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之惑

    
    “中午去哪里吃啊？”刘淼轻声问。
    “这个还没想好，待会给你电话吧。还有王阳和苏晴。”
    “还有他们两个吗？那我不去了……”刘淼有些尴尬地说。
    “他俩离婚了。”袁森说。
    “他俩离婚了？”刘淼轻声问。显然，谁都想不到那对模范夫妻会离婚。
    “也是因为郭启涛的原因，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不要说出来就好。”袁森说。
    不过，想到那会王阳那么自然地安排苏晴照顾孩子，便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是发生了转变。
    但是，他也清楚，王阳与苏晴再也回不去了。
    “嗯，知道了。”刘淼说。
    袁森听到她答应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
    中午的时候，他们去了一家做甜品非常好的西餐厅。
    梦梦跟毛毛两人一直都非常熟悉，这么久没见面，两人却依旧是那种一见面就特亲的感觉。
    看到两个孩子去儿童区玩耍之后，他们四人便坐到了大厅的桌前。
    服务生过来点过餐之后，四人的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想想以前，他们两家没少聚堆，那时候有说有笑，气氛非常好。能让人将所有的压力都释放的那种轻松愉快。
    “要不咱们分开坐吧？”王阳提议说：“你们两个见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聊，我跟苏晴在这儿会妨碍你们的。”
    “没关系，我没有什么要跟她聊的，就是梦梦想她了，就带过来见见。不过……”袁森看向远处儿童区的梦梦，看到她玩得那么欢乐，便转头看着刘淼，轻声道：“……不过，或许是我想多了，梦梦对你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刘淼听后，眼内闪过一丝不悦，但是，跟袁森对视片刻之后，当即衰弱下去，冷声道：“如果你让我来是为了奚落我的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现在混的，确实没你们好。一个袁总，一个王总，呵……”
    “呵……”王阳在旁边，心里是十分开心的，因为他知道刘淼跟郭启涛的事情，内心里对她也是厌恶十足，看到袁森这么怼她，自然是很舒服的，但是，面子还是要给刘淼一点的，便笑着说：“你也不要说气话了。如果你知道袁森能有今天的话，相信你也不会离开他的，对吧？更不可能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这话，明显就是一种刺激。
    可是，袁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苏晴。
    苏晴跟他对视一眼，脸微微一红。她知道袁森想什么，袁森的意思一定是——如果曾经的王阳能早一步站在如此的高位上——那她也不至于跟郭启涛睡。
    袁森与王阳所取得的成绩，她是非常清楚的。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昨天季润芝的资金全部注入了森芝投资公司，按照当前的规模，森芝公司马上会准备变成集团，并上市。
    不出半年，两人都会成为身价上亿的人。放眼整个龙城，能做到他们两人如此速度与魄力的，没几个。
    很多人，至今都不知道袁森是如何取得如此成就的。更不知道，袁森背地里究竟有多少特殊的背景。
    “你们两个虽然都很成功了，”刘淼低着头，把玩着高脚杯说：“但也不至于这么数落我吧……要知道，当初我跟袁森结婚的时候，也没说图他的钱啊。你那时候也没钱，是不是？”刘淼看着袁森说。
    “对，我承认。”袁森说。
    “那不就对了。你要知道，我当时还是很单纯的一个女孩，就是喜欢你，也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跟你在一起。但是，人是会变的，尤其是三十岁这个年龄段。我们面临太多太多需要花钱的笛梵，可是你呢？你有什么作为！你不作为，还不允许我去做点儿事情了？我能踏出那一步做那些事情，还不是为了日子好过一点，你以为我容易吗？”刘淼说。
    王阳听后，慢慢收拢起笑容，“你这么说，跟你经历过很多挣扎似的。”
    “当然经历了很多。你以为我们女人出轨那一步是轻轻松松就踏出去的吗？我跟袁森说过，当时我在传媒上班，那里的环境就是那样。每个女人都光鲜亮丽的，很多女人都没有我身材好，也没我长的漂亮，我虽然不是专业的播音主持专业，但是，我也考出证来了啊！但是呢？有证就有用吗？没用……得有关系！这年头哪儿不讲关系？”刘淼说。
    “……”袁森听后，想要提及那个刘伟山，可是，想到当前刘淼已经被刘伟山反告，被传媒开除了。
    想到她现在这落寞的情况，他便也没开口说。
    可是，刘淼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当即道：“刘伟山你还记得吧？你只知道他当时给我安排了工作，但是，你知道我如何从月薪四千涨到了一万八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其实跟我们台长也上床了……没想到吧？呵。”刘淼说着，眼中已经有些湿润了。
    “你倒是挺会利用身体的。”王阳说。他很厌恶这种感觉。
    “交易！我这是交易！跟你们一样！你们每天都进行交易，应该挺懂交易法则吧？天天玩弄股票和投资的人，你们能不懂这些东西？我们都一样，台长喜欢我，然后我就顺从，各取所需而已。就跟你们投资一样，你们花钱，对方给你们满意的答复与利润回报，交易就是这样。所以，我根本就没想过跟你离婚，因为，我把这些东西都分得很清楚。我那时候，看你不顺眼，只是瞧不起你而已。一个外卖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嘚瑟？说你两句怎么了？我跟别人上床也是因为你当时的无能！我跟你结婚多少年了？我等了你多少年了？你不上进，还不允许我上进了！？”
    “方法太肮脏……”袁森说。
    “哼，这里面你最不配说这句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之所以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你的手法比我还要肮脏！”刘淼毫不客气地说。
    那一刻，袁森竟然无言以对。
    刘淼见状，更觉得不吐不快，厉声道：“你以为别人没跟我说过吗？你以为我不懂你们行业里的事情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了解你？你自己说你睡了多少女人……朱思思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吧？但是，我知道……因为朱思思找过我！”
    “她找过我？”袁森当即眯起了眼睛。
    “对，你觉得女人会随随便便嫁给一个男人吗？朱思思不傻，她找到我来了解你。还告诉我，你们两个人领证了！还有那个郭芙蓉，你不是也把人家给睡了吗？”
    旁边的王阳听后，脸色顿时阴晴不定，不知道怎么看待袁森了。
    “郭芙蓉你有是听谁说的？”袁森脸色阴沉。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啊？哼……郭芙蓉受了委屈，能不跟郭启涛说？郭启涛告诉我的，他一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跟郭芙蓉睡觉了。因为，你想打入裕祥的内部！对了，季润芝就跟不用说了吧？你俩都有孩子了呢……”刘淼说。
    那刻，她心里忽然特别爽。
    是……
    她曾经是贱，为了荣华富贵她不惜牺牲身体。
    但是，眼前的袁森在她眼里，根本就没资格瞧不起她！
    “你睡了那么多的女人，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今天的财富？你们睡觉是什么，还不是一场交易！你说你不贱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睡出来的！而我当时拥有的，也只是利用同样的方法而已！咱俩，谁都不要说谁了……OK？”刘淼说。
    苏晴听后，忽然开口道：“你俩都冷静点吧……”
    “我很冷静。”刘淼双手叉在胸前说。
    袁森见服务员上了菜，便拿过刀叉安心吃饭。但是，内心里，他被刘淼的话深深地刺痛了……
    其实，她还没有提莫小菲，当时跟莫小菲一开始睡的时候，也是交易。
    一场彼此报复的交易。
    那一刻，他忽然更迷惑了。
    对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他更迷茫了。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实的爱情，可是，放眼过去，所有的爱情都像是掺杂着交易。
    女方会考量男人的经济实力，就像是他们搞金通投资的去观察对方有没有实力一样。
    男人会给女人下聘礼，就像是投资集团给目标对象释放定金似的，当定金下去，便是双方交易的开始。
    “行了，吃饭，聊这些没意思。”刘淼说着，低头开始吃饭。
    但是，吃着吃着，就哭得吃不下去了。
    “别哭了……”苏晴说着，拿过一张纸巾递过去。
    “你也不用安慰我，你心里不苦啊？”刘淼转头看着她，心里的气儿上来之后，瞪了王阳一眼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俩的关系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王阳看你的时候，什么眼神，你看看现在，就跟看个婊子似的看你！”
    “你能闭嘴吗？”袁森很是不爽地瞪了她一眼。
    “闭嘴？如果你不让我说话，你找我来干什么？你放张照片摆这儿就是了！”
    “这俩女人没救了，吃饭吧！”王阳说。
    “你说谁？”苏晴忽然问。
    “说你俩，怎么了？不是吗？你俩不是都跟郭启涛上过床吗！？”王阳说。
    袁森一听，便觉得事儿大了。
    苏晴听后，当即站起来，冷看着王阳说：“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复婚的必要！？”
    “不想复婚也行，把毛毛留下，你走！还有你！”王阳转头，毫不客气地指着刘淼说：“恬不知耻的东西，张口闭口交易交易的，你他妈的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女人了？！不！你他妈的就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