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得不轻

番外13:小女生的心思嘛

    
    参与拍卖的名流们陆陆续续到场,正式拍卖之前,除却先前那名西装男,也有许多各色各样的人过来打招呼,陈凌也对这种阿谀奉承的社交委实不感兴趣,只点点头,嗯一声,连个笑容都懒得摆。
    整个人矜贵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王孙贵族。
    只有在当一些对他不那么熟悉的旁人问起江半的身份时,他才会微微莞尔,眸光温润,答道:“这是我太太。”
    几轮基本的社交礼仪招呼完,江半听到他说的最多的便是这句——这是我太太。
    等人逐渐散去,陈凌也凑近她耳畔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在说‘这是我太太’时候的语调?我太太,我太太,我太太......艹,我真的好喜欢这么称呼你。”
    江半侧眸,见他跟个二愣子似的歪着脑袋一遍又一遍地念叨“我太太”三个字,脸上挂着的笑容纯粹又充满孩子气,欣喜的像中了头等大奖。
    她不由得也笑了:“嗯,发现了,有点神经。”
    他在这么称呼的时候,是连嗓音都变温柔了,仿佛含了颗糖,甜的,腻的。
    拍卖会即将开始,江半赶忙道:“我先去上个厕所。”
    “要不要我陪你?”
    “别,你自个儿在这呆着就好,我又丢不了。”
    江半说完,便急冲冲地跑向了卫生间。
    展厅二楼卫生间的设计和大部分公厕差不多,男女相隔,她还未走进公共部分,就听得应该是洗手池那边,传来了一阵窃窃的交谈。
    “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种不是简单的八卦新闻啊,那都是谋...”
    “不好也得好,拿了别人的钱自然得替别人办事了,你别跟我说你要临阵脱逃了啊。”
    “怎么可能!我、我就是觉得,如果真像他那么说...那又不关人家的事...”
    “哪里不关他的事了?他妈都...他不是在旁边看着么?见死不救就等同于谋杀!”
    “关键是他妈现在也死了啊!”
    “死了又怎么样?按照他现在的影响力,把这个话题抛出去,一定能掀起轩然大波!”
    “那倒是,杀人犯的儿子,原籍还是个日本的,按照现在人的精神...他铁定得跌落神坛了,风评怎么可能好?”
    “嗯,我们也算是见证了天才的陨落吧,哈哈哈。”
    “别笑了,快进来,抓紧时间。”
    江半偷偷探身望去,两名胸前挂着相机的西装青年一并进入了男厕。
    她原地等了许久,竟然没等到他们出来,难不成这卫生间还有另外的通道?进去找人是不大可能的,毕竟当前人来人往,自己贸贸然闯入说不定会被当成变态给赶出去。
    所以她只好按兵不动,回了原位。
    陈凌也看到她,拉着她在身旁坐下,笑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拍卖都开始了。”
    她答:“整理了会儿妆容。”
    “已经很漂亮了。”
    她微微一笑,没有继续搭腔,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那俩人应该是记者,对话的内容已然很明显的指向了某人,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应付,心里却忐忑不安,数次想拽着陈凌也提前离场,无奈主持人点了他的名号,一楼展厅许多人将视线齐刷刷地投过来,纷纷以微笑致敬。
    这下她是想拽着他走也走不了了。
    陈凌也突然变成了舞台中央,变成了灯光与视线的聚焦点,荣耀加身,风光无限。
    这样的盛景,江半本该感到欣慰的,可此时此地,联想着方才记者的对话,只有焦躁与不安。
    撑到他的画作拍卖出去、主持人邀请他作简短的陈述、满堂喝彩完毕之后,她火急火燎地牵着他要离场,陈凌也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头也不回道:“等回去了再和你说。”
    可已经来不及了——
    她不知道展厅是否有另外的通道可供出行,所以只能选择正大门,正大门早已蹲了大批记者伺机而动,她原以为他们提前离场的话,记者数量会少一些,但——
    几层的台阶挤满了手持相机和麦克风的人群,蜂群一般狂涌而来,观者如墙、风雨不透,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陈先生,请您透露一下您画作最终拍卖的金额,可以吗?”
    “陈先生,据传闻说,有大师品鉴过您此幅作品,评价说有失您以往的水准,您怎么看待这种评价和议论呢?”
    “陈先生,您和您太太的故事在圈内相传甚广,许多狂热的粉丝甚至主动为您太太的青旅贡献消费,对此您觉得有炒作的嫌疑么?”
    江半十分捉急,奋力扒拉了几回人群愣是没劈开一条可供出行的道,陈凌也虽说听她的话,想跟着她一块儿冲出包围圈,但听得记者那最后一条提问,还是端正了身姿,不疾不徐答道:“绝对没有炒作的嫌疑。我和我太太俩人的事业都是各行其道的、不捆绑。”
    “那有关您微博账号的内容,又怎么解释呢?”
    陈凌也扫了提问的那名记者一眼,看似无波无澜的眼神,实则有种积压的威严,令人不敢在他面前玩心思。
    那名记者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他继续道:“我太太...小女生的心思嘛,就比较喜欢秀恩爱,发一些日常生活什么的流水账,她一没干涉别人,二没撺掇粉丝盲目消费,如此来,言论自由也需要向你解释么?”
    他说着,又将自己妻子搂紧了紧,侧眸看去,她没预料中的喜悦,反而是皱着眉、四处张望。
    陈凌也低声问:“到底怎么了?”
    他说的一番话江半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全程都在紧张地搜寻着那两名记者的身影,可那两名家伙不知跑哪儿去了,看也看不到,也不知是不是围堵的人群太多了分辨不清导致的。
    “陈先生——”人群里一声高喊。
    听到这道声音,江半瞬时警觉起来,循声而去,发现那俩人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艹了。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俩人来,一名戴金丝眼镜,一名梳着油头,竭尽所能挤到最前面,麦克风都快要怼到自己鼻孔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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