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面?大把,你找根叔就行。”
张虎听到陆辰的话,满脸惊讶地地问道:“可你不是要高考?不好好读书,整那玩意干嘛?”
“哈哈,我说给自己留条后路,高考失利就去卖鱼,你信吗?”
陆辰没说实话,随口打着哈哈。
“信你才有鬼,多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说话不把门的。”
张虎翻了个白眼,碎了一口。
“少废话,我说真的,根叔呢?”
陆辰不再说笑,催了对方一下:“赶紧的,带我去找他。”
“不是吧?辰子,你玩真的啊?真打算卖鱼啊?”
张虎嘴巴大到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瞎磨蹭啥,赶紧的。”
陆辰懒得解释,直接把对方抓了起来推着往前走,回头朝着鱼摊喊了声:“昌叔,我借用一下虎子哦。”
等到张虎父亲张正昌在里面探出头,两个小伙伴早已不见了踪影。
……
“小辰,你别拿根叔打趣哦,真想租铺面啊?”
十分钟后,两人抵达关北市场保卫处,保安员彭海根惊讶地问道。
事实上关北市场因为距离近,属于华光村地界,在此谋生的都是住了几十年的邻里街坊,彼此熟得很。
“根叔,我又不闲得慌,怎么你跟虎子一样婆婆妈妈的,当然是真的,珍珠都没这么真。”
陆辰认真解释道。
“臭小子,没大没小,不想活了,这么跟老头子说话?”
彭海根假装生气地骂了一句。
“哎,这不知道您老人家疼我嘛,肯定不会揍我的。”
说完他将张虎往前一推:“诺,要揍就揍这小子,他皮粗肉厚,俺读书人,经不起折腾。”
“艹,你个狗日的,有这么对兄弟的?”
张虎踹了对方一脚。
“你们俩小滑头,从小看你们长大的,要行得正坐得稳,路千万别走岔了……”
“行了,根叔,有空再听您老人家说教,现在我需要铺面。”
彭海根年纪大了,保安工作又闲,难得有人来说说话,正想啰嗦几句,无奈陆辰及时止住了对方。
他现在可没时间浪费,要尽快搞定,然后赶在晚饭前回家装乖儿子,晚上借口晚自习再去沈雪凝家。
彭海根被对方打断,也不生气,笑呵呵指着对方说道:“行吧,还真有一间,跟我来吧。”
几分钟后,几人在彭海根的引路下,找到一个铺面,位于江北市场北角,靠内街,约40平米左右,格局有些不雅观,诸多菱角,如果是正常做生意的,肯定嫌弃,但对于陆辰而言,倒毫无相干。
“根叔,这个铺面租金多少啊?我租不久,也就一个月左右。”
陆辰掏出烟,发了两人,顺口问道。
“这铺面位置不好,租不出去,现在都成市场杂货堆了。”
彭海根叔接过烟,毫不在意地说道:“如果你要用就随便用就好,谈什么租金呢,上头不会搭理的,只是要自己清理一下。”
“那不行,人情归人情,账目要分明,该多少就多少。”
陆辰清楚到时候生意肯定火爆,手续必须清楚明了,省得有人眼红找麻烦。
彭海根没想过这些,熟人间反而有点难为情,索性看了看张虎。
看到张虎点头,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才笑道:“行吧,那就意思意思,多少你随便给。”
陆辰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掌,五指分开。
“啊?不行,500太多了,这地方肯定不值这么多钱。”
彭海根连连摆摆拒绝。
“啊?500?不是50吗?”
陆辰挠着头。
根叔和张虎:……
当然,最终陆辰还是按月租200块的价格签了协议,起初根叔和张虎都表示没必要签约,可陆辰却不以为然,不仅签了约,还收取了物业的收据。
做生意要正规,不能讲人情,也不能嫌麻烦,这是前世陆辰总结的经验。
搞定铺面之后,彭海根倒是安排了市场几个老街坊一起帮忙安排将铺面进行清理。
而陆辰依旧没回学校,既然都逃课了,索性将课逃到底,他又带着张虎来到江北市的各大药房和粮油副食店闲逛。
张虎不清楚陆辰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纯粹跟着,唯一知道的就是每个药店,陆辰都或会买上一包板蓝根颗粒,或口罩等,在粮油副食店又会买点白醋啥的。
每到一个地方,陆辰也会拿出纸笔简单记录一下。
庆幸的是江北属于小城市,2003年手机还没普及,互联网、通讯都不发达,信息不对称,很多人还觉得非典遥不可及,还没任何意识。
张虎就觉得陆辰身上有些秘密,有着以往不一样的东西,虽然一样的桀骜不驯,可明显多了一些成熟和老练。
“虎子,逛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获奖感言啊?”
逛了整整一个下午,两人来到江北一所电影院门口,进了一家水果汁摊档,点了鲜榨水果汁和几个炸饺子,陆辰嬉皮笑脸地对着张虎说道。
看着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张虎翻了翻白眼。
“感谢组织,让我获得了比杀鱼更迷茫的一天,就稀里糊涂不知道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张虎闷了杯酒,耸了耸肩说道。
“哈哈,兄弟好慧根,居然知道我要卖药。”
陆辰又给他倒了杯酒,挑了挑眉说道。
“卖药?”
果然,张虎脸上现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
陆辰抽了口眼,努着嘴点了点头。
“就那个?”
张虎指了指桌上摆放着的板蓝根。
“对啊,这可是发家致富的神药。”
陆辰笑嘻嘻地说道,其实从张虎表情判断,陆辰知道对方理解不了,不过越不理解效果越好,如果都通天了,自己也就没机会了。
片刻之后,陆辰将相关计划告诉了张虎,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彼此还是很信任的。
“你真确定这东西能赚钱?”
张虎有些犹豫,倒不是怀疑,而是担心陆辰会栽个跟斗。
“没事,生意本来就是赌大小,敢想敢做起码成功一半,想了不做,那就是屁话。”
“不过我还要上学,还要高考,所以需要你的帮忙。”
陆辰依旧云淡风轻,绝对的自信肯定有,但他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未卜先知。
看到陆辰如此坚持,张虎也不再劝阻,只表示需要帮忙义不容辞。
吃过点心,两人再次回到关北市场,张虎回鱼档帮忙,陆辰独自倒腾铺面。
彭海根的动作很快,两个小时时间,就安排人把铺面给清理出来了,虽然空荡荡一片,环境也不太雅观,但起码算是简洁。
“貌似少了点什么,要是再加点货架,还有摆放点花篮,开张时铁定火爆。”
陆辰吐着烟雾,抓着下巴想着。
当然,花篮是不现实的,最后陆辰在江北一家二手家具城,淘了三个旧货架,还找了彭海根借了几把椅子和一张旧桌子,折腾完已近下午六点多。
市场内光线不足,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点点余光斜射进铺面,阴暗中透着些许光明,冷风吹佛,带着清爽的感觉。
陆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着像模像样的铺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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