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金色宝塔摄住元神从天而降,这种压迫力还是很强的。作为毗沙门天神王的俱毗罗,他的本命法宝,威力如何暂时还不知晓,但这气势这酷炫,已经赚足了眼球。
此宝一出,天地失色!宝塔随风而长,不消片刻,出手时巴掌大小,落下时已是高不知几千里,光华夺目。
身在塔下,药叉将抬头仰望,但见金灿灿一个大物件压将下来,如泰山压顶。急将身一挣,使一个神通,现出真身,但见他,身高千里,头似山巅,身如天柱,青面獠牙,凶恶万分。
托天叉一个托天之势,欲抗住宝塔。不知这塔甚是沉重,竟托之不起。他不知,这宝塔内有乾坤,夜叉族数万万子嗣都在这塔中,他如何托得起。
见势不谐,好个药叉神将,前把一抬,后把一压,躬身反拧,使得半个夜叉探海式,欲将这宝塔摔出。他亦不知这塔已摄住自己元神,岂能轻易挣脱,只压得他半边身子行将崩裂,终于将这塔略略卸了开去。
“轰”一声巨响,那塔砸在擂台之上,一声闷响,声震三界,只震得法力低微着浑浑噩噩,趴伏在地。再低头看时,这左半边身子,左肩左臂左手,左跨左腿左脚,已然压折。
这一下,却把那稳坐中军,道貌岸然的李天王,气得咬牙切齿。他倒是不气俱毗罗,气的是药叉将。这该天杀的混球,毗沙门天的浮屠宝塔,再不济也是他护世天王的本命法宝,你拿身体硬抗作甚!你不会躲吗?一个个的,给我丢人现眼!巨灵神,前些天伤在高天原的小子手下,你又伤到婆罗门手下,老子手上能用的牌,只剩一个鱼肚了。本想趁着各部外出,好好立功显耀,却没想到,闹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且说这药叉将,真不愧是那拼命的主,半边身子已然无用,却是叉交右手,单手持械,兀自狠斗。
这一幕,倒是颇为出乎俱毗罗的意料,他没想到自己最强的一击竟然没能换得一场胜利。而原本,接下来他可以念动法咒,放出他的亿万夜叉族子嗣,将对手湮没。只是在擂台之上,难免会落人口舌。须知他婆罗门是最在意舆论的!
思虑再三,他收起宝塔。一次砸你不死,我砸你两次,两次不死,砸你三次,总看你死还是不死!
想法固然是好,只是这药叉将如同疯魔了一般,缠着他死斗不休。原本方天戟便抵不住托天叉,受伤固然不假,但架不住人家拼命,对方的战斗力几乎未减,逼得他更紧了。这便要祭塔,最好也得脱开身去,不然的话,谁知道还有啥狼狈事?
旋而,这毗沙门天王内心再次开始纠结,出什么战,没能轻取对手不说,还引得一身骚。本想恶心一下对面,弘扬一下我婆罗门教义,结果遇到个夜叉叛徒,让自己下不了台。再这么下去,真要打得狼狈不堪了,不行,不行,不能再继续了!
“住手!暂停!”天王大喊。对面的药叉将则直接无视,往下愈迫得紧了。
“住手啊,裁判,停!不要打了!”天王心中愤怒,口中仍是大叫。
张天师斜眼微眯,心中不愿喊停。他怎么那么想让他们两个继续打下去,出出丑。无论是两面三刀的李天王,还是沽名钓誉的婆罗门神众,他一样都不喜。只是碍于公平公正,职责所在,有人想停,他又能怎么着?
“药叉将,住手!”天师怒喝,若惊雷滚滚,震慑人心。药叉将呆得一呆,手中放缓。俱毗罗抽身而走,动作干脆,如行云流水。
“尊敬的天帝,您好!我本着友好切磋的原则前来交流,请问这夜叉是何道理?”
“……”
“婆罗门教义,行善为本,以德服人。药叉将,你这粗陋不堪之辈,只知好勇斗狠,岂不知放下屠刀立即成佛?你,你,你,还是认输了罢!”
原来这才是重点!
……
“二郎,接下来,自求多福吧!”背过裁判,费尔迅速无比地掏出了一颗丹药,丢入自己口中,“三皇子的大仇,今天终于要得报了!”
“三皇子的仇?”二郎重复了一句,心中自然已知晓是指什么,但是,报仇的对象怎么又是我?
“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三皇子就是你杀的!你抵赖不掉!”开始咬牙切齿。
“……”这就说不清了啊!那谁,潜龙的皇孙,当时有人指认是自己,那也算了,怎么这个御兽的皇子,也成了自己杀的了?这背后是有推手还是怎么的?
“吼!”费尔的口中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吼声,这个长相与平常人类没有半分区别的家伙,难道也是半兽人吗?这么说,他也是御兽皇族?不可能啊,见过的佐尔可分明跟这长相差得远!
这是最后的底牌,也是最大的底牌,是一颗强行提升自己数十倍实力的狂暴丹,御兽王国皇族典藏的稀缺圣品,三分钟时效,到时间狂暴至死,神仙难救。
不同于市面上的那种狂暴丹,那种只提升三倍左右的实力,几分钟后还还可恢复清明。而这一颗,是要人命的,负作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只因御兽王国的狂暴丹是专给魔兽使用的,激发魔兽的终极潜力,人类的身体如何能负担的起?
这种丹药对于正常的魔兽,实力增幅大约在三倍左右,但对于人类,好比是强效毒药,效果不可同日而语。而这种辛密,大概也只有他们这种天天与魔兽为伍的种族才能发觉的了。因此在御兽王国,这种所剩不多的圣品,甚至连给魔兽服食的机会都不愿给,而是选择雪藏,以备不时的万一。
费尔的心里其实正充满深深懊悔,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学院导师赐予的高阶魔兽居然也没能拿下二郎,而导师明明说是万无一失的!
可他怎么能知道,导师的真实想法:他的中阶魔兽增强三倍,还是个小小的中阶后期魔兽,如果给到他的高阶前期魔蜥都不能尽功,那么只制造一个中阶后期魔兽简直是浪费神药,于事无补。这狂暴丹,从皇室而来,必须是要效果最大化的。不用则已,一旦要用,必须万无一失。所以万一不行,一定得让费尔自己吃!
说真的,要是还有其它方式,费尔是断不会使用的,同归于尽说的好听,真到自己头上,那也是很困难的抉择。这一念间的,就是生死!只是——
皇室与学院是铁了心要致这个二郎与死地的,他若成功时,国家会将他纳入皇族,他也算名垂青史,死得其所!
气势开始节节攀升,他费尔,是中阶见习剑士,属于中阶初期,战斗力在十八十九的样子。而此刻他的力量已一种惊人的速度增长,在三秒钟内便攀升到了将近四百,这已经达到了高阶中后期的实力,甚至已经强过了天辰的王牌托蒂,也远比那头高阶初期的魔蜥要高得多。
“死吧!”圆睁着赤红的双目,费尔的脸上青筋暴露,满脸狰狞,整个人已经肌肉翻卷,凭空胀大了几圈。但见他双手提起长剑,直直冲向二郎。
大赛迄今,对上高阶对手,也有过好几次了,个人赛的话,感觉印象比较深刻的还是那个高德。只是,那高德的实力是高阶初期,怕是连魔蜥都不如的货色。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在对上如此状态的费尔,二郎才发现之前对于高阶实力的认知是有偏差的。当自己不能使用真气后,光凭着魔法与斗气,几乎很难抗衡稍强一些的高阶对手。哪怕是自己身法还在,但没了真气辅助,施展起来也颇多不顺。在此情况下,在对抗高阶中后期实力的对手时,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只是,循环赛,输了便输了,本没什么。只不过,对手明明白白是想要他的命,这就很不甘心了。仅剩的一些斗气,进攻是不可能了,防御中,每次碰撞都觉得身体有些支持不住。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走得异常的慢。在惊险万状的危情中数次化险为夷之后,三分钟的时间终于到了。
费尔的一次进攻,甚至还没有完成,长剑只递到一半,突然似中了定身术一半,卡在当场。紧接着,口中血沫喷出,七窍流血,不消三秒钟,便暴毙当场。
当裁判宣布费尔暗疾突发,死于擂台的结果后,诸方势力都不再淡定。
御兽王国的小子隐忍至深,只为最后一轮爆发,鬼都看得出来,是在针对天辰学院。最后的情形,分明是想置人于死地的。这御兽与天辰,是国家之间的矛盾,还是个人恩怨?
二郎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不是雾里看花了,半个多小时的高强度战斗后,依然在与高阶中后期的对手对抗时不受半点伤,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在此之前,很多人把他的实力定义为高阶初期,但这显然并不妥当。
作为新生,高阶初期的时候,绝对能在之后的比赛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中后期实力的话,该有问鼎大赛的资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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