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后,飞灵门新掌门司马元即位。
并被太上招去训话。
飞灵门西北方向两百万余星里处,一道身披道观外门弟子道袍地年轻身影骤然停下,其神色凝重,全身戒备,仿若如临大敌。
只见近千丈外,有两人漠然停驻,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马元。
司马元微微调息片刻后,轻声道:“不知两位道友为何阻拦贫道?”
其中一人笑道:“想知道缘由?可以,过来跪下,我就告诉你!”
司马元眼睛微眯,方才在骤然遇到两人之际,他极为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杀意,对方想要他的命!
司马元袖袍一摆,挽着打个结后,冷笑道:“既然两位道兄如此无礼,那贫道便代两位师长好好教导一番。”
另外一人闻言后,缓缓收敛起戏谑嘲讽地神色,脸色瞬息间便趋至淡然,仙姿凛然,超然于物外,摆出一副高人姿态。
犹如视仙人如同蝼蚁般的太上大能,神色漠然俯瞰仙尘,高高在上。
与此同时,两位无上存在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极为接近至境的强者气息,缓缓逼近司马元,好似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以势压人。
司马元眉头微皱,表面似在犹豫着是否屈服俯首,暗地里则是在思虑双方的胜算负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司马元犹如被这道庞大的气势所震慑般,其额头上开始露出极为细微地汗渍,同时还露出有些坚持不住般的摇摇欲坠的摸样。
两位道士眼中一亮,便欲乘胜追击,遂语气渐渐缓和,温声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地跟我合作,保证没有性命之忧,你毕竟是太上钦定,我等再如何也不敢加害于你的。”
司马元闻言神色微松,脸上呈现出阴晴不定之色,宛若天人交战后,他那原本意欲豁出去仿若地神情,在闻听这般貌似妥协的话语后,瞬间没了拼命地心思,气势骤然急转直下,瞬间趋至颓然,这在其中一人眼中,司马元此举无疑是在表明他已然放弃抵抗,准备束手就擒了。
司马元神色萎靡,缓步走到两位道装修士地三丈外,意欲再次前进时,一人猛然大喝道:“跪下!”
司马元貌似浑身一颤,挣扎片刻后,便要屈身跪下。
两位道士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出了嘲讽不屑之意,当然两人心中那一丝预备的警惕之意也愈发放松了下来。
值此之际,司马元本是快要低下头颅,在这一瞬间猛然抬起,同时口中募然发出一道怒吼声:
“吼!!!”
凝聚司马元这数十日以来吸纳的所有的天地元气之力,司马元尽皆付诸在这一道怒吼之上,全力施为,发出了宛若雷鸣般地巨大声响。
震耳欲聋地巨大吼声当场就将那位道士给震懵了,不过两人到底是快要接近化界境地强大修道者,几乎是在察觉到自己中招的刹那间便作出了反应。
非是抢手反攻,而是极为明智地双手护胸,守御中枢。
危急时刻,两人却极为果断舍弃多此一举地向后撤退,反而是在临危之际、于电光火石间便毅然决定先抗下对方的后续攻击后再眼其他。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司马元果真是在发出那一声宛若蛮牛狂怒吼声后,急不可耐地对他们发出了攻势。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都为之趋于缓慢,几近停歇。
说时迟那时快,自司马元发出那道撼世巨吼到此刻,不过眨眼功夫。
只见司马元在对方地凝神注视下,猛然向他们冲来,势若猛虎,来势汹汹,几无匹敌。
却见司马元在临近两人丈许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霍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剑,手中法气不要命地灌注其中,同时他神色癫狂,嘴角溢血,瘦小地身形猛然高高跃起,宛若雄鹰展翅。
一位道士几乎是瞬间眼角一缩,一股源自内心深处的颤栗骤然浮现在心间,他神色大变,募然大叫:“不好!”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急欲向后撤退,意图逃离司马元地攻势范围之内。
然而终究还是迟了!
司马元周身法力四散,手持那把凝聚了余下所有仙灵力的小剑募然向下一斩!
轰隆!
两位道士瞬间便倒飞出去,鲜血狂吐,沾满衣襟,狼狈之极。
司马元落定后大口喘气,握着闪烁着冷光微气地小剑缓缓走向瘫痪在地的两人,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恨声道:“老头子就这么等不及吗?一点师徒情分都不顾?”
司马元咧着嘴道了几声好后,眼神猛然一瞪,手中小剑悍然刺下,在道士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狠狠地扎入了其心窝之中,同时他还不忘使劲搅几下,疼的那人面目狰狞,痛苦呻吟都难以发出声,嗬嗬几声后便彻底歪下头颅。
旁边那人好似吓懵了,猛然打了个激仙灵,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恐惧之色愈发浓郁,口中嘶吼道:“你竟敢杀了他?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派来的?”
司马元闻言,眼神微冷,冷笑不语,道:“你们不用说我也知道,除了咱们观主大人,还有谁要取我性命?”
说完就是一剑,噗地一声,捅入那人的心脏处,也不知其哪来的力气,本是躺地重伤身躯忽然起身坐立,伸出那对满是淤血的双手,霍然抓住司马元的手臂,他狞笑道:“原来你不知道啊,哈哈哈,杀了我们,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活不了多久了。”
那人死死地抓住楚羽的双手,猛然往自己的心脏狠狠地一送,他抬起头来,语气森然,笑容诡异地道:“你很快就会下来的,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的!”
“等着你!!!!”
司马元眼中说过几丝思索之意,不过随即便被他抛掷脑后,他神色漠然地抽出小剑,血流如泉,道士神色惨然,在抽搐几番后,便咽气身亡,临死之际口中似乎还在咒骂着。
敌手已死,司马元顿时心神一松,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顷刻,他拿起小剑,缓缓擦拭掉剑上鲜血,却见此时剑身上仙灵光微闪几下后便消失不见,仔细端详片刻,便知晓小剑并未损坏,只是俯身其上的仙气耗尽罢了。
他挣扎着起身,看了眼两具尸体,在其身上一阵摸索后,便得到了一些零零碎碎地东西,有符箓,药瓶,以及几本破竹简,他未仔细看便匆匆忙忙地塞入怀中,极为潦草地掩埋掉两具尸体后,便纵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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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灵门,悬崖半腰处,石室秘境洞穴中,金色道袍的身影募然一动,自怀中摸出两块碧绿色玉佩,然而玉佩才出现世便骤然破碎,掉落在地。
金色道袍冷漠目光微闪,低语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废物!”
说完,他缓缓抬起目光,看向西北方向,眼中闪过几丝饶有兴趣之意。
犹如猫捉老鼠,极为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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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鹰涧,隶属于洵尧山脉,紧邻飞灵门东南所处的崦嵫山脉,北靠涿河,南倚幽岭,峡谷纵深之大令不禁感叹莫名,再加上此地仿若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山石嶙峋,往历此地的修士无不竖起拇指赞叹此地鬼斧神工,雄奇诡绝。
自远方山林处高石上,一道风尘仆仆地身影骤然浮现出来,极目远眺,呈入眼帘地一幕令初临此地的司马元不由心头一震。
却见数十外,一座数百丈高地孤峰,傲然矗立,耸入云霄,宛若一枝独秀。
峰腰黑点游荡,巡视四方,隐隐约约传来道道孤鸣声,极为刺耳。
在骤然看到孤峰之际,司马元地识海深处募然泛起滔天波浪,从未显出真迹的存在突然给司马元传来一道只言片语的意念:峰巅。
随后便缓缓沉寂下来,恢复至平静如水。
司马元微微眯眼,对于脑中地存在自那日昏迷之后,他便有所猜测,在数次进入飞灵门秘藏阁遍查古籍经典后获悉,在排除掉其他可能后,唯一的解释即是那位‘前辈’残魂未消,还未彻底泯灭。
初闻此事,司马元吓出一身冷汗,若非是明晰对方已不能夺舍他后,司马元早就想办法除掉那位鸠占鹊巢的‘存在’了。
在一番讨价还价以及一系列威逼利诱和同归于尽地决然表态后,司马元和‘他’达成某种协议,双方心照不宣。
司马元心中默念问道:非去不可?
过了数息,脑中传来一阵意念波动:神宝。
司马元默然,宝物不宝物的,他暂时还不敢奢望,当务之急还是该考虑如何在此地立足。
司马元抬眼看去,那一团模糊不清、盘旋在峰腰久久未曾停歇地黑影极为刺眼,也让他渗得慌。
孤鹫,属猛兽飞禽中极其难缠地一种妖禽类,尤其是它们还是群居动物,倘若对上其中几只,司马元倒还怡然不惧,但若是惹上那整个孤鹫群,即便是化界境存在也必死无疑。
更让人心生绝望地是,在化界境尚不可御气飞行之际,那群空中猎杀者近可飞掠袭杀,远可退避高空,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故而这群占据孤峰半腰的妖禽族群非化界强者不能力敌。
司马元微思,既是如此,那道观内为何不派遣长老前来降伏,倘若能将其收为己用后,以此来镇守洞府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再不济杀妖取丹也是可取之处麻。
司马元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这群孤鹫捱过了飞灵门地征伐,必有非同寻常之处,他也不敢心存丝毫大意之心,阴沟里翻船都时常有之,更何况是如今的敌强我弱之态。
司马元深呼几口长气后,思绪微捋,暗道看来他须得将周遭方圆数十里地范围的所有情况尽皆掌握方可寻觅可趁之机。
三日后,艳阳高照,一道巨大的沟壑边缘,司马元暗伏潜藏,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下方深涧中的情况,神色紧张。
经过近三日的仔细探查,他终于从那些豺狼虎豹地身上瞧出了些许端倪,按理而言,深藏于深山老林中的大猫花豹等都应遵从昼伏夜出的自然规律,可令司马元暗自心惊地是,以孤峰为中心方圆二十里范围的猛兽飞禽居然一反常态地白昼出行,夜间休憩,如同人类。
这一幕落在司马元眼中,令人不由的头皮发麻,若非它们出行之际东张西望地警惕状态,他几乎都快要认为这些野兽快要成精了。
司马元微微思虑了半响后,忽觉此事有些蹊跷,虎豹不食猎物,反而蹑手蹑脚地靠近水源,生怕惊醒地某种恐怖存在,极为小心翼翼。
司马元脑中猛然仙灵光乍现,能够令虎豹都为之胆战心惊地存在必然是其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刚思及此处,底下深涧内募然传出异样,数十种猎食动物顿时匍匐在地,如同臣服君王般俯首在地,尽皆瑟瑟发抖着,不敢有丝毫异动。
原本如同一潭死水地深涧,顿时波纹翻卷,仿若深不见底的涧中忽然传出一道无可匹敌的强大气息,瞬间便将方圆数里范围内笼罩覆盖,与此同时一声宛若龙吟地低吼声自地底传来,声传四野,万兽臣服,低吟入耳,司马元眼眶猛然瞪大,眼露震惊骇然之色,此刻他直觉嘴唇发干,心脏为之窒息,那股不可名状地窒息感由内而外,传遍全身,四肢缓缓僵硬不可动弹,同时一股源自仙灵魂深处地颤栗感瞬间占据他全部心神,冷汗浸湿了衣襟。
涧中溪水宛若沸水,波浪滚滚,一颗足有十丈许大的硕大狰狞脑袋缓缓升起,远比脸盆还大巨型双睛漠然扫视四周,无情而高贵,宛若俯瞰蝼蚁般俯视着匍匐在地的野兽群。
随后庞大的身躯终于跃出水面,昂然向上,飞腾翱翔,直射云霄,及至孤峰半山腰,那条宛若蛟龙的庞然大物环绕盘旋,血盆大口猛然张开:
“嘶!!!”
“吼!!!”
一道洪亮高昂的嘶吼声瞬间传入云霄,好似发泄,又如咆哮,更像是挑衅。
宛若仙灵雾般的流云,瞬间被这道震耳欲聋的嘶吼声给撕扯地粉碎,浓雾顿时消散一空,露出了孤峰地庐山真面目。
却见那常年被云雾遮绕的半山腰霍然显现出一个数丈高的大洞口,洞内鹰啼不绝,在察觉到洞外蛟龙的挑衅后,洞内募然传出一道远超寻常的鹰啼声,勾人心魄,听者无不魂飞魄散。
好似应战般地勾魂啼叫传遍周遭数里地,陆上蛟龙与空中霸主一决高下,两强争雄,万兽俯首。
仅待数息后,巨型石洞中,一道遮天蔽日的阴影瞬间掠出,直射天际,杀向蛟龙。
蛟龙仰天大吼,利爪豁然抓下,那双足以撕金裂石的利器瞬间便对上了鹰王的铁钩,强强对撞,如同神兵利器般对垒碰撞的呲呲声响彻碧空。
蛟龙狂吼,鹰王嘶叫,不过数百个回合,两大霸主尽皆负伤带血,伤痕累累;鹰王冷然地目光钩住蛟龙,几个旋转回摇后,再次冲向翱翔飞腾的蛟龙,铁钩猛然张开,刺向龙眼。
蛟龙神色漠然,不退反进,在距离其数丈之远时,猛然使出一道神龙摆尾之术,嘭地一声,狠狠地砸在孤鹫鹰王的庞大身躯上,鹰王好似猝不及防,摇摇欲坠。
蛟龙乘胜追击,瞬间临身,募然张开血盆大口,咬向鹰翅。
鹰王眼中一道得逞之色一闪而逝,摇摆不定地身躯霍然下坠,直抵蛟龙腹部,巨型铁爪猛然伸出,撕拉一声,瞬间便划破蛟龙腹部,原本胜利在望、眼露喜色的蛟龙顿时疼痛的惨叫一声,漫天蛟血染遍碧空。
搏杀缠斗上百回合的两大半步至境最终还是分出了胜负,此战蛟龙身受重伤,急欲远遁,逃回深涧修生养息。
然而,扳回一局的孤鹫鹰王眼中猛然闪过一道狠色,直直向下坠去,瞬间便降落在蛟龙身上,鹰首高高抬起,向着蛟龙颈部狠狠一戳,蛟龙募然疯狂大叫,死命挣扎,然而那如同镶嵌在身的鹰喙却死死地禁锢住龙颈,仿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蛟龙霍然转头,眼中怨毒之意浓郁至极,随后厉色一闪,一口咬住鹰翅,狠狠地一撕,孤鹫顿时惨叫一声。
噗通一声,两强坠入深涧,掀起数丈高的巨浪,两败俱伤的蛟龙孤鹫齐齐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场面在经过数息地诡异沉寂后,顿时变得喧嚣热闹起来,猛兽狂躁,飞禽疯鸣。
饕餮盛宴,近在眼前。
匍匐在斜坡草丛中的司马元神色恍惚,眼神中那一抹震撼之色久久未散。
直至蛟龙孤鹫齐齐坠入涧中,他才猛地一个激仙灵,霍然回过神来,稍稍扭动着略显僵硬地身躯,司马元深呼口长气后,眼神猛然一肃,极其凝重,看向深涧的目光中极为隐晦地暗藏着几缕游移不定地意味。
仿若挣扎,犹似狐疑,更像渴望与贪婪。
‘继承’了那位枯影前辈的大部分识忆的司马元,比谁都清楚此刻的他到底碰到了多大的机缘。
陆地蛟龙与空中霸主地价值几乎不可以道理估计,尤其是那两颗堪称无价之宝的妖魂内丹,更是令无数修道人士趋之若鹜、垂涎三尺。
司马元全身微颤,止不住地颤抖,脸上呈现出阴晴不定之色。
此刻的司马元正面临着两难地抉择,是毅然离去,亦或者是舍命一搏?
离去固然可以安然无恙,但若拼上一把,就有可能赚的钵满盆溢,可冒着两强尚未彻底分出生死的危险而去争取那一线机缘,到底是否值得?
顷刻,他眼中骤然浮现出一丝狠辣之色,司马元原本有些紧绷地身躯开始缓缓放松下来,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既然决定放手一搏,那就绝不可瞻前顾后了。
作出决定后,司马元便立刻付诸于实践,小眼微眯,伸入怀中小心地摩挲着三件宝物。
竹简暂时用不上场,唯今能够帮上忙地只有那一套阵旗与新近开锋见血的寸许小剑了。
暗自沉吟思虑了半响后,司马元心中便有了定计,而且趁此良机,他或可验证一番深埋心底的那道极其模糊的念头,当然此举无异于悬崖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倘若现今能将那个隐患抹除掉的话,以后定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趁此底下数百兽群狂躁之际,司马元悄悄地摸了下去,片刻功夫便趋至涧边偏僻处。
司马元低头看下,却见深涧碧波荡漾,深不可测,宛若无尽深渊,更像是一头静狩猎物地庞然巨兽,正张开狰狞大口,仿佛意欲吞噬掉无数生仙灵兽物,噬人而食。他摸出那道宛若战旗形状地修士阵旗,顿时神色一凝,体内仙气不要命地注入其中,顷刻时间,阵旗上便泛起淡淡仙灵光。
早已明晰驭使之法的司马元骤见此景,口中立马吐出几道法诀真意,几乎同时手指掐诀不断,道道神奇仙灵光猝然乍现,齐齐涌入阵旗之内消失不见,待到阵旗上的仙灵光渐渐趋于黯淡之际,司马元再次吐字捻诀,反复伊始,不断重复。及至那泛起淡色磷光的奇异阵旗终于缓缓浮现出一种别样的光亮之际,司马元方才停下动作。
忽然,他将阵旗向着深涧水中狠狠一抛,噗地一声,阵旗打了个小浪花后便沉入深涧,司马元立刻打出最后一道捻诀后,泛着仙灵光地阵旗被深涧波浪彻底淹没,遁入水中,消失地无影无踪。做完这些后,司马元立马俯身贴地而行,小心翼翼地躲到一处树干后面调息恢复。
半个时辰后,司马元缓缓睁开眼睛,深吸口气后,司马元意念募然发动体内再次充盈地仙气,瞬间便覆盖周身上下,严严实实。
他走到暗处涧边,抬眼朝别处看去,只见那些之前狂躁不安地猛兽猛禽们竟然井然有序地蹲守在深涧两侧,仿若在静待那两位霸主‘王者归来’般。
司马元神色微动,正要有所动作之际,兽群中一头人立野兽豁然转头朝这边看来,司马元顿时心神微震,那头极尽似妖的人立野兽募然狂吼一声,顿时百兽呼应,山林俯首。更有数十头强壮非仙地吊睛猛虎与獠牙微露的壮硕斑豹,宛若携带着莽荒气势地向这边快速本来,势若奔雷,极为骇人。
临危之际,司马元纵身一跃,扑腾一声,瞬间便跳入深涧之中,回头看了眼在岸上咆哮不断、发狂发怒地数只猛虎斑豹,司马元无声地咧嘴一笑。
划着翻起汹涌波涛的涧水,司马元身上仙灵光微闪,避水术仿若天生地信手拈来,抬眼看了看前方数十丈外的深涧中央,几道漩涡正在形成复有搅灭,周而复始,极为诡异。
司马元明白,那处涧底正是两大霸主在做最后的厮杀,正是其水中战场之地。
司马元紧紧收敛心神,避水术赫然显威,一个猛子立马就扎了下去,缓缓闭气下沉,向那处战场靠拢。
水下,数十丈外地激流迅猛而强劲,带着司马元快速向其靠近,倘若冲空中望去,这一幕地司马元仿若飞蛾扑火。
一只弱不禁风地小小蝼蚁竟然胆大包天地意欲参与道两大妖兽霸主的争夺战中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远处,两大强者的翻滚所带着地涟漪波浪,狠狠地拍打着深涧两侧,轰鸣声、碰撞声、呼啸声以及那一道道宛若垂死挣扎地惨叫嘶吼声回荡在深涧四周,震撼人心。
司马元如同一条游鱼,小心翼翼地谨慎靠近厮杀战场,及至二十丈外时,借着闪闪粼光,司马元终于看清了那条陆地蛟龙与孤鹫鹰王地厮杀情景,却见孤鹫王全身闪耀着道道乌光,死死地抵挡着身侧的涧水不让其近身,双翅彻底断掉了一支,另一半伤痕累累,极其凄惨。
另一边正在虎视眈眈地庞大蛟龙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见其颈部上方血涌如泉,白森森地龙骨若隐若现,数十道抓痕啄印牢牢地印刻在其身,同样重伤垂死。
两者皆是疲惫至极,在近乎同归于尽地厮杀下,堪称是两败俱伤,此刻在两强正咬牙坚持着最后一口气地对峙之际,司马元地闯入无疑让原本生死相斗的鹬蚌,不约而同地同仇敌忾起来,极为默契地意欲联手做掉这个渔翁少年。
看着两大妖兽齐齐奔向这边,司马元顿时头皮发麻,口干舌燥起来,吓得他差点丢失了心魄,猛然咬了口舌尖,他眼中厉色一闪,口中募然发出一道巨大吼声,声波如纹,穿透深涧,撞向两大妖兽。
然而无形却有质的声纹在甫一触碰到妖兽之际,却仿若挠痒痒般轻拂一下后,便消失不见,对它们未有丝毫影响。
司马元脸色霍然大变,毫不犹豫地转身而逃,竭力回赶。
蛟龙与孤鹫眼中同时掠出一道戏谑之色,看着那只小蝼蚁转身而逃后,齐齐停下身影,蛟龙豁然转头,发出一道龙吟,强劲地声纹顿时震荡开来,孤鹫几乎是在蛟龙发出攻势地同时就发动了突然袭击,宛若神兵地铁钩利爪狠狠地抓向那道旧伤口,两大妖兽强者再次悍然对垒。
不死不休。
而它们不曾注意到的那只蝼蚁,此刻正神色漠然地看着它们缓缓步入伏击圈内。
攻守易度,渔翁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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