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8光年

    
    “熙熙，你说你一个大美女，怎么看着比我这个冷血杀手还冷？”韩殇依旧笑着，随便指了东西，将菜单还给服务生。
    “你是真冷血，我只是不喜欢说话。咱俩没有可比性。”谭熙说。
    韩殇继续笑：“熙熙美女啊，你说刚才会议室这几个人里，除了我，谁还会对你笑？”
    “不需要。”
    韩殇抬眼看了看谭熙身后站的笔直的阿盛，继续对着谭熙说：“熙熙美女，老傅对你够好的，这批选拔的人里最好的，给你做贴身保镖了。”
    “哦？我不清楚。例行更换保镖而已。”谭熙说的不在意。
    “这个阿盛，是这批人里最出色的，无论哪方面都很优秀，长相也是五官端正的让人看着舒服，只差一点就赶上我了。
    当时看他们训练时，我跟老傅要过他来我这做杀手。毕竟帅哥做杀手有时方便一点。。。”韩殇笑了笑，继续说：“老傅说过会考虑，最后还是给了你。哎。。。还是美女诱惑大。”韩殇说的居然有点酸。
    谭熙略略吃惊，能被韩殇这个顶尖杀手看中的人，应该不多，可是依旧面无表情的说：“各取所需而已。”
    韩殇想了想又勾着嘴角说：“也许，两年后可以给我。”说完靠近谭熙，笑的邪魅：“你还没和老傅在一起？我以为你们。。。”韩殇自己笑了两声，继续说：“熙熙，不是我说你，老傅追你追了这么久，差不多得了。哪天他没了耐心，你们就一拍两散。到时候没人再护着你。”
    “在你们眼里，我只有在他庇护下才能活到今天，是吗？”谭熙微愠。
    “不然呢？”韩殇耸了耸肩，“你清楚组织的宗旨，将军就不会放过你。”
    “你呢？会来杀我吗？”谭熙盯着韩殇不眨眼，等待答案。
    “美女我怎么下的了手？”韩殇在开玩笑，对上谭熙深邃的眼神后，收敛了笑容：“如果组织下令要追杀你，我只能说，我不会亲自动手。”顿了顿，又说：“我会提前通知你，跑不跑的掉，我管不了。我不会帮你。”
    “谢谢。以我的身体素质，即便没有人追杀，恐怕也不会活太久。”谭熙说的平静。
    韩殇略略惊讶：“怎么会？你不是一直在研究治疗病情的药物，组织想追杀你，也只能是怕你改造人类基因或者背叛组织。”
    “我不会改造基因，人类要遵循自然的优胜略汰。”谭熙说。
    “你要放弃治疗吗？傅延泽知道吗？”韩殇问。
    “他不需要知道。我并不是完美的基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谭熙的眼里写满了哀伤。
    韩殇看着有点难受，拍了怕谭熙的手，安慰道：“你的基因都表现在智商和外貌上了，身体素质自然。。。”
    顿了顿，韩殇又笑着说：“好了，有老傅在，将军他们不敢对你怎样，放宽心。”
    “我会怕他们吗？”谭熙冷笑。
    二人说话间，傅延泽走了过来，坐到谭熙身边。看着谭熙的粥皱眉：“营养不够吧？”
    “饿不死就好。”谭熙答得万分冷漠。
    韩殇在对面都看不下去了。“熙熙美女，我先走了，有空去找你玩。”
    “不必，我没空。”
    韩殇耸肩，有点无奈，却也不在意的离开了。
    傅延泽看着韩殇离开的背影说：“今天不开心？因为将军？”
    谭熙点了点头。
    傅延泽换了话题：“熙熙，这边天气转凉了，你身体受不了，近期搬到南方去住吧。”
    “研究还没有完成。”
    “你远程遥控他们实验就行了，已经过了最初的阶段，你不必太费心，多休息。”
    谭熙想了想实验进度，“好，这几天结束我就去南方。这次的病毒实验定在什么时候？”
    “你不必去现场。”
    “我想亲眼看看效果。”
    “这样。。。安排好我告诉你。”公事说完，傅延泽脸上换上柔和的神态看着谭熙：“熙熙，其实我最关心治疗你心脏的研究。至少有能够抑制的药物，你不必经常痛苦。看着你难受，我会心疼。”
    谭熙脸上线条也变得柔和：“无妨，一时半会不会危及性命。”
    “昨天去看演唱会了？”
    谭熙点头，“看了几段舞蹈就离开了。”
    “喜欢谢子庭？”
    “不会，只是看着他跳舞，让我感受到生命的活力。羡慕。”顿了顿谭熙继续说：“我不怕死亡，只是不喜欢这样苍白的活着。我也想尽情奔跑、尽情跳舞，去玩极限运动，每天都充满活力。”谭熙的眼里充满了渴望。
    “会的，熙熙。等你的药物研究成功，你一定会充满活力。”傅延泽握着谭熙的手安慰。“去南方住吧，天气暖一点对你心脏好。等这次病毒实验结束，我过去陪你几天。”
    “不必，你忙。”谭熙答得冷漠。
    傅延泽看了谭熙一会：“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谭熙看了看傅延泽：“迁怒于你，对不起。”
    傅延泽的脸色略略缓和。
    “我新研制了一种病毒，通过呼吸和皮肤接触都可以传播，传播速度很快，正在改良，改良后它遇到完美基因链会自动休眠，而遇到不完美的基因链会发动攻击。等研究成功可以广泛使用。”谭熙解释着病毒，缓解刚刚的尴尬。
    “是这次小范围实验的病毒吗？”
    “嗯，现在还处于无差别攻击阶段。再过一阵就能培养出会选择性的病毒了。到时不再需要将军的存在。”
    “其实这次我同意发动D国内战，更多是因为D国在追查组织。将军的价值是将来在各国追杀时，保护组织的存在。”傅延泽也少见的在解释。
    谭熙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傅延泽，“我明白，没有反对，只是不喜欢。”谭熙顿了顿“我还要去实验室，先走了。”
    “阿盛，照顾小姐。”傅延泽看向阿盛。
    “是。”
    实验室里，谭熙一身白色防护服，专心坐在显微镜前观察，再移到电脑前敲打着阿盛看不懂的符号。阿盛隔着玻璃看着谭熙认真的样子，心情复杂。
    “熙熙，这么晚了，还不走？”一位50多岁的老教授，看着谭熙目光温和。
    “老师，我再工作一会。天气转凉，我准备搬到南方了，那边研究环境、数据都没有这边详尽。我想在离开前尽量多做一点。”谭熙答得尊敬。
    “嗯，最近脸色是不太好。”齐教授看着谭熙，神色中带着一丝担心。“熙熙，其实你的病，并不是不能治愈。”
    “老师，您最清楚，我不想手术。时哥哥当时说过会为我研究出药物，如果他还活着，以他的能力可能早就研究成功。所以我一定要替他研究出，只是我太差了。。。”谭熙难过。
    “安时在医药研究方面确实是天才。”齐教授叹了口气。“你们两个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不，时哥哥是。我没有天赋。”
    齐教授坐到谭熙身边，目光和蔼的说：“熙熙啊，你们两个是我看着一起成长的。你们当年的感情我多少也了解一些，只是安时走了8年了，你不要过于执着了。”
    “自从你接手实验室，这8年来，你所有时间几乎都用来研究，无论是研究成果还是资金收入，成绩有目共睹，只是我从未见过你开心。其实傅总一直在背后支持你，或许你应该放下过去，开始新的人生。”齐教授语重心长。
    “傅延泽并不是支持我，他需要我的研究成果实施计划，更需要利用这些成果获取大量资金，发展壮大组织。”谭熙说的冰冷，“只有时哥哥是真心待我好，我忘不了他。”
    “熙熙，其实你清楚，治疗你病情的药物，已经研究出来，只是临床试验阶段发现存在严重副作用，可是这并不是不能改良的。为什么会暂停研究？”
    “老师，我研究这款药物，只是为了完成时哥哥的愿望，我不会服用。我一直在等着和时哥哥团聚的一刻。在此之前，能够‘清除’一些不完美的人类，也算是帮时哥哥报仇了。”谭熙眼里闪着泪光。
    齐教授无奈，拍了拍谭熙的肩离开了实验室。
    玻璃窗外的阿盛，目睹了二人的谈话，隔着玻璃静静的看着谭熙工作。
    凌晨1点，谭熙疲惫的走进家门。
    “阿盛，你会弄吃的东西吗？”谭熙倚在沙发里问。
    “小姐，我去叫醒厨师。”
    “不必了。”谭熙不想打扰人。
    “煮方便面可以吗？”阿盛在思索自己的做饭技能。
    “好。”谭熙饿了。“你也饿了吧？一起煮。”
    “是。”
    阿盛端着面放到餐桌，谭熙示意阿盛坐下一起吃。
    “小姐，这不合规矩。”
    “很晚了，你不说没人知道。”
    阿盛在犹豫。
    “你敢半裸着走进我房间，不敢坐下一起吃面？”谭熙倚在沙发里扬着眉说：“合同里不是让你满足我各项需求吗？”
    “是”阿盛再从厨房端出一碗面，坐到餐桌边。
    谭熙走到餐桌前，看着碗里的面不吃，在发呆。面上盖着一只双面煎蛋。
    “小姐，不喜欢？我厨艺有限，我还是去叫厨师吧。”阿盛尴尬。
    “不必。”谭熙依旧呆呆的看着碗里的面。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又放下。看看自己的面，再看看对面阿盛碗里的面，慢慢红了眼眶。
    过了一会，谭熙缓缓开口：“一样的面、一样的煎蛋，和时哥哥做的一样。”
    “小姐想他了。”阿盛语气平和。
    谭熙忽的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看着对面的阿盛，片刻后说：“你会读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