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行,牵着一匹驼着杂物和白溪月的马,途经一小村庄时停下了步伐。
“寒兄,今夜我们要在这村庄外暂住一宿了!我观这村庄内都是些平民,也无客栈。寒兄可有异议?”杜衡在村庄路口停下脚步,看了几眼村庄后说道。
阎梦瑶自然是无任何异议,回道:“自然可以,只是要委屈了白姑娘了!我一路上看白姑娘似乎是第一次出远门,身体经不住长途奔波劳累。”
白溪月一路行来,除了盯着阎梦瑶看,就是偶尔双眼直冒桃花。但走了两刻钟后,那副痴迷的模样便逐渐消散了,似是修为不高导致体力有些不支,脚步也开始放缓。杜衡多次劝说她可以骑马,不需要如此逞强,但她为了能与阎梦瑶同行,竟然不愿骑。后来体力跟不上,花痴的劲也没了才骑上马去。
“呵呵...让寒兄见笑了!师妹的确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一次的品剑大会要比历年举办的不同。据说...魂离部也拿来了一把兵器!”杜衡转头看了眼骑在马上的白溪月,见她眼神虽然有些迷离,但人还是能坐稳的。而说到魂离部时,似乎怕他人听见,压低了声音说道。
魂离部!这是阎梦瑶第一次耳闻,从杜衡最后的沉声中,似乎在人界这个魂离部并不简单。
阎梦瑶道:“这个魂离部...盛产神兵吗?”
杜衡被阎梦瑶这一问,顿时有些惊讶。世上谁人不知魂离部,眼前的寒英竟然会问出这种疑问,不得不使他感到惊讶又疑惑。杜衡眼珠子直直盯着阎梦瑶看了一会儿后道:“寒兄!恕我冒昧,不知你师出何门,修的是哪条道?...随便问问,寒兄若是不方便讲也无所谓。”
阎梦瑶何止是不方便说,要真说她也只能说无门无派,是名散修。阎梦瑶随即摇了摇头道:“的确不方便,家师已经退隐多年。杜兄何出此问?”
两人在村庄外聊着话题的同时,后方来了一队身着几乎一样衣裳的队伍。三男两女骑着马儿停在他们的旁边,为首的是一名男子,此时已然下马来势汹汹朝着他们三人而来。
“一会再说,有人来了!似乎不是善茬。”杜衡正对着阎梦瑶,一眼便看到了这名来势汹汹的男子,随后便细声说道。
阎梦瑶闻言,转头朝身后看了去,男子看着她,她也看着男子。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男子已经来到的二人十米处,停下脚步朗声道:“你们三可是要去品剑大会!?”
这名男子长相一般,身高六尺,一身黑色衣裳上绣着两只红色的虎头刺绣。说话间如高高在上的君王,目中无人的姿态看着令人很是厌恶。
“与你何干?”阎梦瑶平身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目中无人的角色,总是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高傲的君王。在杜衡准备礼貌回答,避免不必要的事端之时,阎梦瑶抢先冰冷答道。
本是为了喧宾夺主,告诉三人这一块地他们今夜要露宿,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的男子,被阎梦瑶这么一说,顿时眼中略显迟疑。但为了不被身后的四位师弟师妹瞧不起,再加上己方人多,便道:“的确与我无关,但是现在我们虎啸门要在这露宿一宿。你们...有多远给爷滚多远!”
话音落下,男子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长三尺一寸的斧子,斧子两面雕刻着与衣裳刺绣相同的虎头图案。男子阴冷地笑着,手中还不停的抚摸着斧头,犹如一名猎人正在观赏着待宰的猎物。
“趁现在还能喘气,我给你们十息时间!跑得够快,或许能活着见到你爹娘...”阎梦瑶语气依然冰冷,手中空无一物的她宛如一头长满锋利獠牙的妖兽,正一步步逼近这名不知死活的猎人。
男子身后的四名师弟师妹于此同时也走上前来,脸上流露着不同的笑容,但眼神却一致相同。
“师兄,别跟他废话这么多!赶紧杀了了事,这里又没影月殿,束手束脚的怕啥!”一名长相猥琐的男子笑着说道,双眼自始至终都未放在阎梦瑶身上,而是盯着骑马的白溪月。
杜衡知道虎啸门这个门派,虽然是个二流的门派,但门派在浣花洲的名声并不好。把他们当成土匪都有些侮辱了土匪,因为土匪还会为财放人一条生路,他们不会。杜衡拉了拉阎梦瑶的衣服,细声说道:“寒兄!我们到远处去吧,这帮人我们打不过的!”
阎梦瑶并没有听他的劝说,而是回答道:“你们往后退一些,小心被这帮畜生的脏血溅到了!”
“寒英哥哥,我们走吧!他们人多...”在马上一直不吭声的白溪月此时有些担心地说道,她担心阎梦瑶打不过眼前这凶神恶煞的五人。
“杜兄不是想知道我何门何派吗?看好咯!”阎梦瑶话说完,向前走了两步。
五人看着还敢靠近的阎梦瑶,已经止不住要笑出声来。在他们眼中,阎梦瑶就像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自寻死路。此时五人手中的都拿着一柄相似的斧子,准备下一息就对阎梦瑶与她身后的二人发难。
但还未等他们发难,阎梦瑶已经率先出手。一道血光闪过,五人谁也没想到阎梦瑶胆敢朝着五人冲来,速度还如此之快。
错愕的五人,只见血光落下,阎梦瑶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先是一条手臂横飞,鲜血还未来得及反应,手臂便已经完好地被整齐切落,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鲜血如同一面瀑布从手臂切口处溅出,撒在葱郁的草地上,鲜明刺眼。
位于最右边的女子,眼神有些木讷地看着旁边失去手臂的同门,鲜血不仅染红了草地,还染红了她的双目。
“狗杂碎!敢伤我师弟!”为首的男子已从惊愕中醒来,厉声道。随后转身就是对着阎梦瑶一斧劈下,阎梦瑶往后退了两步,锋利的斧头在她眼前划过,丝毫未伤及她一根毫毛。
而这一斧子落空,另外三柄斧子已经跟上,前后左右夹击阎梦瑶。只见她轻哼一声,身体犹如一张随意弯曲的羊皮纸,以一种难以言表却又儒雅随和的姿态全数躲开追击她的三斧。
“师兄!杀了他!杀了他!啊!!我的手臂...”那名被切掉手臂的男子此时已跪倒在地,右手捂着还在溅血的左手伤口,凄厉地叫喊道。
“就这!也配在这逞凶,真是笑掉大牙。你们那个什么虎啸门,不如改名叫狗叫门。我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你们五人!哈哈哈哈....”阎梦瑶边说边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就算压制了魔力,这五名虎啸门的弟子也难以伤及她。
阎梦瑶这一出手就是一条手臂,看得杜衡嘴巴微张,心神俱震。一路上谦卑彬彬有礼的阎梦瑶,竟然是此等高手!
为首的男子被阎梦瑶这么一说,顿时脸色涨红,从阎梦瑶那快如闪电的速度,以及双手空无一物却能切掉师弟的手臂那一刻起,男子便心中意识到这次招惹到了浑身带刺的刺猬。但为了同门尊严,还有自己那颗骄傲的自尊心,他不愿后退。男子单手举斧,指着阎梦瑶说道:“敢辱虎啸门!今日,我要你人头落地!”
“人头?看来我刚才还是手软了!”
阎梦瑶话音一落,又是一道血光溅起。而这次不再是手臂,一颗圆瞪着似是惊恐,似是错愕双目的人头,落在四人眼前。方才还跪在地上,被切断手臂的男子,还保持着那个捂伤口的姿势跪在原地,但脖颈上的人头,却掉落在地!脖颈处如一朵的含苞待放的花蕾,正奋力撕开花苞盛放着鲜红的艳丽!
虽然就隔了五米,但阎梦瑶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以四人肉眼难以企及的速度出现在了五米外。四人中的三人出现了慌张,特别了两名女子,眼神中已经出现了惊恐。她们在害怕,心亦在颤抖,握着斧子的双手正逐渐无力。
“你!!!!你是人是鬼!”为首男子看着地上的人头,颤抖发声。
但他心中的骄傲使他没有胆怯,手中的斧子再度挥舞而起,身体快速旋转,带着血气的旋风朝着近在咫尺的阎梦瑶刮去。
对比起阎梦瑶那鬼魅般的身影,这股旋风的速度实在没眼看。速度很慢,但威力却不简单,阎梦瑶闲庭漫步地后退,旋风锋利地切在她的洁白青衫上,竟然切开了好几道口子。从口子中裸露出细白肌肤,被在场的人尽收眼底。
“快别愣着!快去帮师兄杀了他,为师弟报仇!”男子身后的三人中有一人叫道。
两名子女被这一人叫醒,脸色虽有些苍白,但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三人快速包围住了阎梦瑶的去路。三人举起手中利斧,双手蓄力之下,朝阎梦瑶劈下。一股犹如开山般的威力袭来,阎梦瑶眉头微微一皱。
“死!”
阎梦瑶鬼魅般的身影再度亮起,四人合围之下她竟然冲开了一道出口,坚守这道出口的是其中一名女子。此时女子双眼无神,血色正逐渐从脸上退散,双手紧握的斧子已然劈在了草地泥土上,但心脏处却有一道如同拳头般大小的口子,正流淌着刺目的鲜血,如同一群鲜红的血虫,正缓缓地从高处滴落。
杜衡和白溪月已被方才断臂断头给吓得不轻,现在更是被这一目吓得双腿有些发颤。杜衡牵着马儿已经跑得远远的,看着如同杀神一般的阎梦瑶,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插手了,就算插手也无济于事。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吗?刚才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十息之内离去!你们不听,那现在就死在这里!...噢,不!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虎啸门的威风到底有多大,我现在很想见识见识。”阎梦瑶在还活着的三人十米处显露身形,傲慢说道。刚才那一道拳头大小的口子正是被她一拳轰开,但她手中竟一丝鲜血也未沾上!
为首男子此时已经胆怯了,他想逃!但他知道自己想逃也逃不掉,眼前的男子身法实在是过于诡异,他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这种人。
“你...你给我等...等着!”为首男子口齿颤栗,说话一字一顿犹如结巴一般。
而失去一名师弟和一名师妹的另外二人,此时耳中尽是嗡鸣之声,完全听不到阎梦瑶说了啥,只知道自己的师妹已经命丧黄泉,还是被洞穿了整个心脏而死。
为首男子骑上马便朝来时的路奔去,完全不去顾忌还处于惊恐与失神中的两名师弟师妹,灰溜溜地骑马奔跑离去。
阎梦瑶也不去理会还在失神中的两人,径直朝着杜衡二人所在的位置行去。在阎梦瑶经过失神二人身旁时,二人如同见鬼一般尖声惊叫,如无头苍蝇一般快速消失在阎梦瑶眼中。
“杜兄!今夜还要在这露宿吗?”阎梦瑶说道。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阎梦瑶气质非凡的脸上,方才眨眼间便残忍地夺去了两人姓名的她,现在看起来却又那么的人畜无害。
“啊!寒兄...你...我..我们,那个...”杜衡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此时看着阎梦瑶的眼神只有恐惧,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阎梦瑶笑了笑,看了眼白溪月,白溪月更是不如杜衡,现在已经趴在马上不敢睁开双眼,她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文质彬彬,气质儒雅的寒英,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杜兄,白姑娘不必害怕,我们不是敌人。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阎梦瑶儒雅地笑道。
“那个...寒兄,你..你你是红莲教..教的吗?可...可是,红莲教不是不收男弟子吗?”杜衡还是有难以控制自己的颤声。
“红莲教?呵呵...杜兄无需再猜,家师无门无派,我亦无门无派!”阎梦瑶说道。
对于人界一脑子空白的她,什么教派都未听过。不过眼前的杜衡似乎知道的挺多,一路上可以多跟他交谈一些。
杜衡挠了挠头,瞥了眼还在淌血的尸体,又快速收回目光,然后说道:“寒兄,我们去村里花些钱请人把他们埋了吧!看着怪吓人的,村里都是些平民,还有小孩!”
阎梦瑶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说道:“杜兄这么快就忘了方才趾高气昂,扬言要杀我们三人的恶徒了?”
杜衡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阎梦瑶说得对,虎啸门的人都该死!杜衡点头道:“寒兄说得对!那些人该死,但这个尸体留在这也是玷污了这块土地,不如烧了,眼不见心不烦。”
阎梦瑶欣赏地看了眼杜衡,脸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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