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往上移,她看到男子身上着墨色锦锻棉长袍,腰系玉带,衣领口绣有银色木槿花镶边,肩上墨发顺滑垂直。
一点点往上看,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出现她眼前。
抖一下,她丧着个脸,啰啰嗦嗦打招呼:“好,好巧啊!”
男子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慢慢的弯起嘴角。
……
看见从雨中走来全身湿漉漉的姑娘,和失魂落魄的样子。月巧关心上前,“姑娘,你怎么了。”
叶姣白着脸,缓缓摇头,慢慢的走人房间。
就这样掀开被褥,将整个人包裹住。
“姑娘,你衣服……”。
“月巧,我想静静,你别说话。”
“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呆着,别走。”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担忧的看着隆起的被褥,月巧着急的在原地跺脚。
叶姣仿佛还能听到一声惨叫回响。
她害怕的捂住耳朵,表情惊恐。
作为现代社会的三好青年,她的世界里很平淡无奇,以为这种反社会杀人犯罪离她很远,就连穿书她也只是做为一个旁观者清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就算面对男主女主这类人她也只是用一种看戏中人对待。
因为她了解他们的未来,他们的成就。
她可以用一种游戏人间的态度来规划人生,来过她想要的生活。
可这一次,那血淋淋的教训让她明白了。
就算她知道这个是真实世界,真实的人,但她灵魂里还是有一种高高在上自傲感来看待古代人,因为他们没有她看过的风景跟格局,和信息大爆炸的洗礼。
什么时候她忘了敬畏生命,敬畏世界了。
她还是自大了。
闭上眼睛,捂住头,她喘息未定。
回忆到雨幕中,他那握过剑的手,隐隐那嗅到血腥味,冷冷的抚过她的脸,淡漠笑,和那寒骨直竖的颤栗感仿佛如一条冰冷的小蛇滑过。
“看到了,你说该怎么办呢?”从那淡粉唇瓣吐出来的字语犹如恶魔低吟。
她努力的缩成一团,不敢探出头,观望外面的世界。
在黑暗中,她瞪着眼睛不敢阖眼。
时间缓缓流逝,月巧站得脚酸了,眼看着夜幕降临,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珠连串滴落在水洼的声响。
叶姣听到脚步声,她小心翼翼的轻声唤道:“月巧。”
“姑娘,我在呢。”
“你过来,”叶姣感受月巧还在屋里,安心不少。
光线慢慢亮堂,叶姣从纱帐上看到光亮。
她鼓起勇气,像一只兔子一样慢慢的探出头。
看到床边的月巧正在点陶瓷灯,看着这烛火,叶姣慢慢掀开被褥,坐到跟前,双手抱脚盯着烛火。
“姑娘,你换一下衣服吧!”
抬眸看月巧小心翼翼的目光,低头看身上皱巴巴的衣裙,再扭头见到被褥乱成一团,上面湿漉漉的。
不由打个喷嚏,自己把身上的衣服褪去,重新拿条毯子包裹住自己。
“姑娘,我去给你备热水,您等着,”月巧抱着湿漉漉的衣服。
抿了抿唇,叶姣伸出洁白光溜溜的手臂拉住月巧的衣角。
“月巧,你让别的丫鬟去,你在这陪我。”
“可是,姑娘,您这衣服还得送去洗。”
“这院子还有其他丫鬟,你让别人去了”,叶姣不假思索道,反正她是不愿月巧走的。
“那好吧!”
“快去吩咐,我在这等你。”叶姣迫不及待道。
“是。”
寒风从窗口吹进,纱帐飘起,叶姣不安的抱住双腿。
着急等待月巧归来,她忍不住念念叨叨:“怎么那么久,就吩咐个事而已。”
看到月巧进来,她连忙叫:“过来,快过来。”
月巧忙不迭走到姑娘身边。
一把扯下月巧,不敢看窗外,转移注意力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之前去哪了。”
“姑娘,奴婢一回来就被老夫人叫过去。”
“祖母,她有问你什么吗?”叶姣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头疼道。
月巧抿下唇,一下跪在地上,垂头认错:“老夫人问奴婢从哪回来的。”
叶姣有一种不祥预感,小心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奴婢照实说了。”
啪嗒一下侧躺在床上,叶姣一脸生无可恋。
“你就不能瞒着点吗?怎么什么都说了。”
这下子,叶老夫人还相信她的话才怪。
恐怕恨不得把她嫁出去。
“奴婢本也想瞒着的,可是老夫人好像姑娘你去哪了。”
“知道了。”
叶姣有声无力,两眼失焦发呆。
嫁人啊!不会是什么歪瓜裂枣吧!
嫁人,等等……
叶姣娇躯一震,木若呆鸡,迅速的在被褥里摸,着急的掀开被褥,喃喃自语道:“应该不会掉了吧!”
“姑娘,你在找什么。”
“找到了……”,叶姣面露喜色,手里捏着一枚白色祥云如意玉佩。
一看这雕工,虽然单调,但那手感滑润,好像被人仔仔细细打磨一样。
看着这枚玉佩,叶姣叹了口气,这块烫手山芋该怎么处理啊!
握在手心里,叶姣沉思片刻,拍手道:“明天,明天立马找对象。”
月巧:????
“月巧,你过来”,叶姣对一旁的月巧招招手。
叶姣在月巧耳畔窃窃私语一会,月巧为难说:“姑娘,这不好吧!”
“我是主子,听我的。”
“是。”
“今晚你陪我一起睡。”
“啊!姑娘,这于礼不合”。
叶姣一瞪眼。
月巧乖乖闭上嘴。
……
“审问得怎么样”,顾玉恒不冷不道。
手指捏着毫笔不急不慢的在宣纸上操纵自如,一横一撇,优美笔画在白纸上显露。
“已经全审问出来。”
“是那边的人。”搁下笔墨,拿起一旁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一下指间。
“如主子所料,确实是那边。”
“人现在怎么样,”顾玉恒随口一问。
“还剩一口气,主子要不要……”,阿起在脖子上做势一划。
“暂时先不用,好好留他一命。”
阿起疑惑瞄一眼主子,已经从福财嘴里撬出想要的答案,主子为何还要留个没用的东西活着,思绪一闪而过,阿起拱手一礼道:“是。”
转身步行到窗口,黑漆漆的一片夜色,雨打树叶的声音连接响起,阵阵青草气息传来。
摩挲着腰间玉佩,他低眸笑一声。
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似乎也被染上了那层黑色,格外阴沉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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