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杀

第四十八章 细密针脚

    
    星河知道此刻应该来个深情的吻,那种融进心里的那种,当他渐渐靠近羡安的唇,他可以感受到她暖暖的鼻息,可是背后的疼痛难抑,感觉整个人都是凉的,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重影,星河瞬间失去了意识,倒在了羡安的肩上。
    星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驿站的,反正再次睁开眼,再次感受到背上一针针的刺痛,他侧过脸,眼神朦胧间看到了玉尘正拿着线正在缝自己身上的裂痕。
    伤痕周围皆是斑斑血迹,真是触目惊心。
    他看到星河睁开眼,叹口气说道:“星河,你背上缝合之处全部裂开了,要重新缝,你忍耐一下吧!”
    星河可怜兮兮看着他,笑着说道:“还有树枝吗?给我用用。”
    玉尘忍不住笑,道:“有,还怕你又跟上次那样疼得哇哇叫,看你这反应,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星河说道:“疼过一次的痛,我会习惯的。”
    玉尘道:“很配合,你这态度我很喜欢。”
    星河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说完,玉尘从一旁递了一根树枝放进星河的嘴里,又是快要把树枝吃进嘴里的一天。
    ……
    ……
    白泽听闻星河回到驿站,他正欲从床上爬起去看望星河,白玉坐在床塌旁,看着白泽,道:“哥哥,你要去看星河了吗?”
    白泽道:“是,我要去看他。”
    白玉道:“许久未见你那么温暖的样子。”
    白泽道:“以前是我太过冷血,为了活,做了太多错事,我知道过去已经抹不去,但是我知道至少现在我还可以重新开始。”
    白玉道:“哥哥,可是我并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世界上为了活做了错事的人那么多,你只是用另一种方法使我们苟延残喘地活下来,罢了,又有何对错之分呢?”
    白泽听着白玉的话,心里一暖,他把白玉拥在怀中,双眼已湿,道:“真是我的好妹妹。”
    白玉轻轻拍了拍白泽道肩膀,道:“我们就像是两棵被人遗弃的小草,本就卑微弱小,只有抱在一起,才能让我们感受到这个世界微不足道的温暖。”
    白玉抬头看着白泽湿润的眼眶,她明媚的笑,抬起手轻轻擦拭白泽的眼泪,道:“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啊!你不是答应过我无论发什么事都要笑的吗?”
    白泽听完话,心里暖和起来,他露出皓白的牙齿,在白玉面前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白泽道:“妹妹,说得都对!”
    白玉道:“哥哥,这次从知之出来,我把一样东西带出来了。”
    白泽问道:“是什么?”
    白玉去抽屉中拿出一卷卷轴,放在白泽的手上,道:“是这个。”
    白泽缓缓展开卷轴,是那日他与星河签的契约书,赫然写着“今时今日,白泽与星河成为至死兄弟,如有违背,不得好死。”卷轴上还有两人的手印。
    白泽盯着卷轴看了许久,差点再次落泪道:“妹妹,还是你懂我。”
    白玉笑道:“我知道哥哥最为珍视的是这段重如珠宝的友情,所以我帮你拿了出来。”
    白泽卷好卷轴,双手爱惜的轻轻摩挲着,贴着脸庞道:“对啊!我与他是一段重如珠宝的友情,至死不背的那种。”
    白玉笑,她的透着柔光:“哥哥,变了呢!”
    白泽问道:“哪里变了?”
    白玉道:“你的眼眸有亮光,那种光透着对未来的期盼。”
    白泽淡淡笑道:“对。未来还是有期盼的……”
    ……
    ……
    待玉尘走后,羡安走到了星河身旁,星河看着她,装出可怜的样子,道:“羡安~~”
    羡安笑:“怎么啦?”
    星河说道:“羡安,人家想你~~”
    羡安嗤笑:“才不见一个时辰,你就想我了?”
    星河撅嘴道:“想~~”
    羡安道:“你看看你的伤,还未好,怎么来寻我?”
    星河说道:“没死,就不怕。”
    羡安道:“还是那么固执。”
    星河说道:“羡安,你的伤怎么样了?”
    羡安把手贴在星河脸上,轻轻抚摸道:“不碍事,玉尘前辈已经帮我处理了,服了药,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星河说道:“那就好,否则我可要寻他算账的。”
    羡安笑:“好了,你也不要逗乐子了。”
    星河道:“不是逗乐子,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关于你的事,都是大事。”
    羡安笑:“好了,知道了,我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有。”
    羡安正准备走,星河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不要走。”
    羡安转过头,笑道:“又怎么了?”
    星河道:“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羡安疑惑道:“忘了什么?”
    星河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坏坏一笑道:“这里,缺了你的吻。”
    羡安羞红了脸,准备走,星河用力拽她手,她看走不掉了,无奈地走到星河身旁,探下身,在星河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如蜻蜓点水一般,亲完笑着快速跑开了,羡安羞涩的样子还挺像个小女生的。
    星河捂着被她亲过的地方,开心到飞起,像是小鸟飞到了九霄云外,一边脸红,一边沉浸在甜蜜里,魂飞到了极乐世界,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白泽晃晃悠悠地走进星河的房间,他看到星河甜蜜羞涩的笑,说道:“星河,看你面泛桃花,好事已近啊!”
    星河笑道:“要你管!”
    白泽笑:“好好好!我不管。你伤势如何?”
    星河道:“无妨的,现在感觉不到痛了。”
    白泽道:“有了爱情的泽润,伤痛自然不痛了。”
    星河笑道:“好了好了,你知道就好。”
    白泽笑:“你与月笙发生到什么地步啦?”
    星河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八卦!”
    白泽笑:“那是!否则我这个’长安第一知’的名号怎么来的?什么都不闻不问,怎么知道那么多!”
    星河哈哈笑:“好吧,好吧,知晓了。”
    白泽笑:“星河,你……你……”
    星河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你要问什么啊?”
    白泽笑:“你……还是……处男吧?”
    星河胸口一口气上不来,憋红了脸,羞愤道:“滚!!!”说完拿起身旁道枕头就往白泽身上砸去。
    白泽大笑:“激动什么!哈哈哈哈哈!”
    星河翻了个白眼,幽幽道:“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白泽捂嘴笑:“要不要我借你几本《品花宝鉴》,学习学习啊?”
    星河再次大吼道:“滚!!!!”
    白泽明媚大笑,缓缓退出星河的屋,边走边说道:“后悔了再来找我,也无妨!”
    星河捂脸叹了一口气:“哎……”
    羡安走回星河的屋,看到星河捂着脸,她疑惑道:“怎么啦?脸捂得那么严实?”
    星河慢慢放下手,脸还是热热的,看着羡安笑道:“没事……嘿嘿…..”
    羡安拿着药碗,撑了一勺药吹了吹,放进星河的嘴里,道:“喝……”
    星河微微笑道:“好。”
    不知不觉星河喝完了整碗药,羡安看着星河痴痴傻傻的样子,敲了敲星河的脑袋瓜道:“星河,你喝药喝傻了吗?”
    星河傻笑:“嘿嘿……”
    羡安道:“药不苦吗?”
    星河说道:“你喂的都不苦,都是甜的。”
    羡安差点没被星河恶吐了,她一拍星河的脑袋瓜道:“别一天到晚,傻了吧唧的,我可不喜欢傻子。”
    星河痴痴笑:“好吧!那我马上变正常!”
    羡安笑道:“那就好。”
    说完低下身,在星河额头上猝不及防的一个吻!整个人酥了,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回不过神来。
    羡安拿着药碗轻轻离开了星河的屋子,留星河一人在那晃神。
    ……
    ……
    早霜在屋子里,正在一针一线地做衣服,这两日她想了很多,她已经彻底放下了对星河的执念,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放下便罢了。
    她对自己说,不过是一场无果的单相思罢了,放了就好。
    看着星河和月笙,他们不是很幸福吗?自己为何还要去插一脚,她不屑于为了一点点感情而做那些令人不齿的事情,她想起自己的身世,自己至始至终不过就是一个妓女,怎么有资格去爱别人呢?
    星河与月笙,他们真的很相配啊!
    她的泪滑落脸庞,鼻子酸酸的,她用手轻轻擦了擦,擦完后,她自言自语道:“无妨的,不碍事。”
    上次从知之离开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带,她唯一带走的是那几块布料。
    她继续拿起针线,一针一线地缝起衣服来,已经缝好了两件星河穿的衣衫,以后衣服再破的时候,就可以立刻换上她制的衣衫,只要星河可以穿着她缝制的衣衫,她就感到知足。
    她手里那块大红色的喜布,已经打好了样,买了两大块,正好可以缝制成一套喜服,她知道穿上喜服的人不会是自己,但是只要星河可以与喜欢的人成婚,她都觉得快乐。
    一针一线,她都细细密密地缝着,针脚细密,她露出淡淡的笑,眼眸中都是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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