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无聊的早朝结束。
你随着大臣们走到皇宫门口,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小桃立马走过来。
“殿下,马车备好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回哪里呢,九郡主府吗?可是那时乾月的家,不是我的家。
你苦笑了一下,点点头。
“九郡主看起来兴致缺缺啊!”
你脚步顿住,回头一看。还是那个苏胤程,还是那个痞里痞气的玩世不恭的少年。
“你是整天都没有事情吗?怎么天天跟着我?”
最近朝堂的混乱让你心情着实不好,入秋以后百姓们粮食的事情,每天大臣们无数贬低的声音,乾笙明里暗里的下绊子。一下子也竟是失了身份。
苏胤程没想到你火气这么大。他微微一愣。
“九郡主怎得心情这样不好?是苏某哪里得罪了?”苏胤程挑挑眉,认真的看着你。
你冷冷一笑,“你出现就是得罪我了。”说完,撩起冕服,扶着小桃的手上了马车。
苏胤程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转身对身边的婢女说:“回天算阁。”
众所周知,天算阁是乾朝最大的情报中心。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问不到的。得到情报的方法很容易,一物换一物,这一物,是阁主看自己心情定的,所以,说起来若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也是极为不易。虽然每天求情报的门庭若市,可谁也不知,天算阁背后的阁主竟是如今苏尚书的小儿子,鲜少露面的苏胤程。
天算阁内,苏胤程带着银白色狐狸面具静静的坐在虎皮座椅上。身着一身玄色圆领衣袍,下摆和袖口绣着暗纹,面具下的表情谁也看不见,但是透过那双眼睛就足以令人畏惧。四周没有蜡烛的光亮,唯有他身后的高台屏风上点着红色蜡烛。台下跪了一大片黑衣人,为首的那人细细看去,黑色的夜行衣竟是已经被血浸湿。
“阁主,暗影知罪。”
“哦?你何罪之有啊。”苏胤程声音凉凉的,不夹杂着一丝感情。
“奴没有看好九郡主。”豆大的汗珠从为首的暗影头上沁出来,这个时候就知道什么是用最薄凉的声音说出最令人压迫的话。
“影大,身为暗影之首,你可知你的重要性?”
“奴为了阁主,万死不辞。”
“呵,知道就好,退下吧。”
苏胤程微微叹口气,九郡主?有意思。
另一边的你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你揉揉鼻子,“奇了怪了,怎么突然感冒了。”
“殿下,您没事吧,赶紧把这个银耳莲子喝了吧。”流珠笑容甜甜的端着汤走了进来。
“好嘞。”
流珠将你爱吃的点心和汤一一摆好。
“殿下,这个玫瑰酥可是大有来头,您快尝尝吧。”
听着流珠这样说,你轻轻捏起一块,咬了一口,玫瑰的香甜夹杂着新鲜蜂蜜的甜糯,外面是酥酥的面皮,里面是糯糯的玫瑰馅儿,一入口,层次丰富,唇齿留香。这可是现代化工业流水线远远比不上的。
“嗯,今日这点心到别有一番风味,谁做的啊。”
流珠轻轻一笑,看向屏风后面。“自然是我们竹侧君。”
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不知什么时候,滕砚白早已在屏风后面暗暗盯着看了你许久。你站起来惊喜一笑。今天的竹侧君打扮的一如往日干净素雅。浅灰色圆领袍,袖口绣着几朵墨色牡丹。里面是玄色内衬,只是简简单单露出来个衣领。头发用墨玉簪高高的束在头顶。嘴角是暖暖的笑意,眼睛里闪着光。
他就这样背着光望着你。
猛地想起来那句话来,“他从光里走出来,温暖了我整个世界。”
“你什么时候来的呀。糕点我很喜欢”你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你旁边。
“也就刚刚。”抿嘴笑了一下,“你喜欢就好。”
你看着他含笑的桃花眼,里面慢慢盛的都是自己,眼睛不知不觉间湿润,滕砚白,我乾月何德何能让你对我这么好。看着他如玉的面庞,猛地就觉得自己受得一切都值得了。
每次下朝回家,是他站在府门口带着下人们迎接你,想让你第一眼看到他。每次身体不适,是他亲自为你煎药,守在身边照顾你。每次你遇到烦心事,是他默默为你按摩,让你放松一些。最近压力大,每次在你睡觉时,放上从滕府找来的助眠药包,放在你床头。
低头垂眸,眼泪终是没忍住,啪嗒一声,掉在了裙裾上。
见你突然哭了,眼前的男人一下子慌了手脚。
“怎么,怎么了,是不是吃的不合胃口,我,我马上倒掉,我去重新给你做一份。”说完,起身就要将玫瑰酥倒掉。
你紧紧拉住他的手,“没有,就是眯眼睛了。过几天找太医看看就行。”
说完,捧起滕砚白的手,向上舒展开,看着他白嫩的手掌上,是深浅不一的被烫伤的疤痕。心里最软的地方像是被尖锐的匕首,狠狠戳了一下。
“砚白,我想等我休假的时候,上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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