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哟摄政王每天都上钩

第五百八十二章欺君

    
    纱月哽咽了起来,捂住眼睛断断续续道:“娘娘,我们小主昨天在御花园跪了整整一个下午,回来就发烧了,一直昏迷不醒,可奴婢去请太医,那些太医拿了贵妃娘娘好处,竟都推脱不来,有些直接被贵妃威胁,说不准管我家小主。”
    这些事实在太过分了,纱月每每想起都觉得恶劣到了极致,满脸悲愤:“奴婢想去求皇上,贵妃说罚跪这事本就是皇上首准的,就算告到皇上面前,皇上知道不会管,奴婢不信,差人去给皇上通报,结果等了这一个早上,什么消息都没有,可我家主子已经快烧得不行了。”
    纱月话还没说完,眼睛已经红了,嗓音哽咽:“今天要不是娘娘进宫了,奴婢实在不知道该求谁,恐怕就得惊动太妃了,要不然,小主就只能硬生生忍过去。”
    苏绵沉了沉脸色,一边说一边朝着寝宫里走:“居然还有这种事,贵妃娘娘是不是太没章法了一去些。”
    纱月跟在苏绵身后,越说越觉得气不过:“贵妃娘娘怀孕以来,什么事没做过,可怜我家主子福薄,不然这皇嗣谁没怀过似……”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绵一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纱月一眼。
    纱月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惶恐地垂着眸子,不肯看苏绵,也不肯继续说了。
    苏绵却执拗了起来,固执地站在纱月面前,势必要问个清楚:“纱月,你把话说清楚,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王妃,奴婢不能说。”纱月知道这件事的厉害性,不敢轻易开这个口。
    苏绵一下动了怒,语气沉了几分,厉声道:“你还想不想我救你家郡主了,你什么都瞒着我,就是你求我帮忙的态度吗?”
    纱月一下慌了,眼神闪躲,却是依旧坚持不肯松口,只说:“奴婢不敢,实在是这件事不该说的,奴婢刚刚就是气糊涂了,说漏嘴了,陛下和小主要是知道这件事从奴婢这里传出去,会杀了奴婢的。”
    苏绵深深地看了纱月一眼。
    从纱月刚刚到反应,她已经能猜出来这件事绝对非同寻常了。
    纱月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沈曼枝曾经也怀过孩子?
    可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就算孩子最后没保住,也不该一点动静都没传开的。
    看来这里面,一定藏着许多苏绵不知道的事。
    苏绵叹了口气,转了话风说:“曼枝的情况耽误不得,你先拿着我的令牌再去请太医,这件事你不说,等她好转过来,我自会去问她,如果你想我在揭一次她的伤疤的话?”
    “不……”纱月有些为难,接过苏绵令牌的时候,还是犹豫踌躇道,“娘娘,你如果一定想知道,等太医来检查过了,奴婢会告诉你,不要再去问小主了,奴婢怕她承受不住。”
    苏绵知道纱月是个真心护主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纱月离开后,苏绵一个人进去了。
    这偌大的寝宫,却实在太过冷清了,说是冷宫为不为过,整座院子,居然只有纱月跟沈曼枝两个人。
    纱月刚刚说漏嘴的事太少,从她说宋嫣然刁难,宫人们怠慢这一点看来,这里面的心酸和不易,恐怕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苏绵忍不住有些鼻酸,没进宫之前,沈曼枝怎么也是千娇百宠的一方郡主,父亲宠爱,顺遂成长,可怎么进了宫,就过上了这种日子。
    她进了房间,隔着薄纱床幔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沈曼枝。
    苏绵慢慢走进,掀开床幔,看清了床上的人。
    她已经瘦得完全脱了形,这个初见的时候让苏绵惊艳的女子,此刻只能隐约看见熟悉的轮廓,面容憔悴,眼窝深陷,高烧让她的意识昏昏沉沉的,脸上透露着不正常的红。
    被子只盖住胸口的位置,一双膝盖露在外面,血迹染红了膝盖处的裙摆。
    苏绵眼眶悄然赤红一片,鼻尖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纱月……”沈曼枝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来了人,意识不算清醒,却还硬撑着说,“不要再去找了,他生我的气,都说了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又怎么会管我,太医不来就不来吧,不要再去得罪宋嫣然了,我身边……咳……咳咳,也只有你了……”
    她似很累,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还随着越来越重,声音也是哑得听不出半分曾经的清脆音色。
    苏绵很快明白过来沈曼枝嘴里的那个“他”是谁。
    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可到底出了什么事,顾昭会对沈曼枝也这么狠?
    苏绵隐约觉得这些事没那么简单,却来不及细想下去,只伸手捂住沈曼枝的手,跪在床边,轻声唤了一句:“郡主……”
    沈曼枝听见了她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迟疑和不安:“王妃……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纱月……这丫头现在是胆子大了,都知道瞒着我做事了,她把你请来干什么,让王妃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见笑了。”
    苏绵微微摇了摇头,更紧地握住沈曼枝的手:“郡主,我们怎么也算是朋友了,怎么还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刚回来,是真不知道,你……过得这么不容易。”
    片刻后,她又觉得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只安慰沈曼枝说:“你别担心,我已经让纱月拿着我的令牌去找太医了,很快就来了,你再撑一会儿。”
    “王妃……”沈曼枝没什么力气了,说话都有些气若游丝,“你别牵扯进来了,别再为了我得罪宋嫣然,不值当的,她现在这宫里如日中天,我自己这样子也就算了,我不想连累你了,别管我了,你走吧。”
    苏绵能在这个时候过来,沈曼枝心里是感激她的。
    可更多的,她却是不想连累苏绵了。
    沈曼枝深深喘了一口气,憋着最后的一口气轻声说:“我这条命不值钱,在这宫中苟延残喘的日子对我来说太难熬了,如果我真就这么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吧。”
    苏绵眼神深了几分,缓缓道:“你别说傻话,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人要出事,也是宋嫣然,不会是你,你一定要好起来,好起来看着她怎么在你面前倒下。”
    沈曼枝呼吸慢慢绵长了下来。
    苏绵擦了擦她额头上的,轻声说:“沈曼枝,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鲜衣怒马嫉恶如仇的沈曼枝才是鲜活的,你不该自暴自弃,你放心,会没事的,宋嫣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只手遮天,这后宫的天,也不是她一个人遮得住的。”
    苏绵放柔了语气,想死当初沈曼枝善意的提醒和雪中送炭。
    那些画面都是鲜活的,现在,她不可能不管沈曼枝,苏绵很快又说:“而且,你也别赶我走,当初我有困难的时候,你不也主动站在我身边,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不会不管你的。”
    沈曼枝微微闭上了眼睛,虽没说话,被苏绵握住的手,却是反过来握住了苏绵。
    情绪总算平稳了下来,苏绵轻声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纱月捂着脸从外面哭着跑了进来。
    沈曼枝明显听见动静了,刚刚握住苏绵的手,猛地一下松开。
    苏绵微微沉了沉神色,站起来掀开床幔望着外面的纱月,皱着眉问:“怎么回事,让你去请的太医呢?”
    纱月红着眼睛,暗怪自己没用,哑着声音道:“王妃,奴婢刚刚在外面遇见贵妃了,她抢走了奴婢的令牌,还说奴婢偷了你的令牌欲行不诡,要命人把奴婢抓去宗人府审问清楚,奴婢拼命挣扎开了,一路跑了回来,她们怕是马上又要追到这里来了。”
    “这……贵妃也太嚣张了。”苏绵脸色沉了下去,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像是宋嫣然真的带着人过来了。
    苏绵沉了沉眸子,飞快冷静下来,问纱月:“院子里有后门吗?”
    “有……有的。”纱月不太确定苏绵要做什么。
    苏绵很快吩咐说:“你从后门离开,去找皇上,就说宋嫣然打了我,我快死了,让他带着太医过来。”
    “啊?”纱月茫然地看了完好无损的苏绵一眼。
    这么说,不是欺君吗?
    苏绵来不及跟她解释那么多,只催促道:“没时间了,按照我说的去做,皇上怪罪下来,自有我来担着,我会出去拖住宋嫣然。”
    “王妃……”床幔后传来沈曼枝虚弱的声音,“太冒险了,没必要为了我……”
    纱月一下犹豫了下来,明显也不想害了苏绵。
    苏绵伸手推了她一把:“赶紧去,你现在应该听我的,别听她的,你还想不想救你主子了?”
    “多谢王妃。”纱月给她行了大礼,转身朝着床后面走去,那里有道暗门可以离开。
    苏绵回头看了沈曼枝一眼,安抚道:“你就好好躺着好了,别担心,外面的事,我会帮你解决,宋嫣然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话虽这么说,可沈曼枝怎么可能不到担心。
    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连累别人。
    可苏绵执意要帮她,她甚至都没办法拒绝。
    苏绵慢慢走出了院子,刚好跟众人簇拥着进了院子的宋嫣然对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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