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火红刀锋般的羽翅蔓延至全身,泛着夺目的金光,清亮的嘶鸣响彻天空,轻轻一跃而起,猛的冲上云霄,高至万丈,与月光交辉夜空中最耀眼夺目的流动光芒。
呼啸而过的春风滑过耳忙,流星般的速度,让不爽的心情愉悦很多。
正待这时,震耳欲聋的龙吟自身薄雾后卷云而出,腾至火鸟身后。
阿莼定睛一看。
震的差点从万丈高空之中坠下。
是通体湛蓝的负屃龙。
体态无比矫健,龙爪雄劲奔腾,时而显露于云端,有时隐形入深渊,龙威力无比。
龙行踏绛气,天半语相闻。混沌疑初判,洪荒若始分。
全身写满兴风作浪。
他闲着没事显原身干嘛?
跟她比美?
于是,阿莼加足十成的灵力,在长空盘旋,快到眼睛根本捕捉不到。
而负屃龙体型巨大,阿莼无论从术法还是灵力根本就不是长忘的对手,即便是真身。
所以,无论阿莼真身乘风破浪飞的有多快,一扭头,长忘的真身负屃龙总能轻松的比肩齐驱。
自两人初识,从在因循湖误会交过一次手,自此再无尝试。
而这一次,长忘俨然是无比纵容阿莼的发泄,无论火鸟刀锋般的羽翅如何划过负屃龙的龙鳞,他都不还手,仅是闷不吭声的护着。
她快,他便更快。
她慢,他便毫不要脸的蹭上去。
这一幕落在了那年春的人眼中。
悲伤与寒生正在院子中喝茶赏月,被天空中的热闹给感染。
悲伤似笑非笑来了句:“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儿。”
寒生看了看,见悲伤兴趣斐然:“你是打算站在长忘那边儿了?”
悲伤立刻收回目光,整理了下情绪,求生欲十足的小心握住寒生凉兮兮的手:“我听生生的。”
寒生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回了屋。
悲伤紧随进屋之前,又重新扬起头看看,冷的如面部神经坏死的脸再次露出笑意。
痴恋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使出浑身解数隐藏爱意,也是藏不住的。
天空之上。
阿莼本是想去喝个小酒,畅快一番。
现在可倒好,酒没喝上,差点没将她累个半死。
两人一前一后由秀山脚下清障河边真身幻回人形,阿莼气冲冲走在前,长忘一把揪拉住她的手腕。
“寒酥,别生气。”
我特么打也打不过你,心眼儿也玩不过你,生气也还听你指挥。
“别碰我。”阿莼甩开长忘的手,暴走更快。
长忘刚要开口,起风来了。
“何事?”
起风见两人气氛森然,抖了抖嗓子:“殿下,默察姑娘到了。”
一句话落耳有生。
长忘从阿莼,我宁肯面对的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甚至卑鄙龌龊肮脏不堪,也只愿听真相,算了,现在不想听,要手撕你们的复杂眼神中读出,这次真的要凉。
正要开口问默察在哪儿呢。
身后已经遥遥穿来默察的声音。
“太子殿下。”
清障河边,山高谷深、水势平缓,幽深清静,云淡风清。
阿莼的心一次比一次更低更重砸向尘埃,一种痛在迎上他无比璀璨深邃的目光后,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清泠的声音清清凉凉,如玉雪山千年冰雪在耳边响起,似是直接放弃了解释,但重新抓紧她的手,并没有松开的打算,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寒酥,你是真的误会了。”
“寒姑娘。”默察急急追了过来。
两人明目张胆第三次当着自己面眉来眼去,阿莼整个人再也好不起来了。
“你们聊,我就不叨扰了。”
“寒姑娘,今日我是特意来解释的。”
阿莼站住脚,心沉如石:“我没兴趣。”正欲要走。
“姑娘不妨先看看这是什么。”说完,默察自袖中拿出一株花草,蜜般的香气扑鼻而来,不用说,阿莼也认得这是什么。
荀草。
不,是荀花。
我他么。
你们还好意思用荀花来证明不知耻的孽缘?
陡然睁大眼睛,指了指站在眼前,越来越像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两人的无比相似的神情,让她胸口又是一阵惊涛骇浪。
感情中,最痛苦的事,就是背叛你的人,带着万恶的根源在你面前招摇炫耀,似一根细而尖的针,一直插在你心头,一直拔不去,他想让你疼,你就得疼。
“行了,你们走吧。”
阿莼心道:若不赶紧见好就收,我定把你们这对狗男女碎尸。
“寒姑娘。”似是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果然,她是来寻死的。
“默察。”长忘竟然敢有胆子阻拦。
第四次眉来眼去!
“够了!”阿莼终于崩溃的大喊。
两人终于停止。
“你们够了!”
阿莼回身时,双目充血,浑身杀意弥漫:“想谈情说爱十方世界有的是地方,请你们从秀山,滚出去。”
事到如今,默察似是也顾不得什么瞻前顾后了,拿着刺眼的荀花,重新挽上阿莼的手:“寒姑娘,我心仪之人,并非太子殿下,而是他的师尊。”
天地动荡。
刚刚说完,默察原本红润的脸颊,陡然泛白,呕出了一口些,径直晕在了阿莼怀中。
一切反转太快,让阿莼蒙的都来不及反应。
“先带回那年春。”长忘将默察打横抱起,三人匆匆御风而去。
一阵手忙脚乱后,长忘输给不少灵力,默察才很快转醒,喝下汤药之后,精神才好些。
而阿莼从默察昏迷后,就没再与长忘交流,全凭自己在脑子中来回缕,缕来缕去,倒是明白了点儿。
难道默察就是肉铺老板口中所说,长忘师尊天订的缘?
阿莼想不到上一任山主的红颜竟如此年轻,看起来仅仅是比长忘稍稍大一点而已。
只是,其中有什么不能说的?
方才吐血怎么回事,难道是泄露天机的天惩?
屁大点事也天惩?
阿莼看看窗外即将泛白的天,闲的吧你!
上方世界佛陀,又了个喷嚏。
“寒姑娘,过来我们聊聊。”
于阿莼来说,既然知道是误会一场,自己也琢么个差不多了,就没必要细谈了,但默察即是长忘的师尊夫人,又怎会任他在赤水山跟自己开那样误会的玩笑。
如此,两人的关系,定然还是不一般。
正在这时,长忘劝道:“默察你先好好休息,我与寒酥说吧。”
默察一笑,朱唇榴齿,在阿莼面色缓和的脸上稍稍一停留,似是在征求阿莼的意思。
长忘断然不会拿自己师尊开玩笑,若非他刻意逗乐使坏,自己怎会接连闹了那么大的笑话。
怒气冲冲剜了长忘一眼,跟默察硬扯唇点头,先一步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你这闷性子,也就寒姑娘能降得住了。”
长忘言简意赅嘱咐几句后,也追了出去。
“寒酥,开门。”
阿莼当然知道锁不住他,反正自己只要不应声,他早晚也会进来,所以,任他敲门,自己不紧不慢的吃着小点心,磨着后槽牙。
比预想的更快一些,门被轻松打开,卷着夜深露重的寒凉。
两人眼神一个厮杀,一个柔情的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之后,阿莼败下阵来。
她努力远离,却实在敌不过他眉目流转的惊艳,美色当前,特别是刻意用美色诱引的时候,终于松口:“行吧,给你个机会,好好编,太子殿下,可别露破绽。”
长忘一副我哪敢的神情在阿莼旁边坐下,拿起她的手,正欲说。
“动嘴就行,别动手动脚。”阿莼还有点恼意的抽回手。
簇急不防,唇边似轻羽般扫过。
阿莼抬眼正对上干净多情的眸。
心脏猛烈的闪了下腰。
“一直不让碰,我以为你因谁守身如玉呢。”
“还未成亲,这不忍着呢。” 耳边传来低笑。
阿莼翻翻白眼,绷着一张脸:“是,我倒忘了,谁能比你能忍。”
就好像两人之间多纯洁似的,她算是看明白了,故意钓着自己呢。
“醋意最近挺大。”
一听醋,阿莼浑身不舒服了。
行啊,长忘最近开朗活泼不少,笑的频率还挺高,是要准备作死的节奏吗?
“若好奇的话,改日我也让你尝尝酸劲儿。”
“那我恐怕没那个度量。”
呵呵,反应越来越快了,快到她血槽清空。
“不是要解释吗?赶紧说,不说就走,一个破事儿我硬跟你熬到天亮。”
“其实,你现在就可以去睡。”
意思显而易见,爱听听,不听他就走。
好样的!
长忘,学什么不行学贫嘴。
阿莼暗着脸,装模作样起身,似是准备下逐客令,路过至长忘跟前时,身子被股力气猛的吸到了他怀中。
“美人入怀,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姿色天然,入画娇。”
阿莼纵使长年混迹男色之中,也被他眸中带情,音中带诱给看的面红耳赤,挣扎着:“你从哪儿学这些。”
这男人,简直是个祸水。
长忘哪会放手,牢牢禁锢住怀中的柔软,贴耳无比小声的说:“想讨寒酥姑娘欢心,我发现还是来猛的更管用。”
简直是对症下药!
长忘从来不自知,他的温柔是具有危险性的,若是普通姑娘心底纯洁暗生情愫,说不定最终会被他的柔情害惨。
就算是她,也时时刻刻把持不住自己。
恪守礼制,又带着无线压抑,轻轻将吻落在她的唇上,没有强烈的失控,只有浅尝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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