厨房忙着后,才敢鬼鬼祟祟地踏进家门。
而昨天,她照例进行了视频通话以确保回家之后没有被生吞的危机,神采飞扬的刚闯进门,就嗅到了一股川菜的麻辣味。
她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撒丫子开溜,就被陈凌也逮了个正着。
某人一步步逼近,表情邪恶又充满玩味:“姐姐,我给你点了外卖,是你先吃你的,还是我先吃我的?”
“我...”
于是乎,江半就这样被某人拉着啃食饱腹了一顿。
可谓是累了一天一夜了,因此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睡过头,也是可以理解的。
“姐姐,姐姐!快醒醒。”
江半感觉自己两边脸被人轻轻捏了一下,没搭理,换个姿势继续睡。
陈凌也早已穿戴整齐,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头发油光发亮,虽说是作为输出方,可显然没有她那么疲倦,反而是器宇轩昂,精神异样的饱满。
他看着她一脸叫不醒的模样,暗自气愤了一会儿,墨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计从心来。
江半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就察觉到一阵冰凉与温热交织的触感,多次经验告诉她,那是来自——某人的舌钉。
她“啪”的一声合拢了腿,又“噌”的一声坐起身,再“嗖”的一声滚到了大床的角落,动作一气呵成,离他远远的,边拽着裤子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要不要点脸?”
陈凌也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嘴,笑得天真无害:“做个早撡吧,姐姐。”
“滚蛋,我要睡觉。”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忘了我们要去做什么了?”
江半睡懵了,一时还真没想起来,但触及他那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急忙一边表面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一边脑海里使劲琢磨今天到底有什么重要事项:“哦...我知道了...原来是...”
陈凌也冷声问:“原来是什么?”
“嗯...原来是...是...”她脑袋瓜都快抓秃噜皮了,在他一步步逼近来的前一秒,灵光乍现,猛地一拍脑门:“领证!领证!”
陈凌也这才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饶过了她一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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