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不朝天

    
    苏志凌突破后第三天，苏凡才从苏林瑞那边回到第一峰。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苏志凌。
    于是，这天一早，苏凡便来到苏志凌居所。
    苏志凌感受到苏凡体内传出来的波动，问道：“你进境了？”
    苏凡也感受到了苏志凌体内的波动，反问：“你也进境了？”
    苏志凌把苏凡请进居所内，问着：“昨日才进境，你呢？你那师傅人怎么样？”
    “很严厉，但是对我很好。这两天指点了我许多，还帮助我彻底完善‘琉璃浑天’。”苏凡满眼感激。
    之前单膝跪地是因为没有行拜师礼，正式拜师之后，方才以师礼代之。以后皆以师傅相称，执弟子之礼，站于师傅身后。
    “羡慕呀！你今天才回来的？”
    “是的，一回来就到你这来了。武长和师傅都建议我们互相切磋切磋，所以我就来了。”
    “正好，我也有这个想法。”苏志凌甩了甩手说：“需要做什么准备么？”
    苏凡扯了扯嘴角说：“不用，直接去武室吧，”
    片刻后，武室中。
    苏志凌与苏凡二人相对而立，两人眼睛紧盯对方，暗中运转斗气。苏凡身上气息缓缓收敛，全身渐渐变为乳白色，好像散发着淡淡光辉。
    苏志凌看着苏凡说：“这就是改善之后的‘琉璃浑天’？”
    苏凡刚要说话，苏志凌却突然暴起。全力一踏，迅速冲到苏凡身边。略微低身，弓步一拳，低声喝道：“崩！”
    苏凡猝不及防之下，结实的挨了一拳，正中腹部。苏凡身上光蕴，像是水波一样，一圈圈晃动，倒退三步，旋即恢复正常。苏凡暗自感受苏志凌的强度，道：“不错！”
    苏志凌相当吃惊，这一拳，是他结合震荡之力、流水绵延不绝之力，形成一层层叠加的震劲。可以叠加九次，一次比一次强，让敌人五脏、骨骼具碎，从而达到灭敌效果。是一击必杀之技！
    虽然苏志凌留了三分力，但也不容小觑，尽管他知道‘琉璃浑天’防御很高，可也没想到会这么离谱！
    愣神中，苏凡已近身，左腿顶膝。
    苏志凌双手挡住，却不想力道很大，直接将苏志凌顶至半空。
    苏凡双手合十，站的笔挺，呈拜佛状，喃喃低语：“臂、解，琉璃净身！”汹涌澎湃的斗气，在苏凡手臂聚集，合十的双手向空中一推。
    还滞留在半空的苏志凌瞳孔骤缩，心道：这是切磋呀！我又不是你防御无敌，你可好，一点不留手，上来就解封。
    苏志凌心中如此想着，反应一点不慢。双手向前一推，斗气瞬间铺开，形成一层防护。苏凡的斗气碰到苏志凌斗气的一瞬间，苏之类的斗气像是消融一般，缓缓化开，甚至有增强苏凡斗气的趋势。
    感知到这一点时，苏志凌已经来不急做出反应了。澎湃的斗气，瞬间击中苏志凌胸膛。肉身防御告破，体内的斗气仿佛在规避苏凡的斗气，霎时间，血肉模糊。
    苏志凌瞬息沟通心脏死气，大喊道：“逆死！”
    一阵阵死气，在胸膛伤口滋生，还未来得及扩散，就被心脏死气吸收汇聚，伤口迅速愈合。
    这是苏志凌进阶以后悟到的死气另一种用法，一种急速恢复身体伤势的方法。只要没有精疲力竭，就近乎免疫一切伤害。
    苏志凌缓了口气，感叹道：“我的天呀！咱们俩这切磋说出去有点吓人，一个偷袭，一个用全力。不过...我知道，你一定很强，肯定能接下。”
    苏凡见苏志凌伤口的状况，也笑道：“果然，我就知道。接下来，分个胜负吧！”苏凡眼神火热。
    苏志凌哈哈一笑道：“打个痛快！”
    话罢，二人同时冲向对方。苏志凌聚集斗气，手掌呈刀锋状，横向一切：“基础剑势，横斩！”
    斗气离体而出，向苏凡斩去。
    苏凡眉毛一挑，抬手一挥，道：“无法！”
    一道无形的壁障扩散，苏志凌的斗气渐渐衰弱，最后彻底溃散。
    斗气离体，就会不断衰弱、溢散，这就是‘浑天’的核心。可以削弱敌人的力量，甚至可以转化敌人的力量，变成自己的力量。
    苏凡现在只能做到削弱敌人斗气，不过也非常强了，只有苏志凌体术很强的人可以与他对战了，体术稍弱的，在同级很难与苏凡对抗。
    苏志凌明白这一点，斗气离体是造成不了太大伤害的。于是，变成了近攻。
    两人对撞在一起，苏志凌一招一式都带着‘崩’。苏凡则是每一招都释放部分‘解’，带着狂暴的力量与斗气。
    两人火力全开，不断对冲。苏志凌受伤了立马恢复，苏凡则是身上光晕不断回转，防御惊人，不断吸收周围游离能量，来补充自身。
    苏志凌有‘逆死’，苏凡有‘琉璃身’，二人防御皆是上乘。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
    良久之后，双方对拼一击，闪身拉开距离。
    “呼~呼~喝...哈！！！我们这样是分不出高下的，只是浪费体力罢了。”苏志凌喘口气，继续道：“不如我们拿出绝招，拼一击。”
    苏凡立马拒绝：“不行，我才练会没多久，收不住。”
    苏志凌想了想说：“那这样，我们去租借后山测试台？”
    苏凡点头：“好”
    后山，测试台。
    测试台是一个大型石台，圆形，半径十丈左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面拓印着固化魔法阵。要租借很简单，只需站在上方，用身份手镯接触测试台，向手镯传递意念即可。
    每座峰都有这样一个测试台，其中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空间。学员可以租借，里面有人偶。说是人偶，不如说是人形沙包。只能挨打，不会还击。每一个进入者，都会有相应境界的人偶出现，用以修炼功法。可以单人租，也可以多人租。
    苏志凌、苏凡二人，此时就在测试台上。身份手镯接触测试台，传递意念：苏志凌与苏凡二人，共同租借测试台，一个时辰。
    随即，两人被传递至另一片空间。
    这是一个小岛，岛上有山有水，郁郁葱葱，环境还不错。岛周围都是无边际的海水，二人只能在岛上活动。
    苏志凌说：“我第一次来，还没试过这测试台呢！”
    苏凡点点头，正想说话。不远处一阵波动，两个身影浮现。带着黑色面具，穿着黑色衣服，这就是人偶，并且是三阶一境的人偶。
    苏凡见到这两个人偶，仔细观察一阵，说：“先试试这人偶防御怎么样！”
    说罢，直接冲了上去，苏凡也紧随其后。
    二人奔至人偶身前，苏志凌挟冲势，一拳击中人偶肩膀打出‘崩’。苏凡则是来到人偶身侧，顶肘使用‘解’。
    两个可怜的人偶，半瘫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做不到。随后阵阵波动传来，受伤人偶传送走，又传送来两个新人偶。
    苏志凌见状道：“有点弱呀，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我们这么强。”
    苏凡深以为然，之前不来是对的，有点浪费时间，接着说：“那我们就准备开始吧，比试绝招。”
    苏志凌道：“我先来。”
    前行一步，沟通心脏死气，汇聚指尖，对着苏凡说到：“此决名叫‘告死决’，敌人会不断衰弱，直至死亡，故名‘告死’。此决告死，中之必死！”
    说完，一指点中人偶眉心，引导死气进入人偶体内，并不断破坏，大量的死气肆意滋生，不断壮大，最终人偶失去所有生机活力，彻底报废。
    苏凡默默感受着，一阵心惊肉跳。他的身体，近乎本能的，想要远离这具被侵蚀的人偶。那淡淡飘舞的灰色气息，仿佛可以吞噬一切有生机的物体。
    苏志凌看着面色数变的苏凡，满心得意。缓缓回收死气，负手而立，一副我最厉害的表情说：“该你了。”
    苏凡平复下心情，看向人偶的眼神带着坚定，说：“这招，叫‘无天’，才学会没多久，有很多地方还需要改进、磨合，变得更加适合我使用。现在还没有那么得心应手，你离远一点。”
    苏志凌还一脸得意，说：“没关系，伤不了我，你尽管试。”
    苏凡见状，没有多说，上前一步。双手交叠于胸前，缓缓撑开、伸平。好像是在拥抱什么东西。
    霎时间，苏凡周身一丈内，所有能量都汇聚在苏凡身上。非苏凡的力量则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人偶更是被压的跪伏在地上，不断有断裂声从人偶身上传出。
    随后，苏凡张开的双手捏拳，缓缓合拢，呈对拳状。随即一声爆呵发出：“无天！”一股强大的斗气，以苏凡为中心，呈爆发式向四周冲击。
    苏志凌浑身汗毛倒竖，瞬间远离苏凡。待危机感消失以后，才回头看去。
    苏凡所站的位置明显高出了一节，不是因为那地方变高了，是因为其他地方变矮了。苏凡周身十丈内，像是被犁了一遍，除了地皮，什么东西都消失了。
    你问我人偶呢？那块，高点的那一块，看到没，我猜那大概就是人偶吧！
    苏志凌咽了口唾沫，心想：还好他没和我比试，这要真试了，不死也脱层皮！
    此时再看苏凡，浑身斗气用尽，瘫坐在地上调息呢。
    苏志凌悻悻地说：“还好没和你比，这次是你赢了。”
    苏凡遗憾地说：“我还不够熟练，没办法集中爆发，只能无差别攻击。”
    苏志凌无语，想着：我的乖乖...都这样了，还想集中爆发，你是想让人化成灰灰么？
    陪着苏凡调息一会儿，心情不佳的苏志凌，直接回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