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不朝天

    
    悬吊于空中的苏志凌，不断被绸带抽击。身体上毫无伤痕，如果不是叫声太过惊悚，你甚至会以为他是装的。
    法则化成的绸带，五彩斑斓，如梦似幻，但却直抽灵魂。法则铁链能把碎片化的灵魂，困于体内。苏志凌要做的，就是在哀嚎中集中意志力，去消化、融合灵魂碎片。
    说起来高大上，实际上，就是坚持被法则绸带抽打，痛苦的过程，就是意志融合灵魂碎片的过程。
    简单说就是：越痛，效果越好。
    通过法则绸带的抽击，隐约可见苏志凌身后重影。那是他的灵魂，在法则的影响下，即使不够强大，灵魂也能现形。
    黑影不断出现裂痕，先是少量碎片，在苏志凌身体中溶解。慢慢的，出现了大片裂痕。最终，分裂为几大块，在苏志凌体内漂浮。
    场中的苏志凌，喊得嗓子都哑了。从抽击开始，就把对方整个血脉，问候遍了。不见成果，加上嗓子不行了，无奈，只能默默承受。
    不得不说苏志凌意志力十分强大。这种法则抽击，一般人挨一下直接昏死。意志力强的，一击之下也得半瘫。
    可苏志凌呢，挨了十几下，还越骂越精神。要不是嗓子哑，说不准得骂到结束。
    此时的苏志凌还是十分怀念宇森的，想起了他平时的无良吐槽。苏志凌一直被吊着抽，尽管痛的不行了，但他竟然还有点想笑...他不得不想点什么去转移注意力，不然说不准真就痛的扛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志凌都快被这痛感麻痹了。
    他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像是找回了某些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痛感渐渐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恍惚感。
    “碎魂入意，可得真我。再，融意于体...”
    一声宏大浩瀚的声音传入苏志凌脑海，此时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正在融入自己的身躯。说不清道不明，但却真实发生。
    他感觉到‘自己’由一团慢慢的舒张、扩散，一点点地覆盖住全身。
    苏志凌此时，脑海中飞快地闪过穿越前——也就是前生的种种过往，犹如看电影一般。一直到穿越后的经历，再到现在。
    似乎，在这不断追忆的过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回到自己的身体。
    “轰”，一声轰鸣响彻整个空间，一切感官、知觉，回到了苏志凌的身体。
    “得寻真灵，此后，修本我，修本真。为，修士。”
    沧桑的话语，将苏志凌彻底拉回现实。
    再转醒时，已经回到了居所内。
    宇森仔细感知着，当苏志凌整个身体一震，无神的双眼开始聚焦之后，宇森在苏志凌脑海中说道：“回来了？你又引发了能量汇聚，规模没有之前大，持续了半个时辰。这次又是啥？”
    苏志凌没有回话，先是仔细感应自身。那拇指大小的灰色气息还在，松了一口气，开始检验自己的修为。
    斗气充斥全身，肌肉中依旧饱含斗气。充实、强大、无敌的感觉，充斥着苏志凌。就算现在是他老爹站在身前，他也想上去试试。
    苏志凌试图聚集斗气，念头一起，斗气就随心意聚集。比起以前，快了近一倍！
    苏志凌仔细感知着，这就是真我么？整个世界都清晰很多，并且只要他想，聚集精神之后就可以获得类似子弹时间的能力。
    空中漂浮的灰尘，幽兰香的脉络，纤毫毕现。
    念头转动，一瞬间，斗气破体而出。在苏志凌的感知中，他的斗气与世界格格不入，仿佛游离于世界之外，独自成为一部分空间。却又好像与世界交相辉映，清晰且直观的感受到世界的变化，这是另一种强大。
    “进入三阶了，斗气可以破体。观察世界更加的仔细清晰，不仅如此，我还发现自己拥有了类似子弹时间一样的能力。我的斗气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好像我斗气弥漫的区域，独立成为一个世界。又好像与世界交相辉映，对于各种变化了然于心。”
    “或许，这就是老爹要告诉我的，二阶第四境，我已经走过了。不同于其他武者的感受。自身完美无缺，法则自成的感觉。我称这一境界为——合一境。与自己合一，与世界合一。从而遗世独立、却又交相辉映。”
    苏志凌感叹道，这是只有达到第四阶的武者才能拥有。四阶武者翱翔于空中，感悟天地，为了能够畅游星空，须进一步形成自己的领域。而苏志凌现在只是三阶，已经能够初步感受到类似领域的存在。不得不感慨，二阶四境的强大。
    宇森像是吃了柠檬，不对，像是化身为柠檬精，哭喊道：“哦，唉.我好酸啊！！！啥时候我才能有这种机缘啊！呜呜呜...不说了，冥想去了。一点精神力，也是提升...”
    苏志凌清咳两声，或许这就是主角的待遇吧。这两天奇遇确实有点多，虽然都是那本书带来的。对了，书呢？
    苏志凌仔细在体内寻找着，么有，怕是又消失了。估计说不准，那天又自己出现了吧。
    苏志凌现在已经是三阶武者了，又是那什么寻得真灵，又是踏足过二阶四境的存在。觉得自己应该很强吧！
    正想着呢，苏志凌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对了，现在是意、魂、体合一，寻得真灵，不知道可不可以动用心脏中的死气。
    念头转动间，盘踞在心脏中的死气，在苏志凌的调动下，分出一丝，顺着血液，缓缓移动。
    能行！
    苏志凌抬起左手，指着茶杯。心中默念道：疾！灰色死气，在指尖溢散，没有激射出去。
    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这灰色死气暂时无法离体。
    鉴于此，苏志凌猜测有两种可能：一是，苏志凌的身体可以储存并容纳死气，但是一旦到了外界会迅速消散。二是，死气的质量不达标，或许是质不够高级，或许是量不够大。
    无奈，苏志凌只好一指点在茶杯上，结果...茶杯毫无反应。
    这...还能说啥！苏志凌又是很理智的分析了一波：或许，死气需要对有生机的物体，才能产生反应。
    至于为什么，如果这也不行的话，苏志凌真不知道受那么多罪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苏志凌起身，走向房门外。随处找了一颗树，想了想觉得树有点太大了，怕是这点死气看不出什么效果。又换了片草丛，苏志凌又想了想，为避免失败，决定选择一颗看上去最小的新生野草。
    就它了！苏志凌下定决心，将死气在指尖汇聚，一指点向野草。
    在苏志凌的感知中，汇聚在指尖的死气，涌入这株新生野草。霎时间，这株野草迅速枯萎、衰败，开始散发出阵阵死气。
    不仅如此，周围的枯枝残叶，也散发出阵阵死气，汇聚缠绕这株新生野草。甚至有虫子，在野草周围爬行，也受到了波及，迅速死亡。
    点在野草上的死气，像是一个标识，在苏志凌的感知中无比清晰。周围不断死亡的事物，也让汇聚的死气愈发强大。几乎是眨眼间，这株野草彻底没了生机。
    此时，苏志凌的手指依旧点在枯死的野草上，枯死的野草中汇聚的死气，又顺着手指回溯进入苏志凌体内，并且比之前稍稍强大几分。
    暗中观察的宇森，本想等着苏志凌再次失利，然后毫不犹豫的一顿嘲讽，宣泄一下嫉妒之心。可此时见状，不由得惊叹出口：“**这么强的么？”
    宇森更加酸了，于是，下定决心，不再观察苏志凌试验功法，努力修炼去了。
    苏志凌闭上双眼，仔细感悟，发现这天地间有很多残存的死气。比如枯枝败叶、腐朽的树木，动物、植物的尸体，甚至于濒死、上了年份的植物也有。
    据此推断，受伤的人、年老的、气血衰败的人应该也有。
    苏志凌的死气，更像是一种标记，命中者，会不断汇聚周围的死气。甚至身体有伤口，也会导致伤口无法愈合，渐渐衰弱，直至死亡。
    苏志凌还有感觉，他可以控制死气的爆发与否。真是...强大呀！
    又想到起名字的事了，虽然是枉生，但是苏志凌不想叫枉生。因为他怕再出什么事，又把自己整的半死不活的。
    既然这功法和死气有关，被命中者会不断汇聚死气，最终被死气磨灭消亡，不如就叫——告死决吧！
    苏志凌对自己取得这个名字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随后发现远处有身影向这边走来。连忙用斗气，将试验告死决的现场摧毁，整了整衣服，看向来人。
    君陌如打着折扇走来，问道：“第一峰又有能量汇聚，我前来看看，果然是你小子，这次可是进境了？”
    “回武长，看到昨日苏凡修成无缺。心有所感，闭门潜修。此时方才突破，踏入三阶。”苏志凌行了一礼，恭敬回道。
    君陌如感知着，说道：“不错，进境快速，但却根基稳定，你且熟悉境界，安心等到年终考核到来。取得好成绩后，明年就可以进入天院学习。兵器亦不能落下，苏凡这几日便返回。之后你们二人可以相互切磋印证，尽快熟悉境界，准备年终大比。”
    看苏志凌一脸得意，君陌如忍不住叮嘱：“你虽进入三阶，但不可骄纵大意。年终考核，本就是为有能力进入天院学习的学子准备的，大多数都是三阶。武道之路，不进则退，切莫懈怠。”
    苏志凌答道：“是”
    君陌如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