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县令好气哦

第四六四章 重色轻友?

    
    叶知笑了几声,笑得凄凉,他抬眼,看着她的容颜,眼神渐渐涣散,唤着她:“小梅……”
    她却后退了一步,有意避开他的目光,而且她脸上、眼里,都写着陌生。
    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与她形影不离、亲密无间,是她最好要的朋友;待他拥有荣华富贵和权势,拥有一切之际,竟偏偏失了她。
    世上真的没有双全法?
    “叶知,你若再执迷不悟,便是我这个做娘的教子无方,叶家世代忠良,是我教坏了你,辱了门楣!”叶大娘语气凝重,叹道,“我只好亲自去向叶家的列祖列宗请罪!”
    叶知怔住,蜷起的五指徐徐松开,那枚曾在上京掀起血雨腥风的铜符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响。
    这样的动静惊了所有官吏的心,因为这昭示着叶知如魏国公一样,大势已去……
    莫将军朝顾楚钰拱手,意在问顾相是否要将人押走。
    顾楚钰暂时没给回应,看向了叶知的母亲,问:“叶夫人有无别的话想说?”
    叶母转过身,面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民妇知道丞相大人让民妇来,是在民妇一个为子求情的机会,但是国有国法,叶知他犯下大错,民妇不会苛求大人宽宏,不过死法有千百种,而叶家的子孙只能死在战场上!”
    叶母说完,照着印象中还记得的礼仪,躬身揖手朝顾楚钰行了个大礼。
    梅萧仁鼻子发酸,转眼看向一旁地上,只觉上天亏欠叶大娘太多太多……
    顾楚钰沉静片刻,招手示意莫将军他们将人带下去。
    刚才还保持沉默的官吏们顿时跪了一地,争相求饶,仅剩叶知一人站立如松。他徐徐转身,不用士兵押解,避开跪在地上磕头的官吏们,在一片求饶声中独自朝前走去。
    无论官吏们怎么求,都没能替自己求来一线生机,最终被士兵连拖带拽地押出了丞相府。
    梅萧仁知道叶大娘的身子还没好全,前几日她去看叶大娘的时候听丫鬟说叶大娘时醒时睡,可见行云的运气比她好。叶大娘能强撑着奔波这么一趟已属不易,待事情了结,她便亲自送叶大娘离开。
    梅萧仁回到府中,阖府已恢复宁静。顾楚钰和江叡待在正厅里,两个人面对面干坐着,一句话都没有,她站在门外都能感觉到到气氛有些尴尬。
    她发现江叡从前恨楚钰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再见,他一个大男人竟有些不好意思,坐得拘泥不说,眼睛都没敢往楚钰那方看。
    梅萧仁一边进去,一边打趣地问:“太子殿下,劫后余生的感觉如何?”
    “咳……”江叡握拳轻咳,没有顾得上回答她的话,一鼓作气,朝坐在对面的人抱拳,飞快地说,“大恩不言谢。”
    梅萧仁忍俊不禁,江叡虽不聪明,但正如楚钰从前所言,他是个分得清是非善恶的人,也分得清恩怨,这样的感激定是出自真心。
    顾楚钰端着茶盏正欲饮茶,抬眼一瞥,“你说什么?”
    “你这人真是!”江叡知道顾楚钰是故意的,气归气,还是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谢过丞相大人,这恩本太子记下了,往后本太子与你祸福同享!”
    江叡说得一本正经,诚然是掏着心窝子说的话。
    “有福同享可以,至于祸,恕不奉陪,因为你太能折腾。”
    江叡却无所谓地笑了几声,坐下道:“随你怎么说,我不生气,我现在就想谢你,你喜欢小人是吧。”他指了指梅萧仁,拍手一摊,“让给你,本太子就是这么讲义气。”
    顾楚钰放下茶盏,另问:“陛下的病如何?”
    江叡沉下眼,叹了口气:“父皇醒是醒了,就是说不出话,也不能动弹,不知何时能痊愈。”
    江叡想起一事,不免好奇:“卫疏影呢,你没带他一块儿回来?”他皱了皱眉头,琢磨一会儿后问,“你不会压根就没去夏国吧?”
    梅萧仁也追问:“是啊,大学士呢?”
    “你是不是得知上京突发变故,小人又回了城里,所以你特地折回来助她脱险?”江叡不仅虚目,“啧啧啧,你也太重色轻友了。”
    “那又如何,自古都是这个理。”顾楚钰淡淡道
    梅萧仁颦眉,“说真的,大学士要紧吗?”
    “他被夏君奉为上宾,还能不好?”
    江叡纳闷:“上宾?不是人质?”
    “当初若非本相夏君一臂之力,他如今充其量只是个亲王,本相成全了他多年的夙愿,他感激还来不及,岂有恩将仇报之理。”
    梅萧仁想了想,好似明白了些许,问:“这么说,夏国的事是个圈套不假,只不过是你和夏君将计就计,反给魏国公设的圈套?”
    “嗯。”
    他轻应了一声,便让她恍然大悟。
    原来早在两国交战的时候,楚钰就已看出那个战功赫赫的王爷不甘只当个王爷,所以他给夏君那三箭,除了是在给她报仇外,也是在成全那个王爷。但是众人都以为他与夏国结了仇,魏国公也不例外,所以魏国公才放心大胆地勾结夏国,意图引楚钰离京,伺机除去他。
    殊不知夏君早已将魏国公的计谋告诉了楚钰,楚钰正愁没机会让江叡和天下看看纪恒的真面目,便将计就计,佯装被迫离京,给了魏国公撕下伪装的胆量和机会。
    楚钰说起初为防魏国公疑心,怕其不敢轻举妄动,他的确在往江南去,赶了近一月的路,待远离上京才停下,而后车驾继续往东,他则就地折返。
    他在半途听说魏国公派叶知前去笼络京南驻军,便传了信给莫将军,让其照纪恒的意思行事,只是没想到叶知会突然背叛纪恒,夺了纪恒筹谋二十多年才结下的硕果。
    不过无论在上京作祟的是纪恒还是叶知,对于楚钰的谋划而言,他们都是瓮中之鳖。
    戏要演得越真越好,这些谋划,楚钰谁也没告诉,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出岔子,而大宁的江山不容有失,万万出不起这个岔子。
    从楚钰离京的那天起,陆陆续续发生的事大都在他预料之中,譬如纪恒等了近一月才动手,譬如纪恒想要兵符,他便兵部尚书提前备了一枚应付应付。
    但也有他没料到的地方,例如纪恒是利用李清清掀起了这场波澜,以及江叡那么快就和纪恒撕破脸,且不要命地与纪恒对着干,也就没料到她会突然跑回上京,身陷险境。
    楚钰得知她回京后便马不停蹄地往上京赶,途中曾多次向流月传令,让流月看她是否安好,但是没有得到回音。
    别说楚钰不知道流月在哪儿,她在京城待到现在都不知流月和清清去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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