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鸢都首屈一指的家族,如今却如此凄惨,门边的两个石狮在秋风中瑟瑟发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光。
趁着夜色,方文清翻墙而入。现场早已清理,但通过室外的花草以及室内的摆设看,什么也没有挪动,而客厅里、卧室里、书房内----有几摊血迹还没清理。
当方文清走上二楼的时候,一个房间里传来阵阵女孩子的抽泣声,声音时大时小,时断时续。
打开意念:房间内,一名二十岁上下的俊美女子瘫坐在地,脸色苍白,不断地抽泣。
他快步走进房间,女子看到方文清的刹那,惊恐地往墙角挪去。
“你是谁?你来我家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女子一边后退,一边说道。
“你又是谁?外面大门已经封了,你又如何进来的?”方文清反问道。
“我是陈依媛,这里是我家。”女子如实说道。
“哦?陈家不是已经---”方文清有些疑惑。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是人还是鬼?”陈依媛再次紧张地问道。
“我恨陈家,是来杀人的,可惜来晚了一步。”方文清痛恨地说道。
“你---你---”陈依媛浑身打着哆嗦,几乎说不出话来,不知是吓得还是怕的。
“我不会杀你,我只杀该杀之人。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丝毫没有受到伤害?”
“凭什么告诉你?你这么恨我们陈家,现在你高兴了吧。”
“我怕有人会把这件事栽赃到我的头上。”
“不错,警察说根据伤口判断,杀人者是同一个人所为。你也休想摆脱嫌疑,我要报警。”
“你应该早就和警察交代了吧,我就是方文清。”
“你就是杀人恶魔——方---文---清?”
陈依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人,上身一件白衬衫,下身黑色长裤,脚穿一双白球鞋,一看都是地摊货。
她是齐都大学历史系的一名大学生,电话里,大哥告诉他,三哥被一名叫方文清的人废了,二哥去报仇,结果被方文清杀死。
在大哥眼中,方文清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恶魔,而且专门与人争女人。
据说是三哥的女朋友被方文清看上,三哥大怒,便招来了祸患,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放心,于是请假回来看一看,但回来看到的一幕令她痛不欲生,上下两楼,一共十几条尸体横躺在地,连自己的小侄子都不能幸免。
现在的她,也不是小孩子,如果是方文清做到的,见到自己后哪还有这么多废话。
看眼前这人目光清澈,脸上丝毫没有恶意,如果说话语气缓和一点,加上这身打扮,完全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与大哥口中的夺人女友,杀人恶魔实在联系不起来。
想到这里,她脑海中想起平时三位哥哥一幅幅花天酒地的画面来,她有点犹豫了。
“对,我就是方文清,但不是杀人恶魔,要说杀人的那些伎俩,我哪敢跟你们陈家的少爷相比啊。”方文清讥讽地说道。
陈依媛竟然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陈依媛看到方文清仿佛失去了耐心,想要离开的样子。
于是,她再次开口说道:“我进来的时候,我父亲陈以江在书房的地面上躺着,左手掐着一个剑诀,这个剑诀我见过,是我父亲早些年拍卖来的一把剑里携带的。”
“剑诀?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来抢剑和剑诀的?”方文清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那把剑叫流云剑,原先剑身被大块的锈迹裹住,我小时候玩耍时,把锈迹剥离下来偶然发现的。原本是留着给我们兄妹中的一人使用,可是我们陈家人根本吃不了修炼古武的苦,只有我姐姐陈卓研好不容易成为了流沙门的外门弟子,修炼十几年,才黄级后期的修为。而流云剑只有天级修为才可驾驭,剑诀里有这么一句话,天级武者使用,可杀敌于千里之外,可飞行于九天之上。”陈依媛继续说道。
“流沙门?”方文清自言自语道。
“警察清理完毕后,我就偷偷躲在衣橱内,始终没有离开,我想再住一段时间,以后这里我可能就再也进不来了。”陈依媛说着,眼泪已经无声地流下。
方文清看着泪流满面的陈依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良久,他说道:“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与流沙门有关。试想,你们陈家凭什么让流沙门出动三名天级武者和十二名地级、玄级武者围杀我?想必是与这流云剑和流云剑剑诀有关了。”方文清已经猜测出来大概。
陈依媛始终沉默不语,显然她现在不知所措。现在陈家只有她自己,还能指望谁呢?
方文清看陈依媛始终如此,轻叹一声,转身出了陈家。他想,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愈合她心里的创伤吧。
流沙门,一处山谷上空。
一把飞剑凌空而起,剑上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人,左手剑指,右手掐诀,在山谷上空来回穿梭,迅疾如风,阵阵笑声响彻山谷。
白衣人正是流沙门门主赵炳然,那天得知胡亦谷全军覆没的消息后,他独自找到陈家,逼迫陈以江交出流云剑诀。陈以江不从,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陈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全部灭口。
在他的计算中,唯一没有灭口的是陈以江的大女儿陈卓研,并不是他大发善心或者一时心软,在他的计划里,这陈卓研是留着有大用的。至于陈以江还有个小女儿,他压根就不知道。
不久,他在悬崖边伫立着,左手成剑指,右手掐诀,剑在头顶不断盘旋。
突然,他左手一指对面的崖壁,流云剑立即飞出,带着一股股杀气,飞行中杀气逐渐扩散,形成一个半圆,向对面的崖壁刺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崖壁崩裂,乱石横飞。
赵炳然内心狂喜,终于抑制不住内心地激动,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不久的将来,鸢都所有古武门派将为我流沙门驱使。”
笑声刚过,一枚传书玉简出现在他的面前,接过玉简,上面写道:鸢都古武门派代表已经到来,静待门主主持会议。
看完后,他心里又是一阵喜悦。
流沙门,一处闺房内。
陈卓妍坐在椅子上哭泣着,连日来,她似乎除了哭泣就是哭泣。
这时,房门打开,赵千浩走了进来,来到陈卓研身边,手搭在陈卓妍的肩上,安慰着说道:
“妍妹,一定是那个方文清干的,我流沙门十几名高手也惨死在这恶人之手。妍妹,放心,我爹爹会为你做主的。”说着,手慢慢往下移动,当移动到双丘时,陈卓妍突然站了起来。
“浩哥,妍儿只希望能手刃仇人,为我陈家报仇雪恨。”
“妍妹,今天我就是来找你过去的,我爹爹为了你们陈家激发了鸢都古武门派的召集令,现在各门派都派人过来了,走,我们一起过去。”赵千浩说完,拉着陈卓妍的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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