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月阵,是宋武帝刘裕北伐时为了对抗南燕铁骑所使用的一种步兵阵法。在义熙五年北伐南燕时,以此阵法大破南燕三万铁骑,以至于后世但凡说起步兵制骑时都会提起此阵法。(当然,其实那一战更重要的是刘裕指挥得当,利用步,车,骑等各种兵种的配合取胜。)不过,宋宇连这群亲卫,只有二十来人,自然不可能向正版却月阵那样分什么前军后军,其实不过就是个子壮的在前面挡着,个子矮的在后面补刀放暗招。然而,张念心却不敢小瞧这种简陋的阵法,因为她父亲曾经和他说过,如果是一群凶悍但没有指挥的亡命之徒的话,那么他一个人大概可以打二十左右,但如果是一群已经接受过一段时间阵势训练的新兵的话,他大概可以打十一二个,但如果是八九久经战阵的老兵结成阵势朝他攻来的话,他即使能赢也会身负重伤。可不要小看了阵势的作用,一群人结成兵阵的话,就意味着他们可以互相取长补短,发挥各自的优势,将自己的劣势降到最低,形成质的变化。
张念心抽出绝影,立即朝他们冲了过去。她知道,只有趁他们的阵势还未合拢的时候打乱他们的脚步才有一线生机。一近他们的阵前,张念心虚晃一刀,便飞身跃起落到了阵型后面,这时五六个亲卫迅速变换阵型,挥舞着木枪棍棒朝他冲了过来。张念心挥刀一扫,那五六个人的兵器顿时全部被挑飞,其中一人由于靠的太近手掌直接被斩了下来,但还是咬牙硬撑着没有倒下,而是退在了一旁。紧接着又有七个人一齐朝张念心围了过来,张念心连忙架刀迎住,坚韧的绝影被这七个压的活活弯成了近180度,但张念心就是死死的不放手硬拖着,就在旁边剩下的几个人想要绕后围攻她时,张念大喝一声“呀~”那前面的七八根棍棒尽树被她用蛮力压断,拿着棍棒的七八人重心不稳倒了四五个,正当张念心要回身对付剩下的几个亲卫时。宋宇连大喊一声:“够了,全都给推下。”顿时,剩下的人皆收起了兵器,倒下的人也摇摇晃晃的立了起来,站在了一旁。张念心不知该如何是好,收起了兵器立在了原地,不卑不亢的说到:“现在,我有资格那银子了吗。”
宋宇连看着她,后颈冷汗直冒,三十多个他千挑万选的亲卫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被她打倒了一大半,还废了一个。虽然他们都拿的都是钝器,但张念心也是一身布衣没有着甲,如若是双方都全副武装正面对决,宋宇连相信眼前这个怪力少年能把他的手下全部杀个一干二净,甚至取了他的姓名逃出军营也不成问题…
宋宇连送了口气,望了望躺在地上呻吟的那个亲卫说到:“来人,发给他三百两银子,然后送他到后仓房养老。”
那残废了的士兵下去后,他对张念心笑到:“以往但逢柳大侠你这种带着点武艺进营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兵,我都会派人教训他们一顿,然后让他们知道战场上个人武艺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不过现在吗,这法子,对你好像没什么用哈哈。”说罢,取来那两锭大银递到他手中说到:“这二百两银子,你拿着便是了。”然后他对着几十个亲卫说到:“你们所有人之中可还有不服的。”众人一齐摇头。
宋宇连冲拱手笑到:“宋大侠武功盖世,诸位甚是佩服。今天晚上,你现在军营里凑合一晚,明天晚上我带你去我府上挑一间好宅子。”
张念心回礼到:“如此,便多谢了。”说罢,转身离去。
待张念心离去后,宋宇连的眼神逐渐变得如鹰兀起来,转身对诸多亲卫说到:“刚才他跨腰架刀迎着兵器的那一招,你们认得吧?”
临头的说到:“认得,那是刀牌兵架盾迎敌的招式。”其他人也是一齐如此附和到。
宋宇连接着厉声说到:“这个柳翎武艺高强,又会我陇右军队的刀法,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伙食兵。你们通通都给我听好了,以后但凡他在营中有什么诡异的举动,你们用暗箭也好,带人围攻也好。总之,格!杀!勿!论!”宋宇连最后这四个字,几乎是狠狠咬着牙吐出来的。众人听罢,神色肃穆,纷纷皱起了眉头。宋宇连接着说到:“还有,速速派人给我去查他的贯籍,我有预感,他的贯籍绝对有问题……”
张念心离开大营后,并没有立刻回营休息,而是来到了他损毁的那扇辕门边,一个正在打桩的匠兵上前问到:“柳大侠,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张念心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望向了自己的“杰作”之前只顾着逞英雄,显威武了,一直没有细细看清自己那一拳的威力。张念心放眼望去,只见好好一扇辕门碎的和木屑一样,不像是被人砸开而是被白蚁蛀空了实心然后用火药炸掉了一样。人力,真的有可能达到这种地步吗?她不禁如此自问到,不知不觉间她又回想起了遇见连成大师那一幕,然而什么劈山斩浪,辟谷修行她全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连成大师想办法折磨了她一番,然后教给了她一门奇奇怪怪的素问经。她用力在脑海思索着,企图寻找到一些当时的线索,但是仍然是一片空白,愈想愈法觉得头疼。旁边的匠兵见她眉头颦蹙,问道:“柳大侠,你这是怎么了?”
张念心扶着额头说到:“没什么,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罢,转身前往自己的营帐里。一入门,吉大富,宋英,宋泉几个人便叽叽喳喳的围了上来,宋英夸赞到:“好家伙,柳兄弟,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辕门都能一巴掌打穿。”
宋泉接着附和到:“是啊,听隔壁的人说宋都尉私下里找你谈了好长时间,怎么样。你是不是要转到正军去了。”
吉大富说到:“转到正军算什么,我听说啊,他已经被重金聘请为宋都尉的贴身护卫了,明天就不用在这里待了。”
“啊?是真的吗。”
张念心头痛欲裂,也懒得回答,睡哪里取出一百两银子扔给他们说到:“这些钱你们明天找柜坊的人分了吧,我先睡了。”说罢躺在了床上。
宋英还想问些什么,吉大富收起银子拦着他说到:“唉,人家今天和那一群护卫比武肯定累,就让他休息。好意先收下再说。”
夜半,子时,张念心从梦中惊醒,喃喃自语到:“又来了,这种感觉又来。”这数月以来,张念心感觉自己对外界物质的感知和需求日渐减少,两月前她已经几乎感觉不到病症和疼痛,一月前无论她走上多少里的路她都感觉不到疲惫,而且愈发的有精神。今天,她已经一日粒米未进了,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的饥饿。晚上,明明已经劳累了一天的她感觉不到一丝困意。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想睡感觉不到睡觉的必须。即使是一觉醒来,她也没有体会到休息过后带来舒适。而且,她今年的月事足足推迟了五个月到今天才有要来的迹象。(现在明白她为什么白天会有头疼和不舒服的迹象了吧)无欲,无知,无求,从身体到内心除了父亲交给他的事,没有一丝对其他事物的渴望,除了内心还有感情和悸动,活像一具行尸走肉。再联合到于万年寺的各种诡异经历,张念心开始怀疑其实自己当初在万年寺,已经被连成杀,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一具已死的鬼魂。想到这里,她不禁十分害怕,连忙点起一只蜡烛照耀了一下自己的手,只见烛光后浮现了一道影子,这才安心了不少。借着灯光,他又拿了惊帆往自己手上狠狠割了一刀,天鹰武馆一战张念心已经知道了两把刀的作用:绝影坚韧难折,能破甲断兵器。惊帆则能于割人血肉时汲取其间的精华,也是唯一有可能破她的素问经的兵刃。伤口破开,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快速愈合,而是流下了一大滴血,张念心也实实切切的感受到了疼痛。这下,她彻底放心了,也不顾伤口昏昏沉沉睡去了。然而,她刚一睡去,伤口便旋即愈合,但这一次留下了一条浅淡的血红色细纹,一直蔓延至掌心,随后他双手的掌纹全部消失,然后又突兀的恢复了正常。只是,留下了那道红色的细纹……(这一段的灵感是我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的恐怖故事:一个相面的人对一个没有掌纹的小女孩说:你没有灵魂,你没有气运,你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你身边的一切人都会因你而遭到不幸。然后没过多久他的父母都因为车祸死了,诅咒成真了。一个喜欢他的男孩不惧诅咒和她生活了好长一下,然后突然得了重病去世了。最后,一个他父亲生前的警察朋友收留了他。有一天晚上,她买菜后神色黯淡回到了养父家,经验老道的养父敏锐在她身上有死人的气息但没有明说。第二天,他接到报案有一个最近作案频繁的采花大盗别人杀死在路边,浑身上下被人用一把生锈的菜刀所肢解,剥皮。警察立即想到了那个没有掌纹的养女,回家一看,发现,她已经彻底消失了。这个小说是个残本,这只是上半部,下半部我也找不到了。)
长安,清晨,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窗户照入醉乡坊,耕耘了一夜的吴健生,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一旁,早就醒来了的小怜端上洗漱用具,笑到“来,我替你打理一下。”已经从少女转换成少妇的她,此刻褪下了之前的青涩和稚嫩,举手投足间平添了几分妩媚,看的吴健生心神荡漾,伸手抚向了她的娇臀。小怜却是一把将他的手放下,有些无奈的说到:“哎呀,昨天夜里一直折腾到后半宿才睡,你就歇一会吧。”
吴健生轻轻在她耳边呼出一口热气,笑到:“哈哈,谁叫我家娘子生的这般娇艳多姿。”
面对他的调笑,小怜却没有如以往一般面红耳赤,而是问到:“吴健生,真的要娶我为正妻吗?”
吴健生点点头,坚定的说到:“对,你不离不弃的跟着我快两年了,是时该给你一个归宿了。唉,你的原名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嗯,”小怜思索了片刻摇摇头说到:“我也忘了,被卖来这里的时候我爹娘就没好好给我起过名字,世子殿下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小怜,以后也就这么一直叫下去了。”
吴健生抚了抚她的额头有些心疼的说到:“虽然我现在也是一事无成,但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受这般苦楚了。”
小怜指了指他的额头轻嘲到:“你呀,先把现在自己的日子顾好再来谈以后吧。”
吴健生一拍额头说到:“哎呀,忘了,易嘉易柔姐妹俩怎么回事?这都一夜了,怎么还没动静。”
“不知道啊,走,我们去看看。”
这时大堂处传来一阵敲门声,然后有人喊到,“おはよう(早上好,读音:哦哈呦),请问掌柜的在里面吗?”(这个时候的东瀛语主要是扶余语,发音我也不知道和现代日语有什么区别)
吴健生一听,一脸懵逼心说:卧槽,这时哪国语言?嗯,好像。小怜上前打开门,只见一身材矮小,身穿一件褚黄色罗布衣的人走了进来,冲吴健生行了一礼笑到:“在下名叫三井一重,东瀛人,现在旅居长安做一些生意。”
吴健生向小怜问到:“嗯?他是什么人。”
小怜附在耳边说到:“哦,是这醉乡坊以前的掌柜,后来改行做其他生意了,就把这个坊间给了我们。”
吴健生点点头“哦,你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吗?”
三井一重环顾了一下周围,只见一片狼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那个,看你们的样子,这醉乡坊已经要关门了吧。”
吴健生嘴角微微抽搐,“昨天我的店铺刚被砸,今天你就来了,你是天天派人守着我的店的吧?”
“哈哈哈哈,在下这次来有一件事相问。你们酿酒的粮食还剩多少?我全收了。”
吴健生细细思索了一下,说到:“嗯,大米一百五十斤,高粱等其他杂粮共和两百斤。”
三井一重一听,神色尴尬的说到:“吴掌柜,我做生都是按斗收的,不论斤。”
吴健生不耐烦的说到:“就这些了,你爱要不要吧。”
“要要要要要,”三井一重连连点头,说到:“嘿嘿,不过,我要先尝一尝这米是不是好米。”
吴健生急着离开长安不禁心生厌恶,不过料想到以后的时日不会像以前那样阔绰了,也不好说什么,喊到:“小怜,你去取四升米,到后厨给他做去。”
热气腾腾的大米饭端上桌来,三井一重搓搓手说到:“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罢,端起米饭大快朵颐起来。
吴健生看他吃的津津有味,说到:“来酒坊吃大米饭的,你真是头一个。”
“哈哈,见笑,见笑。”说着抓起一张面饼,然后卷着大米饭吃了起来,然后还嫌不够过瘾,在碗里的那份大米饭里浇上一层较稀的米饭,就着大饼卷米饭吃了起来。
吴健生有些无语的说到:“额,你这么吃不嫌腻吗?我看着都觉得噎的慌。”心中暗道:听说日本人喜欢吃大米饭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今日一看,名不虚传。(备注:日本真有大米饭盖饭这道菜,不是郭德纲的笑话)
小怜笑到:“我在王府吃第一顿饱饭的时候,和他也差不多。”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四升米饭让他就着面饼吃了个精光,他拍拍肚子说到:“果然是好米,吃起来香的很。”
“我这酒坊什么时候成了卖米的米行了…”
三井一重取出二十贯铜钱,笑到:“最近河北和北庭都在打仗,关中的粮价也跟着飞涨。”说着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定金,您先别走,我马上派人来取粮食。”说罢转身正欲离去,然而刚一开门,屋外阵阵破风之声传来,数十支羽箭,嗖嗖的射在了大门上,把他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突然出现,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扔回到屋里怒到:“不想死就给我在屋里待好。”
小怜定眼一看惊呼到:“世子殿下,怎么是你。”
李玄通命令到:“你待在屋里别动,给看好吴健生。”说罢轻袖一拂,两扇门便如被风吹动一般被关上了。
这时,又有数十支羽箭朝他飞了过来,李玄通丝毫不慌,左手挥舞着开阳剑,立身护住门口,那数十支羽箭还未碰着李玄通便被无形的剑气冲散到一旁。挡下两拨箭枝后,李玄通随手抓起一箭,还没看清这箭的形状箭枝变化为一团黑灰散去,然而奇怪的是插在门上的箭枝却完好无损。来不及细细思索,李玄通顺着箭枝飞来的屋顶,飞身跃去。醉乡坊所在的紫云巷是一大片成块的商业区,屋连屋户连户,此时还未到官方规定营业的时间,因此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李玄通一到楼顶,放眼望去,只见有足足百十个上戴浑脱帽看不清面貌,身着窄袖黑料紧身翻领长袍,下着长裤,足登高腰靴,手拿弓弩的女子站在楼上,远远看去,活像一片黑云。显然刚才的箭失都是她们发出来。李玄通不禁怒到:“妈的,长安的那些禁军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大白天入城居然没发现。”这时,上百个女刺客见吴健生飞了上来,如机械一般一齐扔下弓弩,拔出腰间的横刀朝他冲了过来。李玄通仔细一看心中暗道:不对劲,她们的动作十分僵硬,似布袋戏里的提线木偶一样,而且衣衫下手部和脖子间的皮肤透出十分骇人的苍白,这般样子不像是活人,更像是——尸体!!!一百多个会动的活尸大白天出现在他眼前,李玄通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但见她们已经靠近了,笑到:“呵,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便拔出开阳辅一,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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