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县令好气哦

第四五七章 直截了当的办法

    
    叶知让梅萧仁说服江叡交出玉玺,梅萧仁并未这当差事,更没进宫找江叡,而是请几位尚书大人过来商议。
    自上京动荡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几位尚书见面,从前她不让他们卷进来是要他们自保,而她要做的仅是保江叡的命,不算难,但如今叶知和魏国公不一样,叶知被仇恨迷了心窍,做事偏激,调了几万大军来围城,多半要动真格。
    她从未独自面对过如此大的风浪,仅靠她一人筹谋,实难化解上京的危机,不得不请几位见过大场面的老臣来商议。
    正厅里,梅萧仁与几位尚书一同坐厅堂旁。
    正因梅萧仁不摆丞相夫人的架子,对他们十分尊敬,几位尚书对梅萧仁是发自内心地敬重,而不是只有屈于尊卑的恭敬。
    待人到齐,梅萧仁开口问道:“近来发生的事,大人们怎么看?”
    她此言一出,几位大人都不约而同地面露难色。
    刑部尚书拱手言:“夫人,叶知那小子是个狠角儿,比起他义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刚扳倒纪恒就迫不及待地立威,大肆削弱六部势力,虽不敢动我们几个,但我们手下的能兵巧匠折损了不少,六部都面临无人可用之境,如何能与叶知的兵对抗?”
    “最棘手的是,兵符在叶知手里,虽说兵符要与诏书同用,他掌权名不正言不顺,拿了兵符也调不了兵,但咱们没有兵符一样调不了兵来解围,便没人威胁得了他。”兵部尚书叹道,“来的六万兵马又对叶家忠心耿耿,叶知靠着他们足以把朝廷抹干吃尽,他若真趁此机会谋朝篡位,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梅萧仁皱了皱眉,“这么说,玉玺悬了?”
    有人道:“正因叶知掌不了朝政,便没有将领会听他的军令办事,所以他才急于要拿到玉玺为自己正名,如此心急,怕的是夜长梦多。”
    “他越怕什么,咱们就越要击他的痛处,他怕兵符回到太子殿下手里,那咱们就设法夺回兵符!”刑部尚书捋着胡子,缓缓道,“即便那六万大军忠于叶知,咱们也能以太子殿下的名义调上京以东的朱家军和城北、城西等地的驻军前来解围。”
    梅萧仁明白几位大人的意思,也赞同他们的说法,但是要夺回兵符谈何容易。上次她能逼魏国公交出兵符,靠的是要挟,如今她拿什么要挟叶知?
    她的神色上也浮出些许无奈,沉眼思忖有什么办法可以办到此事,倏尔回过神发现,几位大人都已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梅萧仁不自在地挪了挪,坐更靠后了些,颦眉不解:“几位大人看着我做什么?”
    兵部尚书道:“夫人,放眼整个上京,如今能救京城于危难的怕是只有夫人了。”
    礼部尚书跟着说:“叶知如今谁也不信,动不动就取人性命,唯独对夫人毫无戒备,不知夫人有无办法能取来兵符?”
    “我不是没找过叶知,不满诸位,昨日殿下与我说叶知不肯归还兵符后我便去找了他,可是叶知的态度坚决,不仅不听劝,还要殿下交出玉玺。”梅萧仁叹道。
    有人又问:“除了劝说之外,夫人有无其他法子可以拿到兵符?”
    工部尚书接话:“比如……窃……”
    梅萧仁笑了一下,喟叹:“大人真会开玩笑,我从前是抓贼的,还能干得了贼的活?”
    刑部尚书边想边说:“兵符一定就在叶知身上,如今只有夫人能接近叶知,夫人或可想想办法伺机窃来,比如趁他酒醉之时,或者用用蒙汗药也无妨。”
    梅萧仁忍俊不禁,“尚书大人,你这是办案办出的经验之谈?”
    她不是笑这样的办法粗浅,而是觉得无奈。
    叶知爬得越高,越是谨慎,怎会中这些寻常伎俩,可她无奈归无奈,不能试也不试就放弃。
    几位大人说得没错,这是而今眼目下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兵符在江叡或相府手里才叫兵符,即便不能逆转全局,也能像震慑魏国公一样震慑住叶知,解上京城之危。
    梅萧仁应道:“我且试试。”
    即便只有一线能得手机会,她也该去尝试,不过到底要用什么办法,她还得再想想。
    时日不多了,待大军一到,江叡就得被迫交玉玺,那时局势将恶化得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日清晨,梅萧仁去了将军府,孤身一人,没带随从和侍卫。
    叶府的守卫也没有拦她。她不用谁引路,找去叶大娘的房间,见到了仍不省人事的叶大娘。
    梅萧仁坐到床边,握着叶大娘的手,默然看着沉睡的叶大娘。
    叶大娘是叶知唯一的亲人,定不想看到叶知为仇恨所困。她多希望叶大娘能睁开眼,将叶知从深渊里拉出来,但丫鬟说叶大娘这几日时而醒、时而睡,她来得不凑巧。
    梅萧仁还没坐多久,叶知就赶回府中,径直找来他母亲的房间,不知他如此心急是不是得知她来了,特地来阻止她打扰叶大娘。
    叶知一来,下人都自觉地退出屋外。
    他走到她身后,问:“小梅,你只是来看望我母亲?”
    梅萧仁没有说话,日子就剩那么几天,她要拿到兵符谈何容易。叶大娘是她的希望之一,但是不是全部的希望,她来是想探探底,打听打听叶知近来在府里的举动。
    叶知见她不答,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另问:“我之前让你劝江叡,你可劝了?”
    梅萧仁回眸看向叶知,“这对你而言是急事?六万大军离京城越来越近,即便我现在不劝,倒时玉玺一样会是你的囊中之物。”
    叶知笑了笑,“话虽如此,可是敬酒总比罚酒要好,他主动交出来,好过我去讨要。”
    梅萧仁看了叶知很久,发现叶知再也不是那个老实本分的读书人,如今的他偏执孤僻,疑心重,警惕性更是高,对她也没有掉以轻心。
    而那些灌酒、下药的法子需要她主动示好,这样做太过刻意,破绽极大,多半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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