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燕

    
    火甲虫足足被烧了一天一夜，它们的进攻才停息，整个战场散发着昆虫的异味，恶臭熏天，有些人承受不了在原地呕吐，差点窒息而死。
    燕翰望着退去的红色潮水，内心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他看到，第一防线的火焰阵由于长期没有火焰给养已经熄灭，由此第一防线宣告彻底崩溃。
    众人望着远处徘徊不定的妖兽大军心理忐忑，不知道妖兽大军派出的第三波兵，究竟是什么生物。
    很快两个时辰过去，巫族人虽然在平静中度过，但却内心更加紧张。妖兽大军没有动静，却预示着有更大的行动。
    等到第三个时辰，有人抬头望天，突然发现西北天空黑压压一片的飞行怪物，渐行渐近地往紫霄山飞来。
    “飞…飞龙！”终于有人辨认出来。
    飞龙，是一种如同蝙蝠一样的生物体，不过它们的体积庞大，伸开翅膀足有几丈大小，破坏力巨大。
    当巫族人辨认出飞龙那一刻，所有人脸色煞白，他们太清楚飞龙的威力，而且这么多家伙，怎么斗？
    不到一刻钟，飞龙已经兵临城下，它们从高空俯冲而下，立刻把第二防线的巫族勇士们，杀得溃不成军。有的飞龙把巫族人挂到爪子上，抛到空中活活摔死，有的直接把巫族人叼起来，扔进火海，惨叫连连。
    很快有几百巫族人死于非命。燕翰命令所有巫族人钻进他搭建的隐身阵，不得出来。
    然而，在紫霄山的外围，妖兽的陆地大军又开始躁动起来。不一会，妖兽的形形色色的陆地大军开始向紫霄山的防线疯狂扑来。巫族人的处境变得凶险万分。
    此时，在前山的剑坪台，巫族的王牌，毒箭大队整装待发。
    “勇士们，现在是证明你们的时刻，拿出我们捍不畏死的精神！”燕翰用简单几句话鼓舞了一下士气之后，便将这只手上最后一张牌，派了出去。
    巫族的勇士臂力很强，它们将箭矢射到几十丈高空，每取出一个箭矢便在手中的葫芦里浸润了一些毒液。
    毒箭队对空中的飞龙，起到了绝对的压制作用。有几十只飞龙身中数箭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但飞龙的数量众多，它们朝着毒箭队的勇士，疯狂地扑来。
    燕翰此时手握弓箭，利用敏捷的身形，躲避飞龙的奇袭，不断地朝着火焰法阵扔火符。第二防线的火焰阵，由于陆地的妖兽大军不停冲击，已经变得越来越衰弱，而此时拿着火符的巫族战士由于空中的飞龙，不敢走出隐身阵进行支援，于是燕翰只能自己上。
    毒箭队与空中的飞龙惨烈地厮杀着。几百条飞龙被击落，同时有几百巫族勇士死于非命。
    小珠长老突然跳出来呐喊：“我们巫族勇士，无需再畏缩着，让我们站起来继续支援火焰阵！”
    小珠长老说完首当其冲，他举起自己的弓箭，将一枚枚强大的自制火符射入火焰阵中。
    听了小珠长老的话，巫族的勇士，都钻出了隐身阵，支援火焰阵。在巫族人奋勇的行动中，火焰阵变得又炽热起来，牢牢地将妖兽陆地大军排斥在外。
    然而空中的飞龙却是巫族勇士最有利的杀手，不到半天时间，巫族人已经死去近千人，而且整个紫霄山的大殿都被飞龙给破坏了，上面到处挂满了巫族的尸体。
    燕翰脸上凝重，他率领着巫族勇士不断对空中的巨龙发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而燕翰也将自己的速度提高到极限，每次有飞龙对着勇士进行突袭，都被燕翰将其救走，但燕翰毕竟只是一个人，救不了所有人。
    小珠长老命人将重伤的勇士抬到安全的地方，然后不断施展治愈术对他们进行治疗。
    在这天下午，飞龙大军越来越稀少，剩余的一些飞龙，不成规模，终于退走。整个飞龙大军，被巫族人射下了几千头，而巫族的勇士也折损了上千人。
    燕翰望了一眼火焰大阵的方向，发现还算稳定。于是开始命人收拾残局。
    燕翰来到前山一个隐身大阵内，找到小珠长老，发现她正在为一些勇士施展治愈术，脸色无比苍白。
    燕翰自知不妙，于是立刻大呼，阻止了小珠的行为。
    燕翰将小珠抱在怀里，说：“不要再动用你的法力，我会配一些药给这些人，他们会好起来的。”
    小珠虚弱地说：“燕翰，巫族能渡过这次劫难吗？”
    燕翰默然不语，之后一股信念和决心涌向心头，“能！巫族人一定会传承下来！”
    小珠听了燕翰的话，便昏迷过去，嘴角露出希望的微笑。
    一天时间，燕翰始终守在小珠面前，但她依然没有醒来。燕翰于是来到后山，找到了北堂燕。
    北堂燕依然在不顾一切地虔诚祭祀。
    “你在等待死亡吗？”燕翰冷声问。
    良久，北堂燕才直起身，看了燕翰一眼说：“我在等待未来。”
    “未来不是等出来的，而是拼出来的！”
    “自然之神会让我们巫族的灵魂，在不久的将来，得到超脱，得到永生。”
    燕翰不愿意和北堂燕争论，于是说出来的目的。“可否把圣光术的施展方法告诉我？”
    北堂燕一愣，说：“圣光术乃是巫族十级巫术，岂能传给一个外人？而且没有巫族的精神力根基不可能学会？”
    “我相信我能够学会，而且我是为了救狐妹！”
    北堂燕脸色一下子变了，之后恢复平静。
    “燕翰老师是在拿我的女儿开玩笑吗？狐妹已经死了！”
    “副族长，我早就知道小珠长老就是狐妹，你何必对我继续隐瞒？”
    北堂燕看事情已经拆穿，脸色很不自然，眼睛躲躲闪闪，之后他放下手中的祭祀器具，独自把燕翰带到自己的营帐中。
    北堂燕叹口气：“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狐妹这孩子，对你用情太深，在你身上动用了牺牲术，之后面目一下子衰老，她不愿意让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所以隐瞒着用了易容术。我的这个女儿真是命太苦了！”北堂燕说完，叹了口长气。
    “或许，只有我才可以救回你的女儿性命，所以我急需要你们巫族圣光术的道纹秘图！”
    “小兄弟，你这又何必呢？你可知道，圣光术施展是要燃烧灵魂的？狐妹为了你付出了青春，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燕翰立刻打断了北堂燕的话。“她是我的徒弟，也是你的女儿！我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孩子为我付出生命！那会让我不得长眠于世！趁现在还来的及，我们要尽快！”
    北堂燕望着燕翰决绝的目光，愣了半天神。他以前很痛恨燕翰，这个臭小子之前差点把自己的女儿侵犯了，而且还完全霸占了狐妹的心，让狐妹付出生命代价施展牺牲术。
    如今他的内心开始挣扎，他当然期望燕翰能救回自己的女儿，但他怕狐妹不肯原谅自己。
    犹豫了半天，北堂燕缓缓地说：“虽然我们之前有很多芥蒂，但狐妹没有看错人。不过小兄弟，圣光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我劝你收起这份心，好好陪伴狐妹这几天吧！”
    燕翰突然眼睛喷火，状若癫狂。“那我也要把它学会！我燕翰这辈子，想光着来到这个世上，也想光着离开！我不想让一个孩子为我付出生命，另外狐妹所做，有我这个师傅误导的责任。请副族长成全！”
    燕翰离开北堂燕的营帐已经是半夜，燕翰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内心一片释然。
    燕翰来到狐妹床前，看到她安静的面孔，无限感慨。他拿出圣光术的道纹秘图，平铺在桌面上，借着烛光，开始研究。
    几个时辰过后，燕翰发现这种道纹的复杂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显然不是人类能够创造的，是集自然之象之大成。
    燕翰尝试着演练学习，不知不觉地渡过了一夜，之后他从入定中醒来，发现小珠长老依然昏迷不醒，叹了口气。
    燕翰来到紫霄山的防御阵营，看到火焰大阵非常旺盛，而远处的妖兽大军时不时地会冲过来一波，但显然对巫族人没有什么伤害。
    燕翰心想，妖兽大军绝非就这些伎俩，他们一定还有更恐怖的攻击在后头，而他手上已经没有了底牌。
    燕翰思索了半天，在紫霄山兜兜转转，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思路，竟然不知不觉来到紫霄后山的夜幕遗石附近。
    以前燕翰误闯到此地，对其恐怖的能量印象深刻。离开紫霄山燕翰有了新的见识之后，他知道夜幕遗石绝不简单！
    离着夜幕遗石区域还有几百丈远，燕翰就能感受到这个不荒之地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会让人心烦气躁。没错，这些能量是太阴魔气！他深信这个山谷一定有他想找的东西。
    燕翰先做了一下防护准备，之后调整了一下心绪，然后冲进了这片神秘的沙地。
    强大的太阴魔力，几乎把燕翰的意志彻底撕裂。深入沙地之后，在几块巨石夹夹裹着的狭小空间内，燕翰看到几块零散的黑色石头，石头有大有小，大的一人高，小的却是拳头大小，它们的排布似乎有些规则，但燕翰无暇分析研究，他被一股力量压抑得喘息困难。
    燕翰发现，这些黑色石头蕴含的太阴魔力的浓度大到连石头的轮廓都若隐若现。如果太阴魔石也分等级，燕翰无法想象这些魔石究竟是几阶，恐怕要达到传说的九阶！
    燕翰手臂的太阴灵力封印，奇痒难忍，他知道这已经是封印能够承受的极限了，于是燕翰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迅速逃离此地。
    未等离开这片荒域，突然狂风大作，，燕翰迷失了双眼，只能通过灵觉判断方位。远处几声轰隆隆的响声，像是崖壁滑落的滚石，但转瞬间，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就在眼前。突然，燕翰脚下的大大地开始波浪起伏，身子仿佛失去了重心一样…
    燕翰不敢回头，他隐约觉得这里的空间正在扭曲，若再不走出这片夜幕遗石的荒地，他恐怕永远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想到这里，燕翰一咬牙，掏出他仅存不多的一块高阶灵石，直接抽干了里面的灵力，化成粉末。千千神相顺势而发，一个瞬移，直接飞出上百丈。
    几个纵跃之后，燕翰终于看到不远处的一片茵茵绿树，于是大出一口气，总算走出来了！这时他才发现，他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走回后山，燕翰在这块黑石的表面打上几层道纹，防止魔力继续外泄。用了大概半天时间，太阴魔力的阻隔才布置好。
    此时，远处又传来轰隆隆的响声，燕翰站在三清阁屋顶，望向夜幕遗石的方位，发现那片荒域竟然凭空消失了，留下一大片突兀的岩石空地，场面相当诡异。
    燕翰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夜幕遗石荒域，本身就是一个移动的法阵，燕翰挪动了阵石，让夜幕遗阵重新隐遁起来。
    燕翰不再多想，拿着仅有的一块魔石，跑回紫霄观了。
    燕翰来到第二防线，视察敌情，发现火焰大阵依然稳固，而外围的妖兽大军短期内不像有什么大的动静。
    燕翰在几名队长面前，叮咛了几句让他们不要放松警惕，之后燕翰走入容成殿的石室，要在那里闭关，他准备在那枚夜幕遗石做点动作。闭关前，燕翰告诉几名队长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就不要打扰他。
    经历了几天的艰苦战斗，燕翰在几名队长面前，早已树立了威望，因而几名队长对燕翰自然言听计从。
    紫霄山陷入了短暂的平静，小珠长老尚未醒来。燕翰却不知道在远方的神宵山上上演了更为激烈的抗争妖兽的战争。
    此时神霄山上，电闪雷鸣，万剑齐发，火焰四起，各路方士豪杰，祭出各式各样的法器，与妖兽大军激斗在一起，将百万异兽阻隔在神宵山下。
    神宵山下尸横遍野，早已分不清楚人的模样还是兽的模样。
    此时蔚堂春在太乙殿中调整气息，他之前大显神威杀伤了无数妖境异兽，但消耗的体能太过，几乎伤害到他的命元。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蔚堂春向一位进来汇报情况的前线指挥问。
    “几大门派还没有把伤亡的人数承报过来，但估计会有五千方术士已经丧生。”
    蔚堂春听后眉头紧锁，“我们的天火仙阵何时才能启动？”
    “六位启动大阵的长老说，由于目前方仙大陆灵力薄弱，恐怕启动天火仙术还需要十天。”
    “什么！”蔚堂春突然睁开眼睛。
    “蔚长老，神宵山的防御还算坚固，我看坚持十天是有把握的。”
    蔚堂春叹了口气说：“我倒不是担心神宵山，而是担心青宵山…不管是神宵山还是青宵山，只要有一方失守，天火仙术便启动无望！”
    此时，青宵山霞光万丈，战火似乎正在平息，然而这里已经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妖兽异军，已经看不到防守方术士的身影。
    一天之后，青宵山大概有几百人的残兵败将，拖着一些伤者和重要人士的尸体返回神宵山。
    神宵山上顿时遍地哀鸣，丧钟不断响起。
    青宵山沦没了！
    青宵山上，死去了超过一万方术士。刑天战死在青宵山，身体一分为二，几名弟子只带回了他的一颗头颅。林音重伤，颜秀阁重伤，修鱼海频死…
    当修鱼海被抬回神宵山时，蔚堂春第一个跑出来，握紧他颤巍巍的手，不断给修鱼海输入灵力。
    “对不起，我没有保住青宵山…”修鱼海用微弱的气息说道。
    “你已经尽力了。”蔚堂春看似平静，内心却苍白一片，他能感受到修鱼海的生命气息在不断外流。
    林音匍匐在修鱼海身旁，像小孩子一样痛哭流泪。一代高傲的女神，在最爱的人的临死之时，终于放下了姿态。
    “风萍静…”修鱼海吃力地喊着。而此时风萍静并不在跟前，她在心里是排斥自己的母亲与另外一个男人走的那么近。但人之将死，她只能尝试去理解，去原谅，但不代表她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林音将风萍静强行拉到修鱼海旁边。
    “修鱼前辈，可有话对晚辈讲？”
    修鱼海心胸起伏，话在口中又回吐回去，最后只说了一句：“待我照看好你的母亲。”之后便咽了气。
    风萍静有些伤感，在她心里，修鱼海是英雄，他以一人之力在青宵山几乎力挽狂澜，抵挡了妖境战神极度恐怖的一击，这才保住了从青宵山撤退回来的几百精英方术士，不然，像自己的母亲与叔叔这样的人物都会陨落。
    然而风萍静对于修鱼海的死，仅仅是伤感而已。
    林音此时表情已经陷入木纳，喃喃自语，“你为何就不能鼓足勇气说呢？你为何不等父女相认再走呢…”但没有人能听清她的话。
    蔚堂春匆匆一瞥修鱼海死去的神情，忍不住留下来一行泪水，被他的真气化解成一片水雾，不被人察觉。
    刑天与修鱼海的死，引动了神宵山的方术士极大悲痛，二人在方仙大陆的地位与威望几乎超越任何名门大派的掌教。
    众人悲痛万分之时，反而忽略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那就是青宵山失守了！
    蔚堂春对事态的严重性再清楚不过，青宵山的失守，意味着支撑天火仙术的三大灵山被削掉一座，天火仙术启动无望，方仙大陆还拿什么与妖兽大军抗衡？
    “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强行打开洞天出口？”北殷虬龙在一旁小声提醒蔚堂春说。
    “洞天出口已经打不开了，即便能打开，在这样薄弱的灵力环境下，逃出不不过百人，出口就会崩塌，这样与整个方仙大陆覆灭有什么区别？”
    “逃出百人也是希望！我们逃出去之后，等大灾难过去，可以回来重建方仙大陆！”北殷虬龙的情绪有些激动。
    “如果我们这些高阶方术士就这样走了，可还有修行的责任？你可曾想过我们悖逆了修行的初衷，愧对死去的亡魂？”
    之后蔚堂春，强打精神，招集了各派掌门与代表进行会议。
    “现在，是时候把实情告诉大家了，妖境战神出现在青宵山，实力极度恐怖，青宵山目前已经失守。三座灵山已经损失一座，导致天火仙术启动无望，我们必须做最坏打算。
    依据我们目前的情况，逃亡外界的洞天出口只能打开一时，逃出百人已经是极限。这百人名额，将是方仙大陆的未来，因而我宣布方仙大陆每一个宗派，每一个家族，呈交上来二人幸存名单，建议以年轻一代的精英为主，另外派人通知蓬莱阁与岱舆宗人，做好两人名单的筛选工作。”
    蔚堂春的话说完，会议厅的方术士心情无比沉重，半天透不过气来。
    “洞天出口怎么会只容纳一百人逃往外界？”
    “除了这一百人，难道剩下的都要在这里等死？”
    …
    众人的疑问像爆炸一样，朝着蔚堂春逼问过来。
    蔚堂春一摆手，示意所有人停止喧哗。
    “现在方仙大陆的灵力由于妖境霍乱的缘故非常薄弱，因而洞天出口已经无法正常开启，需要强行打开，能逃出百人已是很乐观。之后绝大多数留下的…的确凶多吉少。我期望在这样的关头下，各派代表不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主，而要做好心态上的安抚与名额的提交工作。”蔚堂春继续说道。
    “整个方仙大陆可不止五十派，那你们神宵派是算九派还是一派？是走两个人的名单，还是有十八个人名单？”
    这个提问非常犀利，提问者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门派代表。
    “我们神宵派是天下第一派，门下弟子众多，有九座灵山，分六观三宫，当然会有十八个名额。”北殷虬龙赶忙为神宵派争夺既得利益。
    “这好像有失公允啊！神宵派不让我们有私心，你们这样做又算什么？”那人说完之后，会议厅又有很多议论声。
    听了这些人的争执，蔚堂春郑重地说道：
    “神宵派，算一派，只会有两个幸运名额！还有人有异议吗？”
    蔚堂春说完之后，满堂木然，堂堂神宵大派，蔚堂春仅让两名弟子遗留下来，这等气魄还有谁敢言！
    北殷虬龙刚要出言反对，却被蔚堂燕暗中传音制止。蔚堂燕此时突然间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气势，连北殷虬龙都不得不退步一段距离。
    蔚堂春的计划宣布之后，整个神宵山上，十万方术士无不哀声四起，但在第二天黎明，所有方术士很快化悲壮为杀敌的气势，变得无畏，无惧…
    “静儿，西山谷准备把一个名额给留给你。”此时林音坐在坐塌上调养伤势，最终下了一个决定。
    “娘，把它留给需要的人，静儿愿意永远陪伴母亲！”
    “这是命令！”
    “娘，孩儿至死不会接受！”
    林音抬起头，默默地看了一会风萍静，之后说了一句：“你的脾气很像你的父亲。”
    “娘，你很少提起爹爹。”
    “因为你的父亲是修鱼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