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难停

行路难 第七十五章:不杀

    
    他脸上的鄙夷之色,一闪而逝,却被尽收眼底。
    谢俞的姿态却一低再低,再次抱歉道:“臧宏祖即便转投前辈门下,也得先让此子随我回去惩了戒,削了谱谍才行,不然与文庙规矩不符。”
    谢俞算是想要把理都占尽了。
    “金鼎宗都是这样的伪君子?”蚣腹一点也不惯着。
    谢俞眼眸低垂着,有股寒意油然而生。他抬起头依旧是一脸笑意:“我金鼎宗开宗数百年,不求名震天下,但求与人为善,此子既然已经转投前辈名下,可否让我废去他一身修为?就当金鼎宗再无臧宏祖。”
    蚣腹毫不犹豫,将臧宏祖往前一推道:“好啊。”
    谢俞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可这会他却是不敢动了。
    “怎么?不敢?”蚣腹问道。
    在众多视线注视下,谢俞终究还是功利之心大于理智。
    一个金丹境?当着你的面废了此子又能如何?只不过可惜人多眼杂,无法全力施展金鼎宗的秘法,要不然连你的金丹一并废了去。
    谢俞五爪成勾,突然暴起向着臧宏祖的脑袋杀去。
    声势浩大,一是想借机彻底抹杀臧宏祖,二是担心他身边那位金丹境修士,心口不一。
    算是下马威。
    三尺身,近不得。
    蚣腹始终未动,只是一只手搭在臧宏祖的后背上,仅仅只是如此却让一个金丹境地仙进不去区区三尺。
    “金鼎宗的地仙这么废吗?还是放不开手脚?”出声之时,蚣腹已经领着谢俞远遁百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好好放开手脚与我大战一场,看看你金鼎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将来指定臧宏祖的时候也好下手。
    “砰”
    谢俞的身子被砸进一座大山山体之中。
    还没等尘埃落定,谢俞找准方向一拳并向着蚣腹袭杀而来。
    “你们这些不开化的蛮夷,给脸不要脸!”
    蚣腹却只是微微一个侧身便躲过这一拳。
    然后是无数个微微侧身,躲过了无数拳。
    “力士不是力士,练气士不是练气士,不伦不类。”蚣腹一巴掌甩在谢俞的脸上,将他打回了地面,又是一座大山轰然坍塌。
    打人不打脸,谢俞也是几百岁的人了,即便四下无人,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谢俞拽紧了拳头,站在已经坍塌为山丘的废墟下,他有再次开口道:“我金鼎宗不想与任何人结仇,只是想拿回金鼎宗本来的东西,区区一个臧宏祖并不算出类拔萃,前辈若是愿意与我金鼎宗结下一段善缘,日后金鼎宗必有大谢。”
    “老夫收徒,只看缘分,别说你金鼎宗的修行手段倒是与我大道契合,日后有机会就前往你金鼎宗改换门庭,不过你要是还抱着有商量的余地的话,你可就要死在这里。”
    蚣腹向下俯冲,这是非的逼着谢俞全力以赴。
    谢俞越是如此藏藏掖掖,他倒是越发感兴趣。
    刚才蚣腹说将来想要去穹庐天下,替金鼎宗改换门庭,可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有这想法。
    谢俞气急败坏,臧宏祖与和甫为何被宗门追杀?不就是因为泄露了宗门秘法的的蛛丝马迹?可现在他也遭遇了一样的窘境,要么被人打死,要么打死他,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两害相较取其轻。
    金光乍现,地仙的小世界自然不是臧宏祖能比较的。
    蚣腹的攻势瞬间停歇下来,好似被一股强大的阻力阻止。
    倒也无妨,他仔细打量着这小世界,又看了一眼底下的谢俞,这会的谢俞宛如佛门金刚罗汉,浑身如同染上金漆。
    他是被蚣腹逼得无路可走了,刚才短暂的交手,他心里很清楚凭借一般的手段,他根本不是蚣腹的对手,这也是与金鼎宗修行功法相关,不伦不类。这也是田舒厚为何不想让戴雨农力士与练气士的境界齐头并进的原因。
    蚣腹御风悬停。看不出来这金鼎宗的手段还真是不俗,演化而出的小世界竟然隐隐自成规矩。
    他袖中乾坤之中,如今翻江倒海好似要一涌而出,虽然无大碍但是怎么都感觉有些不舒服。
    如果这谢俞达到上五境,那还真是有点难缠,所有身外物都得沦为装饰,特别是针对剑修,那金鼎宗的老祖宗是得多恨剑修?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要与我不死不休?”谢俞是真不想最后走上了臧宏祖与和甫的路子。
    蚣腹置若罔闻,他不是来故意找谢俞的麻烦的,更不是来找谢俞打口水战的,当然也不是为了个臧宏祖的出气,他只是单纯对金鼎宗的秘法感兴趣,向着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据为己有,日后在指点臧宏祖上也能有点用。
    他教人可没田舒厚那么有耐性,他只讲的他该讲的,说他该说得。
    蚣腹没有回答谢俞,但用实际行动给了他答案。
    拳打脚踢而已!
    不得不说在小世界里的谢俞的确各个方面要提升许多,不论是出拳的速度还是力度都有大幅度提升,但在蚣腹眼中还是不够看。
    蚣腹一个侧踢在此将谢俞踹进了身体中。
    然后紧接着一座高大雄伟的巨人如天外来客一般降临小天地之中。
    一阵阵道音震耳欲聋,使得蚣腹一时间都有心神不守,摇摇欲坠。
    谢俞找准时机,如同利箭射向半空中,一拳击打在蚣腹的腹部。
    乘你病要你命!
    那高大的金甲巨人如此同时也双手抱拳猛的朝蚣腹砸去!
    蚣腹就如同一颗钉子被钉入了地底!
    谢俞犹不解气,驱使金甲巨人不断砸向地面,硬生生被他砸出了一个洼地。
    当那金甲巨人想要在此抬手的时候却怎么也抬不动了,谢俞难以置信。
    在坑底,蚣腹单手捏住金甲巨人的手指,用力一拽,整个金甲巨人就摔了个狗吃屎,压倒一大片山体!
    他在用力一甩,金甲巨人的身躯竟然抹平了周围的大山向着谢俞砸去。
    这一幕就像一只蚂蚁举起了一个巨人砸向另一只蚂蚁。
    但那巨人并未如蚣腹所愿,砸向谢俞,而是突兀的消失不见。
    然后再金鼎壁上显现一张巨大的人脸,蚣腹吃一堑长一智,还未等金甲巨人彻底显化就一拳砸了过去,砸的整个大脸都塌陷进去。
    一拳两拳无数拳,蚣腹都懒得去管谢俞,
    蚣腹对这奇异的小天地更感兴趣。
    藏匿在一处山体中谢俞此时也泛着冷笑,就这样耗死他才好!
    然而他这种念头刚起,蚣腹又一拳奔着他而来,好似一个玩腻了的孩童想要换种玩法。
    谢俞缓缓升空,与收拳的蚣腹遥遥相对。
    他谢俞也不是傻子,换作一般金丹境对上他,即便不是当场格杀,也会稳占上风,可这会他却是越来越没底。
    “你不仅仅只是金丹?”谢俞问道。
    蚣腹却是答道:“你最好不要藏藏掖掖,说不准我要是尽兴或者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谢俞明白,他只有放手一搏了,对方明显就是为了金鼎宗的秘法而来!
    要么他谢俞死在这,要么眼前这个男人死在这,不然金鼎宗绝对不会放过他,即便侥幸两败俱伤,只要这个男人还活着他都会死!
    “欺人太甚!”谢俞咬牙切齿!
    谢俞双手结印,整座小天地都在不断缩拢,四周不在游曳金色纹路,那些如同一尾又一尾金色光缕消失不见,呈现在两人面前的不是方圆不超过一里的空间,四周垒起高高的墙壁。
    蚣腹抬头一看,还真有一种井底之蛙的感觉。
    而此时谢俞身形体魄已经暴涨比较本就魁梧的蚣腹还要高出好几截。
    谢俞如同菩萨金刚,斥道:“凡夫俗子就当化作齑粉。”
    一拳砸下,却不是朝着蚣腹,而是向着一面墙壁,顿时这小天地之间响起惊天地泣鬼神的嗡鸣声。
    当初在温酒楼里,臧宏祖并就是依仗这一手不断干扰戴雨农的气血和心境。
    可这时候的蚣腹却稳如泰山。泰然处之。
    谢俞露出惊骇之色!
    蚣腹缓缓抬起右手,随手砸出一拳!
    “咚”的一声铿锵有力!
    谢俞肉眼可见他的胳膊上既然开始泛起裂纹。
    “咚咚咚”又是三声。
    第二声响起后,谢俞已经笔直从高空中坠落。
    地面上亮起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阵纹,让本就返璞归真的小世界之中在此金光闪闪。
    “你倒是挺会偷师!”谢俞面目狰狞。
    地面上此刻冒出来两三具与常人一般大小金甲神人。
    蚣腹却在同时有样学样,在他身后竟然也冒出了一具通体乌黑的傀儡。
    蚣腹觉得有些可惜,来的只是个金丹境的谢俞,如果是个元婴就更好了。
    比较谢俞召唤的那三具金甲神人,蚣腹的这具傀儡就要显得阴邪很多,但同时也格外残暴不仁,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具金甲神人给分解的一干二净,谢俞有些难以置信,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凄惨的下场。
    谢俞的三具金甲神人毫无抵抗之力,而他面对蚣腹更是如此,本是剑修的蚣腹,享受着拳拳到肉的感觉,心里很是痛快。
    在谢俞挨拳的同时,谢俞的小天地之外,好像有一支巨大的铁锤正在捶打着大鼎,不断的在凹陷在变形!
    当蚣腹重新回到草头村的时候,谢俞整个人好像疯了,邋里邋遢,披头散发,嘴里不停在念叨着什么。
    “杀了?”蚣腹问道。
    臧宏祖摇摇头拒绝了:“我要让他成为金鼎宗的一根钉子,让金鼎宗等着我。”
    他这番话好似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回答蚣腹的问题,更像是在与不远处那群金鼎宗弟子言语。
    “回去告诉老宗主,臧家一脉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滚!”臧宏祖声音不大,却寒意森然。
    戴雨农看着臧宏祖,又望着他随着铁匠远去竟然有些羡慕。
    游延济这会也恢复了过来,向着戴雨农说道:“小掌柜的,天寒了,今晚上挑灯夜读记得加衣。”说着便递给他一件衣裳。
    戴雨农接过衣裳但是说道:“今天不读书了。”
    ————
    方云洲的冬天来的很早,茫茫草原上,从雪域开始并已经覆盖上了白雪,如果是高处俯瞰,并能看见一座方云洲竟然一大半都被白色包裹,而且泾渭分明。
    白色的如同潮汐从雪域而来向着南方而去,声势浩大,所向披靡。
    这时还未被白雪覆盖的草原上,突然多出了一架龙辇,由六头异兽驾驭,车身上镶嵌无数金银玉器,奢华至极。
    龙辇四面都被珠帘笼罩看不出里面坐着的真容。
    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寒潮也瞬间停下,相隔十里遥遥对峙,好像两军对垒。
    “陛下,百年寒潮,今年来早了。”说话的是一位老者,鹤发童颜,仙人境。
    这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说来早了,并不是指他们这一行人,而是指的寒潮。
    从一万年开始,从方云洲东北方向每隔一百年就会有寒潮南犯,紧接着并是雪域伥鬼雪怪南进,肆意袭杀方云洲子民。
    珠帘被卷起,可依旧看不清容颜,浑身水雾弥漫,笼罩。
    她出生那年正是雪域暴乱,他的父母皆与国同亡。
    她徒步走在草地上,那位仙人境的扈从紧随其后,声音不大,相隔二十步距离,声音却正好传入她的耳畔。
    “大夏王朝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大军已经已经集结各个关隘,皇朝中也已经下令庆安王朝立即停止对大夏王朝边境骚扰。”
    “其二,英雄榜也已经暗中率先发出去一部分,剩余的部分将在两年后以次颁发。”
    “陛下,不能在走了,前面就是。”
    话还没说完,那浑身笼罩在水雾中的女子已经停下了脚步。
    两人身前与身后皆是白茫茫一片。
    走几步路,皆是缩地成寸。
    女子做出落座的动作,然后那架龙辇并出现在其身后,一位妙龄女子扶着她落座,又是一位仙人境。
    她抬手指了指前方,龙辇并出现在一处悬崖边,居高临下,茫茫雪山一览无余。
    她轻轻敲击着把手,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三人在这里待了一宿,都习以为常。
    每一百年都会来这里一趟,都不知道来了多少会了。
    大商皇朝的国都如今是在朝歌城,可实际上这位女帝陛下的心思却一直都放在这片雪域之中,无时无刻不想还这片雪域以颜色。
    敲击声戛然而止,两位仙人同时看向龙辇,神色怪异,龙辇之中如同鼓胀的袖口,有股气息正在节节攀升。
    一团水雾突然从龙辇中飞出,两人想要出手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一男一女面面相觑最后苦笑不已,两位仙人给你一位十四境大修士做保镖?也就大商皇朝出的起这份钱了。
    同时两人又纳闷,这位女帝陛下是何时修炼到了十四境?而且还是悄无声息。
    就在水雾抵达雪域伸出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也从东海岱山而至。
    那柄黑色长剑名三合,位列天下仙剑第四。
    “回去。”从东海之畔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比较这绵延不断的雪山还要冷。
    那团水雾,停滞不前,但也没有后退,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被逮到后,却怎么也不愿意认错。
    “呵呵呵”
    在雪域深处传来一道尖锐刺耳的笑声。
    那水雾中露出一双眸子,阴冷至极。
    “闭嘴!”
    东海之滨,有声音怒斥,三合剑转身一剑劈开雪域冰山无数。
    “她不死心,想杀我。那就让她来便是了,我好让她彻底死心,也免得你没日没夜在这守着。”
    雪域中传来一道极为妖艳妩媚的声音。
    那水雾中的女子依旧不开口说话,好似显得很倔强!
    水雾缓缓向后撤去,然后陡然发力冲着雪域深处而去!
    她要在三合剑主人现身之前和那个雪域之主过上几招,打不死也无妨,扒层皮也行!
    在雪域深处,有一座很显眼的火山,与周边茫茫雪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水雾中飞出一道道如同闪电一般的雨滴,宛如飞剑,刺向那座火山。
    烟尘滚滚中一张巨大带着熊熊火焰的大手向着水雾扑杀而来。
    纠缠扭打,很显然水雾要略逊一筹,但这时东海之滨的那人已经临近,一剑将二人分开。
    一人一剑分别与二人对峙。
    一人一剑震慑两个最低十四境的山巅大修士!
    “还觉得这世道不够乱?”男子平时很少说话,当面对隐在水雾中的女子他舍得开口训诫一番。
    女子应该是低下头,有些羞愧,如果他不说话还好,既然说了那肯定是真生气了,由不得他在任性。
    “我错了。”这是水雾中的女子第一次开口说话,然后在男子的叹息中撤离出雪域。
    “你最好看紧了这个小妮子,不然下次她趁你不在偷跑过来,那我就只好趁你不在杀了她咯。”面对雪域深处传来的威胁,男子只是冷哼了一声。
    不过他并未当即返回东海岱山,而是出现在了那架龙辇旁。
    两位仙人境的大修士,识趣的滚的远远点,生怕因为先前没能拦住她而招到记恨。
    “什么时候跻身的十四?”他怀抱长剑问道。
    “忘了。”她有些敷衍,但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活了这么久有些事不重要就该忘了。
    “她现在不能死,而是你也杀不死她,将来她还需要登上神道前往天外天,我们需要她这股极强的战斗力。”男子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说废话,直接了当。
    龙辇沉默无语,悠悠叹气“知道了。”
    突然男子隔绝天地,轻声与她说道“我会替你杀了她,但不是现在。”
    随后身形一闪并消失在此地。
    龙辇上的那位女帝楞楞出神,又叹了口气,并向回走。
    两位仙人一位十四境,一去一回就是一场远门,一场神仙打架。
    ————
    臧宏祖上了猿翼山,果不其然就没下来过,但是这几天廖戈这小子会忙里偷闲下来找戴雨农聊会,也没说什么正儿八经的重要事,主要就是说自己现在也是大师兄了,身份地位高了一截,让戴雨农以后可得师弟面前给他些面子。
    戴雨农微笑不语,心想你廖戈最好别太欺负人,别人怎么说也是个正统宗门弟子出身,到时候闹了矛盾,师兄被师弟狠揍可别怪别人。
    戴雨农其实很好奇铁匠为什么会愿意收臧宏祖为弟子。
    廖戈给出的解释是说,臧宏祖那小子和铁匠看的对眼,是那种闷声的人,就像铁匠铸铁,发狠用力从来都不出声,都是闷哼,这一点他自己就没学到。
    最后戴雨农实在有些耐不住性子,利用廖戈上了一次猿翼山。
    在山脚下就听到了声响,显然是臧宏祖在抡锤,不然声音怎么会这么粗犷?
    果然登上山顶臧宏祖赤裸着上半身脱了锦衣正在不断抡锤,不过锤的到不是天哭,而是一堆破铜乱铁。
    “天哭呢?”戴雨农问道。
    廖戈指了指头顶上,解释道:“上有雷海,正在好好享受呢。”
    “天哭大概多久能淬好?”
    廖戈犹豫了会才说道:“少则一两年,多的话估计得两三年。”
    听到这戴雨农忍不住叹了口气,时间有些久了。
    廖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一眨眼的功夫,知道你小子急不可耐想要出去闯荡闯荡,你就当这几年好好陪陪兄弟呗,不是说詹先生还留了很多书吗?行万里路之前,可以读读万卷书吗?”
    戴雨农捶了他一下,“你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蚣腹不在,应该是真按着廖戈的说法是去了天外天利用九天之雷淬剑去了。
    这样也好,戴雨农也好和臧宏祖聊聊,总不能直接去问铁匠,为啥能收臧宏祖不能收他戴雨农?
    不过如今的戴雨农也不奢求能成为铁匠的弟子,只是心里有些不明不白,想要问清楚自己缺点到底是哪。
    但得到的答案很意外,竟然会是和廖戈先前随口说的答案一样。只是因为铁匠蚣腹瞧臧宏祖顺眼。
    但是戴雨农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或许问题还是出自在臧宏祖修行的金鼎宗秘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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